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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
陆仁贾的嘶吼在冻结的地下空间中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永坠深渊的疯狂！
就在他意念确认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灵力、超越了物质、仿佛源自宇宙本源的“规则”波动，以陆仁贾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灵魂深处感到极致冰冷和绝望的…“空洞”！
首先变化的是陆仁贾自身。
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其诡异。右眼的暗金碎芒和左眼的漆黑同时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败的、死寂的、仿佛被彻底掏空的虚无感。仿佛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欠债”气息的…黑洞！
紧接着，以他为中心，整个地下空间的光线开始扭曲、黯淡！并非被吞噬，而是…被“贬值”！惨白的探照灯光变得如同劣质灯泡般昏暗；道盟长老身上的护体灵光如同褪色的丝绸；甚至连“圣主”那庞大阴影散发的、冻结灵魂的黑暗威压，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尘埃，失去了部分震慑人心的力量！
“这…这是什么力量？！” 重伤的凌霜和两位道盟长老惊骇欲绝，他们感觉自己苦修多年的道行、强大的法宝，其内在的“价值”似乎都在被无形地削弱、稀释！
而首当其冲的“圣主”，感受最为深刻！
祂那抓向陆仁贾的、由纯粹黑暗和极寒构成的巨手，在距离目标仅剩半尺时，猛地僵住了！构成巨手的本源黑暗力量，仿佛遭遇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天敌！那并非力量的对抗，而是…“存在意义”的否定！
祂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耗费本源凝聚的巨手，其蕴含的“能量价值”、“位格价值”、“威慑价值”…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名为“负债”的规则疯狂抽取、稀释、贬值！仿佛这只手，突然变成了一个毫无价值的、巨大的…泡沫！
更让“圣主”惊怒甚至恐惧的是，这股“贬值”的力量，正顺着祂攻击的意念，如同附骨之蛆，飞速地朝着祂的本源核心蔓延而来！祂那古老而强大的存在本身，似乎都在被这股规则判定为…“不良资产”？！
“蝼蚁…汝…做了…什么？！” “圣主”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带着一丝慌乱的波动！那黑暗旋涡构成的“头颅”疯狂旋转，两点猩红的光芒明灭不定，试图切断与那“贬值”规则的联系，却惊恐地发现根本无法做到！这规则仿佛首接作用于祂存在的“概念”层面！
陆仁贾（或者说，此刻的“终极负翁”）缓缓抬起头，那双灰败死寂的眼眸，毫无感情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黑暗巨手和那庞大的阴影。他的声音，不再是嘶哑的咆哮，而是一种冰冷的、空洞的、仿佛由无数张欠条摩擦发出的噪音：
“评估…目标：‘圣主’…威胁资产…”
“风险评估：极高…不良…劣质…”
“处置方案：强制…剥离…清算…破产…重组…”
随着这空洞的声音，那笼罩在“圣主”巨手和阴影上的“贬值”规则骤然加剧！
咔嚓嚓——！
如同精美的瓷器布满了裂纹！
那凝实无比的黑暗巨手，表面瞬间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灰白色裂痕！构成巨手的黑暗本源力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开始不受控制地逸散、流失！裂痕飞速蔓延，眨眼间就覆盖了整个巨手，并朝着连接的手臂、乃至庞大的阴影身躯蔓延而去！
“不——！！！” “圣主”发出了开战以来最惊恐、最不甘的咆哮！祂能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基础正在被瓦解！祂那源自地脉阴穴、积攒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本源力量，正在被那冰冷的“负债”规则强行抽离、湮灭！如同一个庞大的帝国，瞬间被宣告破产清算！
庞大的阴影剧烈地扭曲、颤抖、缩小！那黑暗旋涡构成的“头颅”发出痛苦的嘶鸣，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蝼蚁…吾…记住…汝…” 充满怨毒和不甘的意念传来，那庞大的阴影再也无法维持，猛地向内收缩，化作一道粘稠的黑色流光，如同丧家之犬，朝着地下暗河深处、那地脉阴穴的源头，疯狂遁逃而去！速度之快，远超来时！
灰白色的“贬值”裂痕如同附骨之蛆，紧随其后，烙印在遁逃的黑色流光之上，不断侵蚀着！
轰隆——！
暗河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和更加怨毒的嘶鸣，随即彻底沉寂下去。只有河床上残留的黑色冰晶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灰败气息，证明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存在。
地下空间，陷入一片死寂。
崩塌的月台废墟上，重伤的凌霜、道盟长老、残余的特勤队员，全都如同石雕般僵在原地。他们看着那个站在干涸河床上、散发着灰败死寂气息的身影，看着他脚下那块黯淡无光的黝黑印玺，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茫然和…一种面对未知规则的敬畏。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恐怖到让化神都绝望的“圣主”，被…被说“穷酸”、被“贬值”…然后…吓跑了？！
陆仁贾（终极负翁）缓缓转过身，那双灰败死寂的眼眸，毫无感情地扫过全场。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寒意，仿佛自己所有的价值、财富、修为，都在被冰冷的评估、被无形的“负债”所标记。
他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用那只同样灰败的手，捡起地上那块冰冷的伪·番天印底座。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暗河下游的黑暗深处。身影很快被浓郁的黑暗吞没，只留下一地狼藉、重伤的众人，和空气中弥漫的、令人窒息的“负翁”余威。
他赢了，用永世为奴的代价。
他活下来了，以终极负翁的身份。
而他的打工（还债）生涯，才刚刚开始。下一次点餐的账单，恐怕会让三界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