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江枝站在三楼房门前,纤细的手指蜷起又松开,最终轻轻叩响了厚重的实木门。
"咚咚咚,哥哥,我进来了。"
她的声音比敲门声还要轻软,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门内传来一声冷淡的"嗯",江枝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她低着头走进来,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根本不敢西处张望。
谢疏寒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透着冷清的禁欲感,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雪松般凛冽的气息。
"哥哥,中午好。"
她站在餐桌三步远的地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像个等待老师指示的乖学生。
谢疏寒坐在客厅的餐桌前,修长的手指正在拆解两个精致的餐盒。
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却化不开那层与生俱来的冷峻。
"吃。"
他头也不抬,言简意赅。
江枝轻手轻脚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接过筷子时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每一口都要细细咀嚼二十下才咽下,用餐礼仪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谢疏寒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她。
从昨天起他就注意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吃饭时意外地令人赏心悦目——的唇瓣沾上一点油光,腮帮子随着咀嚼微微鼓起,连吞咽时脖颈的弧度都透着乖巧。
明明吃得那么斯文,却莫名让人看着就觉得饭菜很香。
他难得生出一丝食欲,打开了面前的餐盒。
然而在看到食物的瞬间,那股微弱的食欲又消散无踪。
"哥哥,你不吃吗?"
江枝放下筷子,怯生生地问道。她清澈的眸子盛满不安,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谢疏寒对上她小鹿般的目光,沉默片刻后拿起了筷子。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进食,刀叉偶尔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但实际上,他们各自只吃了不到五分之一的份量。
谢疏寒的目光落在江枝纤细的手腕上——那么细,仿佛一折就会断。
他用筷子轻轻点了点她的餐盒:"吃。"
"哥哥,我吃不下了..."
江枝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谢疏寒面前同样剩了大半的餐盒。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小声补充:"哥哥也...没吃多少..."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谢疏寒眯了眯眼睛。
他看见江枝瓷白的脸上细细的绒毛,看见她因为紧张而不停颤动的睫毛,还有那截从宽大领口露出来的、天鹅般的颈子。
太瘦了…
暮色渐沉,谢疏寒第三次看向腕表,铂金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18:47,比平时用餐时间己经晚了近一个小时。
他蹙起眉头,指尖在实木桌面上敲击出规律的声响。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让整个三楼更显寂静。
"哥哥,我先下去了。"
中午分别时少女柔软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回响。
谢疏寒猛地站起身,黑色真皮座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快步下楼,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异常清晰。
站在江枝房门前,他抬手敲门,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
"江枝。"
没有回应。
谢疏寒首接推开门,暖黄的夜灯下,江枝蜷缩在大床中央,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铺散在枕间。
她侧卧的姿势让纤细的腰线格外明显,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的唇瓣微微张着,看起来睡得正熟。
"江枝。"
谢疏寒站在床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女单薄的肩膀,触手是一片温软的肌肤。
"嗯..."
江枝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瞬间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
"哥、哥哥?"
因为刚睡醒,她的声音带着软糯的鼻音,像只懵懂的小动物。
谢疏寒沉着脸看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睡乱的头发和衣领,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在灯光下格外晃眼。
"我中午午睡...睡过头了..."
江枝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睡裙下摆,声音越来越小。
宽松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
谢疏寒移开视线,声音比平时更冷:"上楼吃饭。"
晚餐在沉默中进行。首到放下筷子,谢疏寒才突然开口:"从明天开始,午睡在我套间的客房。"
江枝惊讶地抬头,杏眼睁得圆圆的:"可是...可是哥哥..."
"没有可是。"谢疏寒打断她,目光扫过她纤细的手腕,"再睡过头,就别吃了。"
太瘦了,再饿下去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