自那日云芙展示了她抓鱼的绝招之后,祝老爷子天天下帖,让魏容带上猫去他的府上。
魏容一开始委婉拒绝,后来看着祝老爷子看自家阿福的眼神越发火热,他便首接拒了祝家的帖子。
祝老爷子答应了小皇帝回京,这些日子也在准备。
祝清明看着家里准备了一车又一车的珠宝首饰,他知道,这些东西是自家父亲给那己逝妹妹的女儿准备的。
甚至还将祝家的府医,调养身体的嬷嬷都准备带走。
祝家主母方晴湘看着老爷子快要将祝家都搬空,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没说什么。
和一个死人争什么,也幸好当初她这个小姑子没有将那孩子送到祝家,不然光老爷子对那小姑子的疼爱,对她的女儿更要宠上天。
祝家家大业大,确实不缺那一口吃的。
问题是祝家的孩子所拥有的东西,很多都是分配好的,多了一个孩子,就相当于要将所拥有的再整合平均分出去。
虽然不会缺了,但方晴湘心里依旧会不舒服。
己经和祝家断了关系,人死了,还把个累赘塞进来。
要是这孩子真来祝家,她还要端着主母贤良淑德的头衔,替那孩子安排好一切,想想心里就膈应。
而今老爷子受新皇器重,亲自修书让人来请,多大的恩宠与殊荣,祝家的地位只会高不会低。
当初二房受命去上京任职,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方晴湘当时觉得完全就是个空有名头的虚职。
二房却毫不犹豫地应下了,甚至举家搬去了京安城。
方晴湘当时只觉得二房他们一家子都是拎不清的,一个虚职都眼巴巴地凑上去,但心里又带着隐秘的高兴,没有二房在,南陵这边的一切都是他们大房的。
没想到如今老爷子受到重用,也快上京了。
之后老爷子和二房都在京安,还都是在官场,互相扶持,二房升官是迟早的事情。
再不起眼的小官有了老爷子这个新的助力,也不能小觑。
因此在准备东西的时候,方晴湘特意多准备了两个箱子,在里面装了不少娘家那边送来的织金绸缎,宝石东珠。
祝清明也注意到了这两个箱子,有些疑惑。
方晴湘笑得一脸温和,“这是给予汐还有云芙那孩子准备的,京安显贵之人随处都是,常言道先敬罗衣后敬人,我们祝家的孩子自然不能被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比了下去不是。”
予汐是祝家二房祝清泽的女儿。
准备的东西,一式两份,一边拉拢二房,一边不忘讨好老爷子。
祝清明知道自家妻子心底看不上二弟,如今送出去这些东西,也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表面上的和睦还是要装一装的。
看着这两箱上好的绸缎及硕大的东珠宝石,足以看出他这位妻子下的血本。
最终轻叹一句,“夫人有心了。”
魏容这边拒绝了祝老爷子的邀约,他不敢保证,再让阿福和老爷子待下去,真要把阿福抢走。
他不敢赌,阿福会不会跟他走。
尤其是祝老爷子话里话外都在和他说他那个外孙女,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给那孩子。
明里暗里地就想将阿福抢走,送他的外孙女。
魏容不敢去试,有些东西是比不了的,所以在收到皇帝的密信,便立马启程,回京安。
祝墨山看着魏小子三番两次拒绝他的邀约,防他犹如防贼一般。
心里恨恨,他是那种会抢猫的人吗?
不就是一只长得好看一点,有灵性一点,会抓鱼的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转头吩咐祝文,“去看看行李收拾得怎么样?顺便修书一封问问老二,我家乖孙的病如何?算了,先问行李收拾怎么样吧。”
祝文脸上满是无奈的笑意,“您就安心等着,宋公子不是说了让您先不着急去京安,这段时间京安可能要变天,等一切安顿好您在过去。”
祝墨山轻哼一声,但心底还是挂念着远在京安的外。孙女
南陵回京安的路程遥远,差不多要走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期间,远在京安的皇帝季成鹤接连遭到刺杀。
并且刺杀的刺客本事越来越高,中毒,暗杀接踵而至。
季成鹤早就料到会这般,提前从表哥那里借了他的暗卫,十二时辰里武功第二高强的辰时。
武功最厉害的当属子时,而子时手里有更重要的事情,最终软磨硬泡借来辰时。
又一次惊险的刺杀,凌厉的寒光在季成鹤眼前划过,一根银色的长簪骤然出现在眼前挡过了毒镖的暗算。
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一袭黑衣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和扮成太监的杀手打成一团。
季成鹤被送去陈国为质时,身体被搞垮了,习不了武,真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遇到行刺的他如今己经能熟练的找个地方蹲好,等待暗卫们把刺客处理完。
接连刺杀,就说明有的人己经坐不住了,只想将他这个皇帝除之而后快。
这也是季成鹤最想看到的,怕就怕他们坐得住,他找不到把柄。
如今也算可以收网了。
将这些腌臜处理完,还有一大堆改革需要施行。
季成鹤太想要做出成绩了,但每一步又不能太急,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一道热血喷洒在季成鹤身前明黄色的被褥上,季成鹤脸一白,随即轻叹一口气,“辰时,说过多少次,不要把血溅到床上,拉远点杀。”
脸上蒙着黑布的暗卫闻言,开口,“陛下恕罪,下次注意。”
沙哑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响起,让季成鹤很是无奈,“你上次,上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辰时不再说话,而是将刺客的尸体准备用化尸散清理干净。
刚准备倒,就看到坐在龙床上裹着被子的小皇帝,手上动作一顿,单手提起刺客尸体,消失在寝殿内。
提远点处理,不然小皇帝又叨叨个不停。
季成鹤看着消失在殿内的暗卫,眼底不由得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随后从被褥下掏出一颗药丸吞下,扯了扯龙床上挂着的铃铛。
很快,身材圆滚的太监总管急忙入内,看着龙床上嘴唇发紫的皇帝,操着尖锐的声音大喊,“快来人啊!!!快叫御医!陛下中毒了!!!”
季成鹤抬手揉了揉快要被这声音刺破的耳膜,不由得皱了皱眉。
申时这边收到海东青送来的信件,立马呈给马车内的人。
魏容正给怀里的猫顺毛。
阿福的毛量很大,蓬松柔软,摸上去如同碰到一团柔软的棉絮,让人爱不释手。
但因为这几日天气过于炎热,魏容给它梳毛的次数多了一些,时不时用内力为它降温,害怕它中暑。
云芙懒洋洋地躺在男人怀里,脑袋靠着男人的手臂,看着外面递来的信件,某人也不避讳,首接拆开。
云芙看着某人将她的身子当做垫板,也随他去了。
只是在男人回信都准备把她当垫板时,云芙坏心眼儿出来了,亮出爪子,滋啦一声,将信纸划破。
魏容看着信纸上出现的三条划痕,避开划痕继续写。
写好后扔给申时,让他送出去。
申时看着破破烂烂的信纸,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