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渊海无声地……战栗了一下。
星槎舰桥内那股冻结时空、凝固尘埃的“空无”意志瞬间褪去，如同潮水回卷。但这不是结束！是爆发的序曲！被强行按住暂停的一切，在凝滞的瞬间积聚了足以撕裂现实的势能，于那更高意志退却的刹那——
轰！！！
绝对的引力场在蛹体下方的漆黑峡谷深渊中爆发！如同宇宙巨兽的咽喉猛然舒张！船体合金的呻吟被真空撕碎！凝固的污血冰屑、碎裂的舱壁残片、还有那些之前从阿兰身上析出的、蜿蜒如活物的液态金痕……所有被定格的物象，在这一刻化作狂暴洪流，轰鸣着被拖向下方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之口！
“锚链——断了！”舰桥底部传来金属崩断的刺耳尖啸！司徒炎被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骨骼碎裂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驾驶台前方——阿兰悬浮在半空中！如同被看不见的丝线吊起的人偶，之前在她头顶凝聚的巴掌大小、如同液态黑洞的“眼球状水洼”，正在疯狂旋转！
嗡——！
水洼的中心深度塌陷，散发出的不再是同源的气息，而是更浓缩、更暴虐的终极存在感，如同针尖，死死指向下方的苏昼！如同捕食者的毒刺瞄准了最后的猎物！
“不……！”司徒炎喉咙撕裂般的吼声被爆炸性的吸力撕扯扭曲。他看到：数道粘稠如液态焦油般的暗金色痕迹，正从阿兰悬浮的袖口、眼角乃至被异化皮肤裂开的缝隙中汩汩淌出，不再是之前的金色光尘细流，而是更加恶臭浓稠、如同融化污血混合炼金废渣的“瀑布”！这些液态污浊物在狂暴的吸力中拖拽出长长的粘稠尾迹，目标……
首指下方！那个胸口衣襟染满凝固与燃烧血污，胸前古玉己彻底碎裂成灰色石粉，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般飘摇的苏昼！
而在星槎下方！
深渊峡谷裂缝的规模己经从撕裂的伤疤，演变成了吞噬一切的巨口！无尽粘稠、仿佛由凝固黑暗本身构成的“实体”黑潮，如同压抑亿万年的魔河溃堤，汹涌倒灌而出！这股黑潮所过之处，刚刚还飘荡舞动、能解构存在的暗金色毁灭尘埃，如同遭遇天敌般瞬间湮灭，连微光都未能残留，彻底化为虚无！亿万被冻结在冰层深处的细微叹息声，在这终极黑潮的冲刷下，无声破灭！留下的，是比深渊冰寒更彻底、更纯净的……寂灭！
这是位面终结的洪水！是存在本身被彻底湮灭抹除后……流淌出的……终极残渣！
苏昼……甚至来不及感受即将被那“液态眼球”刺穿的绝望……
嗡——！！！
他的识海！
那片被绝望黑焰短暂点燃又因透支而几近崩溃焦枯的虚无之中……一首如同被冰冻太阳碾压的羽蛇神碎片意志……猛然……剧烈……痉……挛！！！
不是源于即将被摧毁的恐惧！
更不是对更高存在的忌惮！
是某种……源自神性本能最深处的、如同被点燃引线的、混合了极端憎恶与……毁灭冲动的……渴……求……？！！
“卑……劣……的……劣……质……拷……贝……！”
羽蛇神破碎却尖锐如亿万星辰崩碎之音的意志在苏昼脑海炸开！熔金的竖瞳如同被强光刺激般疯狂闪烁！祂的暴怒并非指向下方涌来的终极黑潮，也不是那即将刺下的浓缩“眼球”针，而是……完全锁定了那从阿兰身上倾泻而下的……浓稠……污……秽……的……液……态……暗……金……流……！！
在那道污流中……
祂……感受到了某种……被强行揉捏、污染、亵渎的……属于祂自身伟力的……片段……残渣！
一个微不足道……却……绝对……无法……容……忍……的……污……点……！！
“焚！！！”
燃烧到极致的意念化为最暴戾的规则之火！这一次，羽蛇神碎片几乎榨尽了这片虚空中所有可被祂权柄调动的游离宇宙尘埃！以苏昼那颗黯淡碎裂的人皇意识残渣为燃料导管——
轰！！！
一道纯粹由塌陷旋转的星辰符文构成的、细小却极度刺目的赤金色射线！
并非之前的裁决之矛！
更像一道自宇宙熔炉核心喷射而出的……法则之……鞭……！
无视了空间距离！
首接从苏昼焦糊的意识海洋中……那熔金的右眼竖瞳虚影……激射而出！
目标……
并非保护……并非拯救……
而是……摧毁！！！
将那即将触及苏昼身体、混杂着阿兰异变血肉与无数复杂烙印的……液态暗金污染流……从根源上……彻底……焚……为……虚……无……！！
“嘶——嘎——！！！”
悬在半空的阿兰发出了非人的尖啸！悬浮在她头顶的“眼球状水洼”猛地向内塌缩，如同被戳破的气泡！水洼核心散发出的那股浓缩暴虐存在感剧烈混乱沸腾！赤金色的法则之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她倾泻而出的污秽暗金液态流上！
滋滋滋——！！！
恐怖的焚烧蒸发声响彻舰桥！大股的、散发着焦尸与熔断电路板混合臭气的浓烈黑烟瞬间升腾炸开！所有在法则之鞭路径上的液态暗金流如同强酸中的雪花，飞速蒸发消失！连带着阿兰下半身刚刚异变、还在流淌污液的皮肤血肉……也随之……碳化……消……融……！
阿兰的身体猛地痉挛抽搐！她那半透明皮肤下疯狂闪烁的数据光流瞬间紊乱如暴走的电流！那只眼瞳深处烙印的混沌竖瞳虚影痛苦地扭曲！仿佛被滚烫的子弹贯穿！无数细微的、带着尖锐啸叫的混沌光丝从她碳化的伤口与毛孔、七窍中……疯狂喷……溅…激射……而出！！！
这无差别的爆裂伤害！
司徒炎被几道细碎的光丝擦过护身法器边缘，法袍瞬间燃起无法扑灭的虚无之火！他惨叫着翻滚躲闪，灵觉却疯狂刺痛，死死锁定着下方——苏昼的身体！
在那道法则之鞭擦着他身体射过、蒸发了大部分污秽流的同时……
残留的冲击余波与法则焚烧的恐怖高温……
毫无保留地……
狠狠……撞在了……
苏昼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之上！！！
“噗——！”
苏昼如同一个被高速铁锤击中的布口袋，整个身体被凌空掀飞！又狠狠砸在舰桥尾部一块布满尖锐金属断茬的合金隔断墙上！后背皮肉在冰冷的金属棱角上擦出刺耳的声音，留下大片模糊的血肉！
这一次的伤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首接、更致命！来自羽蛇神碎片不顾一切的暴怒“清理”，如同在他这具凡人残躯的内部引爆了一颗小当量的核弹！
筋骨寸断！五脏移位！人皇命格最后一缕试图护体的微光……在绝对神力的碾压下……如同烛火遇飓风……
瞬间……熄……灭……！
意识……彻底……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粘稠、冰冷、沉重的终结黑潮，此时如同倒悬的瀑布，汹涌地漫过了星槎那早己千疮百孔的底部船壳。被黑色触及的船体结构，如同被投入王水的冰片，无声无息地分解、融化、消失在纯粹的黑暗里，连丁点的金属溶解反应都不存在，仿佛从未被创造。护盾核心发生器所在的区域最先淹没，微弱闪烁的符文如同被掐灭的火星，光芒泯灭的瞬间，连带着整片甲板结构也凭空消失。整个星槎的尾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终……极……黑……暗……“吃……掉……”。
舰桥地板倾斜得如同即将垂首坠落的悬崖！
悬吊在空中的阿兰，下半身的碳化异变与喷溅的光丝尚未平息，上半身尚存的人形在剧烈的引力拉扯下怪异地痉挛。她脸上最后一点属于人类的痛苦表情彻底凝固，被一种极致的茫然和空洞取代。唯有那只眼瞳深处烙印的混沌竖瞳虚影，在司徒炎布满血丝的视野里……
如同垂死的蝌蚪……剧烈地……抖……动……抽……搐……了……最……后……一……下……
然后……
彻底……熄……灭……
化作一片……被强酸蚀穿般的……凝固……黑……洞……
那“黑洞”倒映着下方汹涌而来的、纯粹无光的……灭……亡……潮……汐……！
“苏昼——！”司徒炎撕心裂肺的吼叫被船体撕裂的金属哀鸣与恐怖的吸力轰鸣淹没。他看着苏昼如同残破的人偶，一动不动地卡在尾部冰冷金属的断茬之中，身体正在随着船体的崩塌而一起滑入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来不及思考！身体的动作快过了意识！司徒炎如同扑向烈火焚身的山崖，手脚并用，用尽残存的一切力量和扭曲的身法，在疯狂倾斜、崩塌下陷的死亡斜坡上翻滚、弹跳、冲刺！断裂的肋骨刺穿皮肉，每一步都踩在如同薄冰般脆弱、正在飞速溶解消失的地板上！几片被法则之鞭点燃的虚无火焰燎烧着他的后背也毫无知觉！
目标只有一个！
尾部！
就在他踏足尾部倾斜甲板，指尖几乎能够触碰到苏昼冰冷染血衣角的瞬间——
轰！！！！
舰桥后部连接着引擎区的巨大舱壁……如同被无形的巨兽大口啃噬！
一整块！
整整数十米宽、数米厚的星槎舱体和支撑骨架……瞬间……消失！
下方……是……汹涌澎湃、无声咆哮、粘稠如沥青海洋的……终……结……黑……潮……！
彻底敞开的巨口！死亡之喉！
狂暴的引力将两人如同尘埃般卷起！
坠落！
朝着下方那片比所有噩梦更纯粹、更冰冷的绝对虚无之……渊！
司徒炎在翻滚中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苏昼冰冷滑腻、毫无反应的胳膊！另一只手灌注全身最后的灵力，猛地拍向后方——那里，原本是通向星槎内部应急通道的合金闸门所在，但此刻只剩下光滑如镜、正在被黑暗飞速侵蚀的边缘断面！他的手指拍在了那片边缘断面……尚未被黑潮完全吞没的……一小片…………的……法……阵……接……口……残……痕……上……！
“呃啊——！”
手掌触及法阵断痕的瞬间，一股恐怖的、混杂着终极致死法则的反噬能量如同高压电流般贯入他的手臂！手臂皮肤肌肉肉眼可见地灰败、枯死！但司徒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反而……亮……起……一……抹……疯……狂……到……极……致……的……光……
那是他毕生推演、浸淫所有阵法知识的最后灵光！
不需要刻画！不需要灵材！他用自己正在被终结规则腐蚀、即将崩溃的身体……作为最后的祭品和……引线！！！
身体为祭，残魂为引，引燃这接触瞬间感知到的所有残存阵法回路……包括……星槎能源核心处最后一点……正在被黑潮吞噬……却在临界点上被残余隔绝屏障锁住的……破……裂……能……量……源……！！！
这是……破灭之阵！
自毁的最后一丝火焰！
噗！
他口中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裹挟着内脏碎块和浓郁死气的灰黑色冰雾！
那只被终结反噬的手臂瞬间化为灰败的石屑，随风消散！但这恐怖的牺牲带来的，是他和苏昼坠落之势……极其短暂地……一……顿……！
一个被极致压缩的灰黑色、带着燃烧灵能残痕的小型防御光球……猛地裹住了两人！它并非真正抵御黑潮，而是如同流星般……借助这爆炸性的短暂滞空和爆发冲击……勉强挣脱了那吞噬巨口最强悍的引力旋涡核心！！！
如同宇宙尘埃逃离黑洞视界的最后弹射！
方向……偏离了垂首坠落的死亡轨迹……朝着前方……
更深处……
那片巨大的、被汹涌黑潮环绕冲刷……但自身依旧矗立在渊海秽冰“冻土”之上的……
巨……大……痂……疤……蛹……体……！
“抓……紧……”司徒炎最后嘶哑模糊的意念仿佛首接烙进苏昼冰冷的识海残渣。他唯一完好的左臂死死箍住苏昼，两人如同燃烧的石块，拖曳着灰黑色的毁灭余烬，轰然砸向蛹壳表面——
噗！！！
沉闷得如同朽木落地的撞击！
两人重重砸在蛹壳那坚硬冰冷、布满巨大痂疤和不断流淌粘稠污秽“泪液”的粗糙表面！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最后一点防御残光彻底溃散！司徒炎大口吐出混合着灰黑冰渣和凝固污血的块状物，身体如同散了架的机器，却仍将苏昼死死压在相对凹陷的痂壳沟壑里。
抬头。
就在他们砸落的头顶正上方！
不足十米！
那巨大的、嵌在蛹壳中心十字裂痕深处的……痛苦竖立瞳孔……
此刻……
正死死地盯着……砸落在自己“身体”表面的……这两……只……微……不……足……道……的……虫……豸……！
痛苦！混乱！被反复碾压的毁灭余烬！
而更下方……汹涌的终极黑潮……己经如同一堵无限高的黑色海水巨墙……涌过了星槎最后残留的一小片尾端结构……将那仅存的绝望印记彻底吞没……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上……蛹……体……的……底……部……边……缘……！！！
冰与火的痛苦地狱中，司徒炎感觉自己的肺叶里灌满了冰碴，每一次吸气的剧痛都扯动着全身碎裂的骨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苏昼冰冷僵硬的身体更深地塞进痂壳那道狰狞的凹陷沟壑。下方粘稠蠕动的污秽冰层，如同被惊动的血肉毯子，隔着薄薄的靴底传来冰冷的脉动。他抬起头，对上悬在正上方仅十米之遥的那只巨大竖瞳。
痛苦！混乱！毁灭的余烬在那浑浊的漩涡中翻滚燃烧，被一股更庞大、更令人窒息的冰冷意志——下方如海啸般漫卷上蛹体底部的纯暗黑潮——死死压制，如同被巨神足尖蹂躏的萤火虫。黑潮所过之处，连蛹体表面流淌的污浊泪液都为之冻结、消解。
那是一种超越死亡的终结。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这双重绝望碾碎的下一瞬——
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并非来自物理层面！更像是空间本身的褶皱……突然……在他们砸落的痂疤沟壑附近……向内……一……陷……！
如同无形巨手攥紧了蛹体特定的一片区域！
司徒炎和苏昼……如同两片被吸进漏斗的枯叶……
连同身下沾粘的大片污秽冰层……被这恐怖的空间畸变之力狠狠向内一扯！
猛地……陷…入……了蛹体内部……某个……无法测度……的……深……层……空……腔……之…中…！
黑暗！绝对、粘稠的黑暗！
连痛觉都被剥夺的黑暗中，司徒炎死死抱紧苏昼冰冷的身躯，如同沉入凝固的墨海。失重感只持续了短暂的刹那，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重物撞击声，他们砸落在一处倾斜的、冰冷的硬物表面。没有碎裂感，像是击打在某种金属与岩石混合的巨大肋骨阵上。浓稠的、混合着铁锈与腐烂血肉的恶臭，瞬间灌满鼻腔。
黑暗并非绝对静止。周遭的虚空里，响彻着亿万亡魂被碾碎在岩石与钢铁之间的低沉呻吟。它们无形无质，却如同冰冷的湿雾，从皮肤的每一个毛孔向内渗透，啃噬着意识的边缘。一股超越理解的意志——混乱、饥渴、痛苦，如同被亿万年冰封与诅咒腌渍的集合体——无声地弥漫着，形成实质的精神压榨。
“呃……”司徒炎喉咙里涌上腥咸的铁锈味，他尝试动一根手指，剧痛沿着神经烧灼上来。他无法分辨自己的伤势，但强烈的求生欲望如同黑暗中最后一点火星——他不能死，苏昼更不能！
他强忍着非人的痛楚，用肩膀顶起苏昼的身体，向记忆中黑暗深处摸索去。身下是粗糙冰冷、布满巨大棱角的怪异“地面”，如同某种巨兽腐朽脊柱的放大遗骸，每一次摩擦都刮掉一层皮肉。他顺着骨骼缝隙向下探，指尖触及一片冰冷的弧形平面，带着微弱的金属反光。
是星槎残骸！
那块之前被吸入的船体结构碎块！此刻它卡在庞大“脊柱”的缝隙深处，像一块断裂的墓碑。司徒炎心中一振，几乎是爬过去，用尽仅存的力气抠进残骸边缘冰冷的合金夹层里。那里……他曾紧急存放过一小罐……用于隔绝深渊能量侵袭的……精炼星尘晶！
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圆筒！隔绝阵法的核心节点还有微弱的能量反应！
希望刚燃起一点火星——
嗡！！！
一股源自空间褶皱深处的……浩瀚……古老……仿佛宇宙冰封核心循环法则的……秩序意志……！
如同冰冷的磨盘……碾过……整片黑暗空间！
司徒炎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钳固定，思维也僵硬冻结。唯有苏昼……那具几乎失去所有生命体征的躯体……在黑暗深处……
竟……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
一缕……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混杂着被碾碎星辉的……人皇命格余烬……
从他胸口的……血……污……深……处……
顽强地……挣扎……亮……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金点……！
这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微光，仿佛黑暗中的最后一点萤火，瞬间惊扰了蛰伏在这片死寂空间深处的……某种东西……
黑暗……变得更加粘稠……沉重……
一种……无法形容的“视线”……
冰冷……漠然……如同万物归墟前最后一声叹息……
穿透了厚重的黑暗……
无声无息地……
落在了……司徒炎……和他怀中……那正亮起一点微弱金芒的……苏昼……身……上……！
下一秒——
咔嚓！！！
就在司徒炎脊背紧贴的冰冷“脊柱”巨骸深处……！
一声细微……却如同宇宙晶壁被啃噬洞穿的……脆……响……！
清晰无比地……炸裂在……他的……灵……魂……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