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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谈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车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落，陆野握着方向盘的手却越收越紧，指节泛白。
“紧张吗？”陆野侧过头，眼底带着点讨好的笑意，“我爷爷就是看着严肃，其实人很好的。”
沈予谈瞥了眼导航上“陆氏老宅”的字样，没说话。
火小葬在脑海里咋呼：“宿主！王浩说陆爷爷是退役将军！气场两米八！你要小心！”
“我不是紧张。”沈予谈看着陆野紧张得发红的耳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就是怕你爷爷嫌我……”
“嫌你什么？”陆野立刻打断他，语气急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嫌你长得帅？嫌你能力强？还是嫌你把我管得太好？”
“陆野。”沈予谈忍不住笑出声，“你爷爷要是听见这话，该说你没大没小了。”
陆野的脸“腾”地红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我就是……不想你受委屈。”
车刚停在老宅门口，就有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站在台阶上。
他背着手，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得像鹰，正是陆野的爷爷陆振宏。
“爷爷。”陆野拉着沈予谈下车，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八度。
陆振宏没理他，目光落在沈予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才缓缓开口：“你就是沈予谈？”
“是的，爷爷好。”沈予谈微微鞠躬，语气不卑不亢。
“进来吧。”陆振宏转身进屋，步伐稳健，看不出半点老态。
老宅的客厅摆着一套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幅书法，笔锋遒劲。
陆振宏坐在主位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陆野刚想挨着沈予谈坐下，就被陆振宏一个眼神制止了：“你去厨房看看张妈炖的汤。”
“爷爷……”
“去吧。”
陆野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还对沈予谈挤了挤眼，像个被老师叫去罚站的小学生。
沈予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紧张突然就散了。
“听说你是陆野的特助？”陆振宏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是的。”
“那你觉得，陆野这小子当总裁，合格吗？”
沈予谈没想到他会这么首接，想了想说：“陆总在业务上很有天赋，就是有时候太急躁，容易忽略细节。”
“哦？”陆振宏挑眉，“比如？”
“比如上次和城西项目的合作，他只看了利润报表，没注意对方的资金链有问题。”沈予谈从容道，“后来我让人查了，那家公司三个月前就开始欠薪了。”
陆振宏的眼神柔和了些：“你倒是看得仔细。”
“这是我的工作。”
“现在不是了。”陆振宏放下茶杯，看着他，“他说要和你在一起，光明正大地。”
沈予谈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话，就被陆振宏打断：“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陆家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你要是只想玩玩，现在就可以走。”
“爷爷，我是认真的。”沈予谈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喜欢陆野，不是一时兴起。”
火小葬弹窗：“触发任务‘细节杀’！‘吐槽’陆野的小习惯，让爷爷‘刮目相看’！奖励积分100，道具：‘家庭和睦卡’！”
沈予谈深吸一口气，像是不经意地说：“其实陆野有时候挺孩子气的。他睡觉喜欢踢被子，冬天晚上得醒好几次给他盖被；他不吃香菜，每次外面吃饭都得我挑出来；还有，他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胃药得盯着他吃……”
他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脸颊微微发烫。
陆振宏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你倒是比他自己还了解他。”
“我……”
“行了，”陆振宏摆摆手，语气轻快了不少，“张妈炖了汤，留下来吃饭吧。”
沈予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野从厨房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爷爷，您同意了？”
“滚过来盛汤。”陆振宏瞪了他一眼，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陆野立刻颠颠地跑过来，路过沈予谈身边时，偷偷捏了捏他的手心，像个偷到糖的小孩。
沈予谈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吃饭时，陆振宏没再提工作的事，反而问了些沈予谈家里的情况。
沈予谈一一回答，陆野在旁边时不时插句话，总被爷爷瞪回去，场面又温馨又好笑。
“予谈啊，”陆振宏突然开口，“陆野这小子以前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要是他再欺负你，就跟我说，我揍他。”
陆野立刻叫屈：“爷爷！我哪敢啊！”
“你不敢？”陆振宏挑眉，“上次是谁把人家气到要离婚的？”
陆野的脸瞬间红透了，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不敢说话。
沈予谈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替他解围：“爷爷，他现在挺好的，学做饭还给我吃呢。”
“哦？”陆振宏来了兴趣，“他做的能吃？”
“……有点咸。”沈予谈老实回答。
陆野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了他一把，沈予谈没忍住笑出声。
陆振宏看着两人互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离开老宅时，陆振宏把一个红木盒子塞给沈予谈：“拿着，陆家的规矩。”
沈予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玉佩，雕着两只交颈的鸟。
陆野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是传家宝，给儿媳妇的。”
沈予谈的脸瞬间红了，刚想还给陆振宏，就被他按住手：“拿着吧，这小子要是敢对不起你，我亲自打断他的腿。”
陆野立刻举手发誓：“爷爷！我绝对不会！”
回去的路上，陆野一首傻笑着，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沈予谈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逗他：“陆总，你爷爷好像比你靠谱。”
“那是！”陆野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爷爷可是将军！不过……”
他突然凑近，在沈予谈唇上啄了一下，“他再靠谱，也没我喜欢你。”
车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落在陆野脸上，映出他眼里的星光。
沈予谈看着他，突然觉得，那些隐婚的委屈，那些追妻的波折，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好的归宿。
“对了，”陆野突然想起什么，“明天去公司，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秘密。”陆野神秘地眨眨眼，握紧了他的手，“保证你喜欢。”
沈予谈看着他故作神秘的样子，没再追问。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嘴角忍不住上扬。
火小葬在脑海里叹口气：“宿主，他好像把你当宝贝疙瘩了。”
沈予谈没说话，只是悄悄回握住陆野的手。
掌心相贴的温度，比车里的暖气更让人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