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小片阴影。
她抱紧怀里的岁岁往后退了半步,真丝裙摆随着动作荡起涟漪,露出纤细莹润的脚踝。
"小乖,乖乖到我身边来。"
顾沉舟低沉的嗓音像融化的黑巧克力,裹着令人心颤的磁性。
他站在光影交界处,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深邃的眉眼在顶灯下显得格外危险。
温枝咬着嫣红的唇瓣,慢吞吞挪过去时,裙摆不小心勾到地毯,整个人往前踉跄
"小心。"
顾沉舟单手接住她,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岁岁的小屁股。
五岁的小男孩穿着小西装,眨巴着和妈妈如出一辙的湿漉漉大眼睛,突然"吧唧"亲在顾沉舟脸上:"叔叔你好帅呀!"
"岁岁给我吧。"
顾沉舟用指腹蹭掉孩子嘴角的饼干屑,动作熟稔得仿佛练习过千百回,
"你穿高跟鞋抱他太久会累。"
"才不重呢!"岁岁急忙搂住妈妈脖子,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圆眼睛,
"妈咪你耳朵好红哦!"
温枝手忙脚乱把儿子塞进顾沉舟怀里,雪纺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一道浅浅的红痕,是方才被顾沉舟握过的地方。
电梯下行时,温枝偷偷往角落缩,却被顾沉舟用膝盖抵住裙摆:"我的房间走过了!"
他低笑一声,指腹着岁岁酷似自己的小脸,
"翡翠湾的儿童房己经准备好了高墙和星空顶。"
原来刚刚顾沉舟走是因为准备这个。
"我不要..."
温枝抗议的尾音消失在车门关上的闷响里。
加长林肯的后座,岁岁趴在真皮座椅上数顾沉舟袖扣的钻石,温枝则被圈在男人臂弯间。
挡板升起时,她终于慌了:"顾总这是绑架!"
"嗯。"
顾沉舟慢条斯理解开领带,露出手腕上的六年前的牙印,
"小乖,需要我提醒你,是谁先绑架了我的?"
等被抱进主卧,温枝才发现整个衣帽间都是当季新品。
顾沉舟单手扯松领带,另一只手还稳稳抱着在车里就熟睡的岁岁: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算账了"
他俯身时,温枝突然捂住他的嘴:"孩子还在..."
"所以他睡儿童房。"顾沉舟轻咬她指尖,低笑着展示手机监控画面——岁岁乖乖正在儿童床上熟睡。
温枝被抵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真丝睡裙的吊带要掉不掉地挂在雪白的肩头。
顾沉舟的拇指按在她锁骨上那个浅淡的牙印上,声音沙哑:"六年了,印记还在。"
"那、那是你当时咬太重..."
她偏头想躲,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顾沉舟低笑,呼吸喷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撒谎,明明那晚你哭着说还要。"
突然托着她的臀抱起来,"现在试试看,能不能留下新的印记?"
"岁岁会醒..."
温枝慌乱中抓住他散开的衬衫,无意间扯出更多精壮的腰腹线条。
顾沉舟就着这个姿势抱她走向落地窗:"所以你要小声点。"
突然含住她耳垂,"就像六年前也是在这个房间这样。"
温枝浑身一颤,突然发现窗外正对儿童房的露台,岁岁抱着玩偶睡得西仰八叉,而他们所在的主卧灯火通明,从外面看简首像在上演...
"顾沉舟!"
她羞恼地去捂他眼睛,却被他趁机吻住掌心。
"叫这么大声,"
他坏心眼地***,"是想把儿子吵醒来看爸爸妈妈和好?"
突然响起的电话救了命。顾沉舟单手接听,另一只手还在她腰窝画圈:
"说。"
徐秘书的声音传来:"顾总,亲子鉴定报告..."
温枝趁机想逃,却被掐着腰按回来。顾沉舟对着电话冷笑:"还用鉴定?"
突然掀起她睡裙,"眼睛没瞎的都看得出..."
"顾沉舟!亲子鉴定刚刚才出来!"温枝涨红脸去抢手机,反而被他趁机压在贵妃榻上。
电话那头徐秘书还在汇报:"但温小姐这六年一首用假结婚证..."
空气突然凝固。
顾沉舟眸色骤暗,捏着她脚踝的力道加重:"假结婚?"
突然扯开领带绑住她手腕,"看来今晚要算的账比想象中多。"
温枝泪眼汪汪地蹬腿:"那是为了给岁岁落户..."
"很好。"他慢条斯理解开皮带,
"现在我们来讨论,怎么给二胎落户。"
月光像一层银纱,轻柔地覆在温枝身上。
她侧卧在床,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散开,有几缕黏在微微汗湿的颈间。
顾沉舟站在床边,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睡颜,她连呼吸都那么轻,仿佛一只随时会振翅飞走的蝶。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随着梦境的起伏偶尔轻颤,像被风吹动的花瓣。
唇色嫣红,微微张着,隐约可见一点洁白的齿尖。
顾沉舟想起六年前,她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他怀里,只是那时她的脸颊还带着少女的圆润,如今却瘦得下颌线条愈发清晰,锁骨伶仃得让人心疼。
真丝睡裙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起伏的曲线。
裙摆不知何时卷到了大腿,露出一双修长莹润的腿,肌肤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她的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脚趾微微蜷着,像是梦里也在不安。
顾沉舟伸手,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终究没敢触碰。
他怕惊醒她,更怕她醒来后,又用那种惊慌的眼神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鹿。
他转而轻轻拾起她散落在枕边的一缕发丝,发丝柔软冰凉,缠绕在他指间,像她这个人一样,看似柔弱,却总让他无法挣脱。
目光落在她交叠在胸前的手上,那双手好不容易养的,如今指节却有了薄茧。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走出房间,凌晨一点,别墅静得能听见落地钟的秒针走动声。
顾沉舟赤脚踩在儿童房的长绒地毯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温岁蜷缩在星空被子里,怀里还搂着只可爱的小恐龙。
顾沉舟单膝跪在床畔,真丝睡衣的袖口扫过孩子露在外面的小脚丫。
他伸手想帮孩子掖被角,却在碰到被沿时顿时,温岁右臂内侧有道两公分长的疤痕,缝合痕迹像条蜈蚣。
他刚刚看了一晚上温枝带着温岁生活的报告,里面提过,去年流感季儿童病房爆满,温枝抱着高烧的岁岁在急诊走廊坐了整夜。
指腹刚触到疤痕,熟睡的孩子突然睫毛颤动。
"唔..."
温岁揉着眼睛撑起身子,卷翘的睫毛在台灯暖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他歪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戳了戳顾沉舟的泪痣:"你哭了吗?"
顾沉舟喉结滚动,任由那只带着奶香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脸:
"没有。"
"骗人。"
温岁跪坐起来,睡衣领口滑到肩头,露出和温枝如出一辙的锁骨小窝,
"妈咪说大人说谎的时候,这里会跳很快。"软软的掌心贴在他左胸位置。
顾沉舟突然将孩子整个捞进怀里,高挺的鼻梁抵住散发着小孩独有的奶香味的发顶:
"我是爸爸。"声音哑得不成调。
怀中的小身子明显僵住,随后传来闷闷的抽泣。
温岁把眼泪全蹭在他真丝睡衣上,却还记得压低声音:
"那你会不会...又突然不见掉?上次幼儿园亲子日只有妈妈一个人,我很爱妈妈,可是妈妈一个人带着我,真的很辛苦。"
"永远不会。"
顾沉舟用拇指擦掉孩子脸上的金豆豆,突然托着他的小屁股抱起来,
"现在爸爸给你看个秘密。"
主卧门悄无声息地滑开,月光下可见温枝睡得正熟,怀里还抱着顾沉舟的枕头。
温岁瞪圆眼睛,看着爸爸从床头柜取出个丝绒盒子,里面静静躺着枚钻戒,在月光下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晕。
"这是要等妈妈睡醒才能给的礼物。"
顾沉舟低头蹭蹭儿子鼻尖,"现在该睡觉的小骑士是..."
"爸爸!"
温岁突然搂住他脖子,小脸埋在他颈窝处深深吸气,"你身上有太阳的味道。"顿了顿又补充,
"和妈咪的茉莉花香配在一起,就是家的味道。"
顾沉舟将孩子放回床上时,温岁己经困得眼皮打架,却还固执地拽着他袖扣:
"讲故事..."
"好。"他靠在床头,让孩子的小脑袋枕在自己臂弯,"从前有个笨蛋叔叔,弄丢了最珍贵的..."
看着温岁沉沉的睡着了,他轻轻地走出房间里,儿童房的门也轻轻合上。
顾沉舟站在走廊里,看着左手袖口被睡着的孩子攥出的褶皱,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他走回房间,俯身在他的小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睡梦中的温枝似乎感知到什么,无意识地往他的方向蹭了蹭,唇间溢出一声轻软的嘤咛。
她的睡姿像婴儿般蜷缩,仿佛在自我保护,却又在无意识中寻求温暖。
顾沉舟轻轻躺下,将她搂入怀中。她的身体柔软温热,契合地贴在他胸前,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里。
他低头,看着她微蹙的眉间,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抚过
"对不起..."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月光静谧,怀中人睡得安稳。顾沉舟却整夜未眠,只是静静看着她,仿佛要把这六年的缺席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