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己经上楼的梦萍却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动静,慌忙下了楼。
她看到自己的妈妈跌坐在地上,脸上大大的手掌印清晰可见,手镯碎了一地,还划伤了她自己的脸。
梦萍愕然,惊慌失措地跑到王雪琴身边蹲了下来,准备扶起她。
“梦萍,不要扶她,她不是你妈妈!”
陆振华怒吼道,带着点威严,吓得梦萍一哆嗦,赶紧抽回了正要扶起王雪琴的手。
梦萍僵在原地,她望着母亲披头散发瘫在地上,有点心疼。
可父亲威严的神情告诉了她,母亲定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陆振华生气地说着:“梦萍,你过来,你自己看吧。”
梦萍略过王雪琴,来到了陆振华的跟前,她接过亲子鉴定书,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照片,那个搂着陌生男人的艳丽身影,与其他陌生的那个样子,子那样亲昵,还有,尓杰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竟然是妈妈跟别的男人生的。
梦萍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的看着王雪琴。
王雪琴在接触到梦萍眼神时,闪躲着。
梦萍生气地质问着母亲:“妈妈,你为什么要背叛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梦萍边说边哭,仿佛自己是被丢弃了一般。
王雪琴挣扎着起身,挪动身体,拽着梦萍的衣角:“梦萍,是有人陷害我,冤枉我,梦萍你要相信妈妈啊?”
王雪琴歇斯底里地叫着冤。
梦萍顿了顿,抬眼望了望自己的母亲,她也多么希望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这份亲子鉴定是什么?尓杰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她声音发颤……
陆振华却一把拽过了梦萍,不让她接近王雪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耳边时不时地传来梦萍的喃喃自语声。
王雪琴看着陆振华如此决绝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早己布满恐惧。
“振华,老爷子,你听我解释……”
她伸手去抓丈夫的衣角,却被陆振华一脚踹开。
“解释?”陆振华暴起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一样难看。
“看看你这副下贱模样!!勾搭汉子,还生了这个野种。”说着,就把此时己经被吓坏了的尓杰丢到了王雪琴的身边。
“梦萍,去,去把我的马鞭拿过来!”
梦萍浑身颤抖,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她望着父亲涨红的脸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又看看缩在地上抱着尓杰痛哭的王雪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爸爸,爸爸……,求你,求您了……”她哽咽着开口,却被陆振华一声怒吼打断:“还不快去!”
而此时,尓杰被摔的额头淤青,惊恐地放声大哭。王雪琴发疯似的孩子护在自己的怀里,发丝凌乱地垂落眼前,“老爷子,老爷子,尓杰是你的孩子啊,你不能这样对待他啊?”
话音未落,陆振华己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生生抬起来:“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当我陆振华是吃素的吗?我是瞎子吗?”
梦萍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摸到了马鞭的瞬间,她想到了那天爸爸打依萍的场景。当时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此刻,当这条马鞭要挥打到自己妈妈的身上时,竟然是那么的恐慌。
回到大厅,陆振华此时正在客厅内,训斥着王雪琴,巴掌落满了她的脸,血肉模糊……
梦萍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死死抱住父亲的手臂:“爸!别打了!求求您!再打下去,妈妈会死的。
梦萍手中的马鞭“啪”掉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正在此时,突然大厅的门有了声响,原来是陆尓豪回来了。
陆振华全然不知道此时的外面己经下起了大雨,尔豪急促的喘息混着雨腥味扑面而来,他发梢还挂着水珠。
突然,尓豪停下了脚步,目光扫过地上的照片以及瘫坐在地上的母亲,他的瞳孔内布满了惊讶。
“爸,你在干什么?家里这是怎么了?妈妈为什么如此,还有尓杰,梦萍……这,这怎么了?”
陆尓豪被这场面弄的手足无措,竟语无伦次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王雪琴,母亲发髻凌乱,嘴角渗血,怀里的尓杰哭得面色发紫,面色发紫,这景象让他眼眶瞬间充血。
“这到底怎么回事?”声音里裹着压抑的颤抖。
陆振华气得浑身发抖,抓起地上的亲子鉴定甩在尔豪胸口:“问你的好母亲!养野汉子,还生了孽种!”
“不可能!”尔豪踉跄着后退,他死死盯着王雪琴。
“妈,你说话啊!这不是真的对吗?你告诉爸爸,这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告诉爸这是假的!妈---”
王雪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张了张嘴却只发出破碎的呜咽。
尓杰突然挣脱她的怀抱,跌跌撞撞扑向尔豪,沾着泪水的小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襟:“哥哥,爸爸要打死我们,我害怕,哥哥……”
陆振华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马鞭在空中甩出脆响:“好啊,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们!”
当陆振华的马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后,陆尓豪才回过神来。
慌忙拦着了陆振华,“爸爸,打死他们又能怎么着,爸爸,她毕竟是我们的妈妈啊?”
陆尓豪哀求着父亲,放王雪琴一条生路。
但是此刻那条马鞭却打在了陆尓豪的身上,一次又一次……
陆振华的马鞭再次扬起时,王雪琴突然披头散发地首起身子。
她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恨意:“陆振华!你以为自己多威风?你以为你还是在东北的黑豹子吗?你不过就是个强取豪夺,抢占女人的土匪?现在竟然说我不守妇道,是个贱人,你自己呢?何尝不是个老贱人?”
她奸笑着抓起地上的亲子鉴定,首接撕碎了,碎片扬在了陆振华脸上,“我偷人?我年纪轻轻的就跟了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养条狗还知道朝着主人摇摇尾巴吧。你都有,都有九房姨太,我就找了一个,凭什么不行?
“住口!”陆振华青筋暴起,马鞭重重抽在王雪琴肩头、身上、脸上,旗袍瞬间裂开了血痕。
尔豪死死抱住父亲的手臂,却被他一把甩开。
王雪琴踉跄着撞翻桌椅,指着陆振华的鼻子嘶吼、咒骂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依萍母女被你赶出去了,现在轮到我了吗?来啊,来啊,你一枪崩了我啊?来啊!来啊!来啊……”
陆振华额角突突跳动,猛地扯开王雪琴死拽着的手,怒吼道:“把这个疯女人拖下去!把她那个野种也关进地牢!”
此时,上来了几个人,当然这些人都是陆府的下人,王雪琴突然抓起案上的茶盏,扔了过来,碎片划过陆振华的脸颊。
猩红的血珠滴落,她被拖出门时还在狂笑:“陆振华!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梦萍的哭声断断续续,尓豪扶着梦萍,心里也难受极了!但此时,他们只得站在那里,毫无办法。
大厅的那头,地牢铁门重重关上了。王雪琴被推进潮湿的矮墙角落,她贴着冰凉的石壁滑坐下去,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终于在地上。
尓杰的哭声响彻这个地牢……
黑暗中,她望着头顶漏下的一丝月光,她冷笑了一声——这场困在陆家大宅里的爱恨情仇,自己的青春都终究把所有人都拖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