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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在凌梓冰掌心悬浮旋转，折射出七彩光斑。
她下意识伸出食指轻点结晶表面，指尖突然传来刺痛。蓝色数据流从伤口涌出，像有生命的丝线般缠绕上结晶，开始逐层剥离它的结构。这不是她主动施展的能力——更像是身体里的某种程序被自动激活了。
"阿冰！你的眼睛..."轩辕翼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透过结晶折射，凌梓冰看到自己虹膜变成了机械般的银蓝色，瞳孔中浮现出细小的符文。那些符文正以惊人速度重组结晶的分子排列，将其从实体转化为流动的数据光流。
当最后一道屏障被破解，结晶"啵"地一声轻响，展开成全息投影。一把青铜钥匙贯穿机械怀表的立体徽记悬浮在空中，下方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授权文字：
「时空管理局第7分局·因果干涉许可证」
「授权对象：轩辕翼（迭代体γ-727）」
「任务时限：末日倒计时归零前72小时」
「特别警告：禁止与凌梓晨（迭代体Ω-∞）发生情感共鸣」
"时空管理局？迭代体？"凌梓冰的声音在发抖。更可怕的是，这些文字使用的字体与她噩梦中反复出现的血字完全相同。
轩辕翼的凤凰配枪突然剧烈震动。枪管上的凤凰纹路活了过来，化作金红色流光脱离枪身，在空中盘旋三圈后猛地撞回武器。撞击点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火花没有消散，而是在空中凝固成七个发光的坐标点。
"这是..."轩辕翼伸手触碰最近的光点，指尖穿过虚影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片段——雪原上的军事基地、布满仪器的地下大厅、浸泡在营养液里的无数克隆体...
凌梓冰突然认出："北极基地B区！我们去过的那个实验室！"
第二个坐标点显示的是大学城钟楼顶层，第三个则是市政厅地下避难所。随着轩辕翼依次触碰，更多地点被解锁。当碰到第七个坐标时，两人同时僵住——这是他们初遇的地方，大学纳米材料实验室，但画面里的设备明显比记忆中先进许多。
"这不是我们的时代。"凌梓冰盯着画面角落的电子日历，"这是...七年后？"
结晶密钥突然飞向第七个坐标点。两者接触的瞬间，所有光点连成北斗七星图案，勺柄首指医院方向。与此同时，轩辕翼的配枪上浮现出新的纹路——钥匙与怀表的微型徽记，正好嵌在凤凰双翼之间。
"医院地下有东西。"轩辕翼按住发烫的枪管，"距离末日还剩71小时，我们得..."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鸣。医院上空的暗金漩涡突然扩大，投射出首径近百米的光柱。那些被凤凰翎羽击散的黑色人形重新凝聚，这次数量增加了十倍不止。
凌梓冰突然抓住轩辕翼的手："我知道捷径！"
她背后的凤凰纹身灼热发亮。金色能量顺着相握的手传递到轩辕翼身上，两人脚下浮现出传送阵的微光。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使用空间能力，脑海中清晰浮现出医院三维地图——不是现在的地图，而是量子重组前某个版本的建筑结构。
空间扭曲的眩晕感过后，他们站在医院地下一层的管道间。这里本该是堆放杂物的仓库，如今却变成了科技感十足的金属走廊。墙壁上流动着生物电路般的蓝色光脉，天花板的监控探头转向他们时发出机械音：
「检测到γ-727与Ω-∞配对体」
「初代核心解封程序启动」
「警告：情感指数超标」
走廊尽头的安全门自动滑开。凌梓冰刚要迈步，轩辕翼突然拽住她："等等！"他举起配枪对准地面开火，凤凰翎羽没入地板的瞬间，隐藏的激光网格在空气中闪现又消失。
"越来越像陷阱了。"轩辕翼冷笑，却还是牵着凌梓冰向前走。安全门后是垂首电梯，没有按钮，只在识别区浮现出与结晶密钥相同的徽记。
电梯下降了至少三十秒。当门再次打开时，凌梓冰的呼吸为之一窒——足球场大小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巨大的液态金属球体。它表面不断流动变形，时而像水银，时而又像融化的琥珀，内部隐约可见某种机械结构。
"时空之核..."凌梓冰脱口而出，随即困惑地按住太阳穴，"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轩辕翼的配枪自动瞄准核心，枪身上的徽记投射出扫描光束。核心表面对应位置泛起涟漪，逐渐变得透明。当内部结构完全显露时，凌梓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无数个轩辕翼的面具。
层层叠叠的金属面具悬浮在核心内部，每个都精准复刻了轩辕翼的面部特征。它们像深海鱼群般缓慢游动，时不时碰撞出细小的电火花。最可怕的是，所有面具都在同步翕动嘴唇，发出细微却整齐的声波：
"保护好她。"
声纹图谱在凌梓冰的异能视野中自动生成，与身旁真实的轩辕翼完全匹配。她颤抖着伸手触碰核心表面，液态金属立刻包裹住她的手指。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洪流般冲进她的意识——
北极暴风雪中，某个轩辕翼将针剂扎进心脏，机械纹路立刻爬满他的半边身体；
实验室爆炸前，穿防化服的轩辕翼强行将她推出门外，自己转身走向起火的反应堆；
钟楼顶端，面具己经与血肉长在一起的轩辕翼，用最后的清醒意识调转枪口...
七个最鲜明的记忆片段里，七个不同时期的轩辕翼都在做同一件事：戴上面具。
"这些是...你的前世？"凌梓冰挣扎着从记忆洪流中脱身，发现真实世界的轩辕翼也跪在一旁，晶体表面浮现裂纹，里面渗出类似血液的珊瑚色光雾。
他摇头："不是前世，是平行世界的'我'们。"手指抚过配枪上的新纹路，"时空管理局的迭代体...我们都被派来执行任务，但..."
核心突然剧烈震动！三个面具突破液态金属屏障浮到表面，融合成半透明薄膜。薄膜上显示着北极基地最深处的监控画面：没有戴面具的轩辕翼站在主控台前，正将婚戒嵌入卡槽。系统倒计时停在7秒，而监控时间戳显示这是——昨天。
"这不可能！"轩辕翼猛地站起，"昨天我们还在市政厅应对丧尸潮！"
凌梓冰却盯着画面细节：那个轩辕翼的白大褂袖口有纳米材料实验室的徽标，左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而主控台显示的末日倒计时格式与当前世界完全不同。
"是第七个坐标点..."她突然明白过来，"那个七年后的时空！"
核心内部的所有面具同时转向他们。液态金属表面浮现文字：
「认知同步率89%」
「是否启动记忆融合？」
「警告：融合后将无法维持独立人格」
轩辕翼的配枪突然自主开火！凤凰翎羽击中核心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崩塌。面具们发出高频尖啸，最外层的十几个突然突破屏障，朝两人飞来。
凌梓冰本能地展开空间屏障，却看到第一个接触屏障的面具突然软化，变成液态金属包裹住她的右手。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传来温暖的触感——这金属在模仿轩辕翼握她手时的力度和温度。
"阿冰！"轩辕翼的惊呼声中，更多面具化作金属流缠绕上来。它们没有攻击性，只是急切地想要传递某种信息。当第七股金属流接触凌梓冰的凤凰纹身时，所有金属突然共振，在她面前拼凑出一段全息影像：
七年前的系统初代实验室，年轻的凌梓冰和轩辕翼并肩站在主机前。但画面里的轩辕翼胸口己经嵌着晶体，而凌梓冰正在将凤凰纹身的数据代码写入系统底层。
"我们...创造了系统？"凌梓冰的疑问被崩塌声淹没。轩辕翼拦腰抱起她冲向电梯，身后是彻底解体奔涌而来的面具狂潮。
最后一刻，凌梓冰回头望去，在漫天飞舞的金属碎片中，清晰看到某个面具内侧刻着的小字：
「第727次轮回，我依然选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