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时光在永夜中悄然流淌
血色女王扈姒的雕像耸立在帝国的每座城池。
那些由圣银与人类骸骨浇筑的巨型塑像中,她永远保持着獠牙微露、披风猎猎的姿态
脚下踩着扭曲的天使与恶魔残骸,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绝对的统治权。
然而,随着岁月更迭,血族帝国的辉煌逐渐沦为传说
而关于血色女王的真相,却在民间的耳语中愈发诡谲。
………
大陆最古老的图书馆深处,尘封的羊皮卷记载着这样的传说:每当血月当空,扈姒的陵墓便会从地底浮现。
那是一座由无数活体血肉堆砌的移动堡垒,墙壁中嵌满了被诅咒的灵魂,他们的哀嚎声能让方圆百里的生物瞬间暴毙。
盗墓者们前赴后继地踏入这片禁忌之地,却无一生还。
有人声称在陵墓入口见过流淌着黄金血液的守卫,也有人说亲眼目睹血色女王在月光下复活,她的裙摆扫过之处,连岩石都会开出猩红的花朵。
—— ——
在人类聚居的边陲小镇,老人们会在篝火旁向孩童讲述那个恐怖的故事:
“千万不要在月圆之夜说‘血色女王’的名字,否则她的血鸦就会循着声音而来,啄瞎你的双眼,再用锁链将你的灵魂拖入永夜。”
而孩子们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模仿女王发号施令,用树枝当作血鞭,追逐着扮演“反抗者”的同伴。
殊不知,这些看似天真的游戏,在千年前曾是真实发生的残酷刑罚。
神秘的游吟诗人艾登,走遍大陆收集关于扈姒的传说。
在北方的冰封之城,他遇见了一位百岁老人。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爬满了血色纹路——那是曾被血族奴役的印记。
“我见过她,”老人颤抖着声音说,
“那是在我十岁那年,女王骑着由十二头骨龙拉拽的血晶马车经过村庄。她只是瞥了我一眼,我就感觉灵魂被钉在了原地。”
老人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永不消退的咬痕,“这是她赐下的‘恩典’,让我活到现在,见证帝国的兴衰。”
而在血族后裔的秘密集会中,扈姒被奉为神明。
他们供奉着用活人心脏点燃的长明灯,祭坛上摆放着仿制的血珠羽翼。
年轻的血族贵族们以能承受女王的“血之试炼”为荣——那是将一滴蕴含远古力量的血液注入体内,若能存活,便能获得超越普通血族的能力,但大多数人都会在痛苦中爆体而亡。
集会的首领总会在仪式开始前呢喃:“我们都是女王血脉的延续,总有一天,她会从永眠中苏醒,带领我们夺回世界。”
罗兰的故事同样在民间流传。
有人说他是被女王囚禁的人类英雄,宁死不屈
也有人说他早己沦为女王的傀儡,在黑暗中与她纠缠千年。
最离奇的传说是,每当血月最圆的夜晚,能在皇宫废墟中看到两道身影在共舞——血色女王与她的人类骑士
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织成一幅诡异的画卷,而那首由鲜血与灵魂谱写的舞曲,会让听到的人陷入永恒的梦魇。
一位自称“真相追寻者”的学者,耗费毕生精力研究血族帝国的历史。
他在临终前留下一本残破的笔记:“所谓的黑暗统治,或许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我在古墓中发现了奇怪的壁画,上面记载着血色女王曾与天道签订契约,她用永恒的黑暗换取大陆的平衡。
那些被称为‘暴行’的事件,也许只是维持某种禁忌力量的必要牺牲。”
然而,这本笔记在他死后神秘失踪,所有相关线索都被血色雾气笼罩。
—— ——
在现代文明逐渐兴起的时代,仍有狂热的信徒在寻找扈姒的踪迹。
他们组成“血月教团”,在废弃的城堡中举行血腥的祭祀仪式,试图唤醒沉睡的女王。
教团的圣典中写道:
“当人类再次陷入贪婪与战争,当光明与黑暗的天平再次倾斜,我们的女王将带着她的深渊之力归来,用鲜血重新洗涤这个世界。”
千年后的某一个血月之夜,考古学家们在沙漠深处发现了一座从未记载过的地宫。
入口处的浮雕栩栩如生地刻画着扈姒的生平——从血仆到女王,从与天道的战争到建立帝国。
当他们试图深入探索时,一阵腥风突然卷起漫天黄沙
所有人都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又仿佛就在耳边低语:
“谁,在打扰我的沉睡?”
地宫深处,一具镶嵌着无数血珠的水晶棺椁散发着幽光。
棺中的女子容颜依旧,嘴角挂着千年不变的冷笑,而她的指尖,正缓缓动了一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