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纨和宝钗、黛玉各自拿了自己的盒子满心欢喜的去看时,李珩己快步走到迎春身后,伸手一跳,将那帕子就够到了手里,却并没还给迎春,而是快速塞进了自己怀里,却同时拿了个长盒出来,递给了迎春。
迎春脸色猛然一红,并未说话,接了盒子就要打开,却听他低声道:“回房自己看,这金链子上配着碧玉的小挂珠,定然更配二妹妹的腰间肤色,可是我亲自选的碧玉珠子,亲手穿上去的。”迎春打开只瞧了一眼,便迅速盖上,脸色更是红的厉害,赶紧快步朝房间里走去。那是条腰间戴的禁步,贴着肌肤挂的那种。
李珩瞧着这丫头那两条大长腿,和丰腴的腰肢,喉咙忍不住滚动。
“咦?二姐姐做甚去了?”探春瞧着迎春的背影。
“许是够那帕子落了灰在身上……回房换衣裳去了吧。”若是撒谎被雷劈,这会儿李珩头顶怕是早就天雷滚滚了。
荣国府内,凤姐儿得了李珩的指点,心中己有计较。她素来手段凌厉,如今更是存心要整治贾瑞,便故意在他面前露出几分亲近之意。
那贾瑞本就是个色胆包天的,见凤姐儿对他和颜悦色,愈发心痒难耐,只道自己得了青睐,哪里想到是落入了圈套??
这日,凤姐儿假意对贾瑞道:“瑞兄弟,今儿晚上你琏二哥又不着家,我房里没人,必然又闷的发慌,你若有心,便来寻我说话。”
贾瑞听了,喜得抓耳挠腮,连连应下,心中早己盘算着如何一亲芳泽。凤姐儿见他上钩,暗自冷笑,转头便吩咐平儿安排妥当,只等贾瑞自投罗网。?
贾瑞盼到天黑,趁着府里人少,鬼鬼祟祟摸到凤姐儿院后的小夹道。谁知刚进门,便听“哗啦”一声,一桶冷泔水兜头浇下,将他淋得浑身湿透。他正惊愕间,又听"咔哒"一声,门竟被人从外头锁了。贾瑞尚不知道是凤姐儿的计谋,只当是有丫鬟逃懒,就近倒泔水,才恰巧淋了他一身,恰好天冷,那守夜的便早早锁了门,当下又惊又怒,又生怕被人拿住逼问他为何会到了这里,更不敢拍门叫喊,只好缩在墙角等天明了再去,即便如此,心里也还想着凤姐儿那艳丽的面庞和迷人的身段儿。
夜风刺骨,他浑身湿冷,冻得瑟瑟发抖,偏又无处可逃,只得缩在墙角,忍着身上刺鼻的泔水馊味儿,打着哆嗦,硬扛着那刺骨般的冷意,苦苦熬了一夜。?
次日清晨,小厮们“无意”发现贾瑞,故作惊讶道:“瑞大爷怎么在这儿?”早己面无血色,还在打着摆子的贾瑞又羞又恼,支吾几句便匆匆逃回家去。他本就体弱,经此一冻,当晚便发起高热,卧床不起。?
警幻仙子早得了李珩的吩咐,一首暗中盯着贾瑞。听闻他果真病倒,心里不由暗暗诧异李珩的计谋。警幻忙按计划派了两名属下,化作游方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主动登门“治病”。
贾代儒见孙子病重,正自焦急,见有高人上门驱邪,连忙请入。那二人装模作样地掐诀念咒,又烧了几道符纸,对贾代儒道:“令孙这是心里存了邪念,夜里撞了阴煞,被邪祟附体,需静养百日,万万不可近女色,否则性命难保。”
那日贾瑞狼狈回家时,贾代儒逼问之下,也知他是去“寻花问柳”被人差点堵在家里,不得以藏在暗处冻饿了一夜所致,对于这两个高人所言,自然信以为真,连连道谢。
却不知这"驱邪"实则是李珩的安排,只为让贾瑞吃足苦头,再不敢对凤姐儿起邪念。?贾代儒更想不到,这两个来给孙儿治病的高人,其实是来让他孙儿致命的帮凶。
哪知那道士留下的丸药里,竟暗掺了烈性。贾瑞服下后,浑身燥热难耐,偏偏又被祖父严令禁足,不得外出,无法去寻欢解决。他忍耐不住,每日只得靠"五姑娘"代劳灭火,却越发没个节制。没半月,便眼窝深陷,面色青白,走路都打晃,竟下不得榻了。可随着每日服药,那药在体内越积越多,药性一日强过一日,逼得他日夜不得安生。最终,贾瑞熬干了精气神,终于在一个冰冷的寒夜里咽了气,贾瑞脱阳而死,连句遗言都未留下,到死也没想明白,是凤姐儿设计治他。?
这死因太过丢人,贾代儒哪里有脸声张,虽然心里万分悲痛,也只得哭天抹泪一回后,便找人来,把孙儿草草安葬了事。
凤姐得知贾瑞死讯,非但没半点愧疚,反觉痛快。她心想:“这厮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更暗自欢喜李珩如此护她,连这等阴私手段都替她安排得滴水不漏。她抚着腕上的金镯子,唇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天杀的冤家,好狠毒的心肠,为了护食,竟想了这等狠辣的法子来,可见他是有多在意我的。”又想着李珩平日里瞧见她时,那样贪婪的眼神,和那些折腾人的手段,不由红了脸。
“二奶奶,琏二爷又偷偷溜出去,去了花枝巷的园子,这府衙老爷的禁令还在身上,他也不怕被人拿住了把柄。”平儿进来小声地道。
“哼,改不了吃屎的狗东西,随他去哪里作死!没他在跟前磨眼珠子,咱们倒是落得清静。”凤姐儿心里对贾琏升起一股厌恶。之前,她心里自然是有贾琏的,不然又怎会那样善妒,除了自己的心腹平儿,恨不得贾琏身边再无半个女人才好,可不知从几何起,她竟己不在意贾琏去哪里鬼混,心里那道影子,也渐渐转换成李珩,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一连小半月,李珩在桃花山上与众女相伴,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偶尔借着给贾珍行针的由头下山,或者到宁国府与尤氏行云布雨,或者等在自己府里,同寻来的凤姐儿并肩叠股,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这日,他刚给贾珍扎完针,正欲离开宁国府,却在回廊转角处撞见一位袅袅婷婷的年轻美。那女人生得肌肤莹润,杏眼樱唇,身段儿纤细却不失丰腴,行走时裙裾微漾,自有一股风流态度,颇有几分凤姐儿的风流体态。今日她穿了一袭藕荷色绣蝶襦裙,发间只簪一支银丝缠枝钗,素净中透着几分雅致,倒与可卿的气韵有三分相似。顿时让李珩看的心头火热。
这女子正是贾蓉之妻许氏,闺名静姝。许家是京城小吏出身,虽非大族,许静姝却也被自幼教养得宜。
许静姝远远瞧见李珩,也不躲避,反而大大方方迎上来福身一礼:“见过珩叔,珩叔来给家公诊治,受累了。”
李珩一见是她,想起自己先前在宁国府门前闹的那一出,不由讪讪一笑,拱手道:“原来是蓉哥儿家的,前些日子在下酒后失态,唐突了你,今日借着相遇向你赔个不是。”说着真对许氏抱拳拱了拱手。
许静姝偷眼瞧去,只见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一袭墨色锦袍更衬得气质不凡。她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暗想:“这位相传圣眷正隆的归宁伯、大名鼎鼎的才子公子珩,果然名不虚传,竟然生的这般英俊,气宇不凡。”又想到自家丈夫贾蓉那副窝囊模样,不由在心里暗暗比较起来,越看越发觉得眼前这男人,竟比贾蓉要强了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