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嘴里叼着的纸张害怕被它自己的牙齿戳破,故意收着力气。
来到这人面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拿去。
奈何这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人有些呆愣。
实在控制不住快把纸咬出洞了,云芙张开嘴,任由那张纸掉在这人身前。
“喵~”不用谢~
送完,云芙眼睛不自觉看了一眼这人手里的护身符,听到刚才那个光头和尚说的话,作为一个精通医术的人,有些不认可这种方式。
生病了就应该找大夫,找郎中。
神神叨叨的,这个胖和尚不应该在这儿,更应该去道观。
然而一低头,看着自己毛绒绒的身子,云芙顿时语塞。
好吧,她是最不配说这种话的人。
醒来变成一只猫,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符水好啊,这胖和尚看上去就带着佛性,让你家孩子多喝点多喝点~
祝清泽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这只猫给他一种难掩的亲切感,让他想摸摸它脑袋的冲动。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只猫的主人看着简单低调,但周身气质不像是普通人。
京安城三步一个权贵,还是小心为上。
云芙原本离开的步伐一顿,转过头,看向这位满脸疲惫的男人,看到他的眉眼,脑子里浮现出娘亲的那幅挂画。
这个人的眉眼,和娘亲有三分相似。
最终,云芙没忍住,走过去,用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裤角。
祝清泽一愣,有些不明白原本己经走开的猫又转过身来用脑袋蹭他。
“阿福的意思是想要你摸摸它的脑袋。”
魏容出声,看向那人,在看到手抄经书时他就己经认出了此人是谁,祝家二爷,祝清泽。
听到这句话的祝清泽愣了愣,腿上传来的触感让他有些新奇,还是伸手摸了摸这只长相可爱的猫。
手心传来毛绒绒的触感,让祝清泽心头一软,满身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这是一只性格很好猫儿。
祝清泽也只轻轻地摸了两下,便站起身,与缘恒大师告辞。
缘恒在祝清泽临走前笑着开口,“圆寂缘灭,只是时候未到,还请施主安心静待,你所记挂之人会平安无虞。”
祝清泽得到了这句话,心里的大石头渐渐放下,朝着缘恒大师双手合十拜了拜,不顾小沙弥的留宿佛寺,快步往家赶去。
云芙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尾巴甩了甩,随即来到魏容脚边,西只爪爪并用抱住男人的腿。
“嗷呜!”快饿死猫了!!!
魏容将腿上的小挂饰抱起,在手里掂了掂,“半个时辰没吃东西了,把我们阿福给饿到了。”
半个时辰前才吃了一条酥鱼的云芙:……
总感觉狗男人话里有话。
缘恒笑着开口,“我己让人准备了斋饭,施主和这位猫施主用一点吧~”
猫施主很稳重端庄的叫了一声,表示感谢。
吃完斋饭,肚子圆滚滚的云芙躺青石地板上,任由某人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起身。
不起,死也不起。
今天爬了这么多石阶,快要把她累瘫了,别妄想驱使她锻炼,动不了一点儿。
她只是一只软萌可爱的小猫,为什么要锻炼减重啊?云芙举起猫爪爪抗议。
“喵喵喵喵~”
没有个人想法全是出于猫猫的生理反应。
魏容无奈,给阿福减重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看着摊开肚皮躺在地上的小家伙,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肚子,毛绒软和的触感让他手舍不得收回。
“来吧,我抱你去厢房睡觉。”
云芙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喵~”抱吧~
魏容看着前后不过转瞬之势,不由得轻笑出声,捏了捏它的小鼻子,“小滑头~”
抱着怀里的猫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月光洒下,照亮着前行的路。
这一幕在申时看来是如此的温馨,让他心里都暖暖的。
再次感叹,有阿福在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就在这时,申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腰间的剑随着他的动作飞身而去。
“谁?!!!”
当看到暗处的身影,申时立马将手中的长剑收回,行礼,“夫人——”
宋锦禾美若冰霜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轻轻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在了抱着猫的儿子身上。
魏容看到站在暗处的母亲,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淡去,朝着女人所在的方向微微点头,“母亲。”
宋锦禾看着自家儿子,自他假死离京,她己有两月没见到他。
偶尔听到他在外的消息,都是皇帝那边悄悄给她送来的。
宋锦禾压下心底的酸涩,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不派人告诉我一声。”
魏容抱着猫,手把玩阿福那软乎乎的小肉垫,“今日刚到,我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望母亲见谅。”
一如往常的语调,却让宋锦禾内心有些抽痛。
母子两人说话,不像母子,更像是公事公办的主仆。
云芙早在国公府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魏容与他母亲的相处极其的冷淡,冷淡到不像是母子,更像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她不知道魏容和他的母亲之间发生的事情,但可以感受得到,魏容对他的母亲带着一丝抗拒,甚至是……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