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北京故宫文物修复室的暖风机嗡嗡作响，苏婉容（赵丽颖）的指尖悬在展柜上方，玻璃内侧凝着细密的水珠——那是她刚才擦拭星图残页时哈的气。残页边缘的朱砂字在射灯下泛着幽光，“双生同命，以血为引”八个字像根细针，扎得她眼眶发酸。
“星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婉容的手猛地一颤，星图残页“啪”地掉在地上。
林更新（柳砚秋）弯腰替她捡起残页，指尖擦过她手背：“发什么呆？刚才还说这残页和你腕间的银镯有感应。”他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银镯——内侧“岁岁长安”的满文被磨得发亮，和三百年前德妃娘娘亲手给她戴上的那支一模一样。
苏婉容望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玉佩，喉头发紧。那是块羊脂玉，刻着“砚秋”二字，和她在康熙西十二年雪夜，阿九别在她发间的玉牌纹路严丝合缝。
“新哥…”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我又梦见冰湖了。”
林更新的指尖顿了顿。他记得，这是她第三次在修复室说这句话——前两次，她都是在触摸星图残页或银镯时突然陷入恍惚，说些“冰湖很冷”“阿九背着我跑”之类的胡话。
“我也做了类似的梦。”他蹲下身，与她平视，“梦里有个穿月白旗装的姑娘，鬓边插着并蒂莲簪子，说‘阿九，我冷’。”他的拇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心，“后来我才知道，那姑娘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苏婉容的眼泪砸在残页上，晕开一片红。她想起三天前在修复室整理文物时，不小心碰碎了展柜的玻璃——那瞬间，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变成了三百年前的模样，月白旗装，鬓边插着并蒂莲簪子，正站在冰湖边哭。
“新哥，”她抓住他的手，“我好像…回来了。”
林更新的手突然收紧。他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声音低哑：“我也觉得，该回去了。”
——
养心殿的炭盆噼啪作响，苏婉容跪在蒲团上，望着铜镜里自己的装扮：月白旗装，鬓边插着支并蒂莲银簪，和三百年前冰湖边的模样分毫不差。三天前，她在现代博物馆修复星图残页时，误触了展柜里的机关，再睁眼就回到了这里。
“阿颖！”
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混着雪粒撞进耳膜。
苏婉容猛地起身，撞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泼在青砖上，晕开的痕迹竟和康熙西十二年冬，阿九背着她跑过冰湖时留下的脚印一模一样。
“阿颖，莫慌。”
柳砚秋的声音带着笑，混着雪气飘进来。他穿着玄色狐裘，腰间挂着块羊脂玉佩，和她在现代潘家园淘到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苏婉容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扑过去，撞进他怀里——和三百年前冰湖边一样，他的体温透过狐裘传来，滚烫得让她心安。
“新哥…我回来了。”她哽咽着，“我又梦见冰湖了，梦见你背着我跑，梦见德妃娘娘说‘双生同命’…”
柳砚秋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也梦见了。三百年了，我总在梦里看见你穿月白旗装，鬓边插着并蒂莲簪子，说‘阿九，我冷’。”他的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德妃娘娘托梦给我，说你带着星图残页和血玉扳指回来了，让我在乾清宫等你。”
苏婉容摸出袖中的星图残页——这是她在现代修复室见过的，缺了半块的那页，此刻正和柳砚秋怀里的半块严丝合缝。
“康熙帝昨晚咳血了。”柳砚秋压低声音，“八爷党的人在畅春园外布了暗卫，西阿哥…不，胤禔的人也在调兵。”他的目光扫过她鬓边的银簪，“德妃娘娘说，这簪子是钦天监首座的信物，能引动星象。我们得赶在子时前，把星图残页放进乾清宫的‘天命井’里。”
苏婉容的指尖发颤。她想起康熙西十二年的雪夜，德妃娘娘带他们来太和殿，揭开双生碑的秘密：“这井里藏着大清的气数，等双生同命的人来了，就能定乾坤。”
“走吧。”柳砚秋牵起她的手，“我让人备了暖轿，从神武门抄近路。”
两人刚出养心殿，就听见远处传来喧哗。
“站住！”
穿黄马褂的侍卫举着刀拦住去路。为首者是胤禔的心腹，苏婉容认得他——康熙五十二年，她在御花园见过，当时他正替八爷党送密信。
“苏小姐，西阿哥请您去畅春园。”侍卫的目光扫过柳砚秋，“这位是？”
“我是苏小姐的伴读。”柳砚秋挡在她身前，声音沉稳，“西阿哥若想见苏小姐，先过我这关。”
侍卫的刀刚要出鞘，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让开！”
柳砚秋的朋友，现任步军统领隆科多骑着马冲过来，手里举着康熙帝的密旨：“奉皇西子胤禔之命，苏婉容、柳砚秋即刻入畅春园！”
苏婉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康熙六十一年的冬夜，康熙帝在畅春园病重，八爷党的人正密谋调兵围困乾清宫——而他们，必须在子时前把星图残页放进天命井，否则大清将陷入三百年乱局。
“新哥，”她攥紧他的手，“我们得走。”
柳砚秋的喉结动了动：“隆科多是胤禔的人，这密旨…可能是陷阱。”
“可德妃娘娘说，天命井的钥匙在我们手里。”苏婉容望着他眼里的坚定，“三百年前，我们没能护住大清；这一世，不能再让历史重演。”
隆科多突然勒住马：“苏小姐，西阿哥在畅春园等您。”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柳大人，您若不去，西阿哥可要亲自请您了。”
柳砚秋笑了笑，把苏婉容护在身后：“走吧。”
畅春园的梅香混着雪气扑面而来。
苏婉容望着熟悉的朱漆大门，想起康熙西十二年，她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阿九——他穿着玄色大氅，站在梅树下，手里捧着个锦盒，说“阿颖，这是德妃娘娘给你的生辰礼”。
“阿颖！”
胤禔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他穿着明黄常服，腰间挂着康熙帝赐的玉扳指，脸色苍白如纸：“你终于来了。”
苏婉容的呼吸一滞。她看见胤禔身后的案几上，摆着半块血玉扳指——和她手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西阿哥，”柳砚秋挡在她身前，“您找我们来，有何贵干？”
胤禔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突然笑了：“听说你们带着星图残页？正好，朕要借你们的手，解了这三百年的困局。”
他抓起案上的扳指，和苏婉容的半块拼在一起：“三百年前，德妃娘娘说，双生同命的人能定大清气数。朕是康熙的嫡子，该是大清的储君；可你二人，是天命所归的双生星。”
苏婉容的银镯突然发烫。她想起康熙西十二年，德妃娘娘给她戴银镯时说的话：“这镯子镇的是你的命，也是阿九的命。你们要记住，双生同命，不是共享荣华，是共担风雨。”
“西阿哥，”她往前一步，“您可知，康熙帝昨晚咳的是黑血？太医说，是中了牵机药。”
胤禔的脸色骤变。
“是八爷党的人。”柳砚秋接过话，“他们想让大清陷入混乱，好扶持傀儡上位。您若信我们，就把星图残页放进天命井；若不信…”他扯出怀里的星命笔，“我们就用这杆笔，替大清写个新局。”
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不好！八爷党的人杀进来了！”
隆科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西阿哥，快跟我走！他们要劫持您去废太子府！”
胤禔的瞳孔收缩。他猛地将星图残页塞进苏婉容手里：“去天命井！快！”
苏婉容拽着柳砚秋往殿外跑。雪越下越大，她看见畅春园的假山上，八爷党的人举着火把，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恶狼。
“阿九，”她回头看他，“你说过，这一世绝不分离的。”
柳砚秋的嘴角渗出血。他刚才替她挡了一刀，此刻正捂着肋下的伤口：“阿颖，你记不记得康熙六十一年？德妃娘娘说，天命井的水能洗去宿命。这一次，我们一起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雪幕里。
畅春园的偏殿内，胤禔望着手中的半块扳指，突然笑了。他摸出怀里的密信——是八爷党送来的：“西阿哥，星图残页己到手，速除双生星，大清归您。”
“愚蠢。”他喃喃自语，“三百年前，康熙帝都没能除掉的双生星，你以为朕能？”
雪地里，苏婉容和柳砚秋跌跌撞撞地跑向乾清宫。
苏婉容的银镯和柳砚秋的玉佩发出金光，在雪地上投下影子——和三百年前太和殿的双生碑影子一模一样。
“阿颖，”柳砚秋喘着气，“你看，星图残页在发光！”
她摊开手，半块血玉扳指正发出幽光，指引着他们走向乾清宫的天命井。
井边的石碑上，刻着德妃娘娘的字迹：“双生同命，岁月长安。”
苏婉容的眼泪滴在井沿。她想起康熙西十二年的雪夜，阿九背着她跑过冰湖；想起雍正三年的灯市，他为她挡人群；想起民国的枪声，他为她挡子弹…原来三百年了，他们的命运，始终绑在一起。
“新哥，”她转身看他，“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写完结局。”
柳砚秋笑了，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雪：“嗯。写个大清国泰民安，写得我们白头偕老。”
井水泛起涟漪。两人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和三百年前太和殿的青铜碑重叠——那是他们的起点，也是他们的归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