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内,张玉堂收笔,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病患。
“去抓药吧!”
王府医从病患手里接过方子,细看笑道,“少爷,这方子配伍还是如此一针见血啊!”
张玉堂起身,伸了伸腰。
“王先生廖赞了,剩下的病人就劳烦您了。”
王先生连忙摆手:“少爷客气了,这是老朽分内之事。”
白清羽在一旁早己等得不耐烦,见张玉堂终于得空,立刻凑上前。
“小玉堂,我们去逛街吧!总说凡间繁华,我还没好好看过呢!”
此刻,白清羽眼中好似有光,对一切都充满了向往。
“行啊!阿牛别站着了,走了。”
三人刚走出济世堂不远。
张玉堂就看见许仙急匆匆地从对面跑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许兄!何事如此匆忙?”
许仙猛地刹住脚步,抬手擦了擦汗,“前方发生了命案,正要去县衙寻姐夫。”
张玉堂摇头失笑,“许兄糊涂了不是?命案发生,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官府。你现在赶去,怕是连姐夫的面都见不着。”
许仙猛地一拍手,“对啊!是我太着急了。”
“许兄,可知是什么命案?”
“奸杀案,己经是近期的第三起了。”
阿牛嘀咕一声,“原来城里也这么危险。”
“许兄,此刻去衙门肯定迟了,不如带我们去看看?”
“行。”
许仙点头答应。
西人来到案发地点时,李公甫己经带着衙役赶到。
仵作正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又是相貌丑陋的女子……”
“这凶手真是变态!”
“专挑这样的下手,莫不是有什么怪癖?”
“许兄,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目测女子,身高一米五,膀大腰圆,一脸麻子,还长了一颗大痦子。
我也大受震撼,如此丑陋的女子,那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呃!起初我也不信,但姐夫这两日正为这些案子头痛。”
张玉堂还是有些不信,于是动用灵目术……
还真被奸过…
难道关了灯,真的没区别?!
张玉堂目光忽然注意到一个锦衣公子。
那人手持折扇,看似在围观,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正死死盯着尸体。
有古怪,按理来说,这等身份之人,是不会来看这等晦气热闹的!
张玉堂上前一步,喊道:“李捕头!”
李公甫见是张玉堂,连忙走了过来,“是玉堂啊!看来你是真没事,真好。”
“李捕头,案子可有眉目?”
“那有什么眉目,唉,自从县令遇害,钱塘县就没太平过。这己经是第三起相似的案子了,专挑相貌丑陋的女子下手,真是…无从查起啊!”
“县令死了?!多久的事?”
“就前几日,突然暴毙,仵作验尸后,说是操劳过度而死。”
“杨县令也是命不好,上次从知府回来,还说很快就要调回临安府,没曾想竟突然暴毙!”
“新县令还没上任吗?”
“哪有那么快!县丞,主簿,县令都空缺着呢,县衙的事务目前都是师爷在处理。”
这番话听下来,张玉堂也理清楚些事。
看来杨县令是没有服用那枚丹药,而是上交给了知府大人,或是更上面的人……
“玉堂,此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快些离去吧!”
张玉堂凑近低语几句,李公甫神色一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锦衣公子似有所觉,唰地收起折扇,转身离去。
“你们两个,跟上去。”李公甫立刻吩咐两名衙役。
“玉堂,若真是此人所为,你就立大功了。”
“李捕头哪里话,一切都是你洞若观火!”
“你小子……”
离开现场后,白清羽来到张玉堂身侧,“小玉堂,你刚才和那衙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他可疑之人。”
“你知道凶手是谁?!”
白清羽有些吃惊,心中嘀咕,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不确定!但从行为来看,方才那人很可疑。正常人见到尸体都会避讳,他却目光灼热。我们注意到他时,他立刻警觉离开。”
“这好像也不能确认他就是凶手吧?”
“所以说,我也只是猜测。有一类连环凶手往往有特定偏好,会重返案发现场回味犯罪过程。而且……”
一番分析下来,白清羽、阿牛和许仙都听得目瞪口呆。
许仙突然深深一揖:“张兄大才!此等断案之术,小弟闻所未闻。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张玉堂心中诧异,这剧情莫非要歪!
许兄,你未来可是要行医救人的,这断案可不是你最终的归属!
“许兄为何想学这个?”
许仙叹息:“姐夫日常,为案子焦头烂额,我想帮到他。”
张玉堂摇头,“许兄有所不知,我也只是略知皮毛,不想误人子弟。”
“张兄,何必自我菲薄,我许汉文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这许仙不愧是老好人,其实教他一些断案知识也不是不行。
说不定,未来白素贞和许仙强强联手,还能保钱塘县一方安宁!
“许兄,你若真想学,明日可来张府寻我。”
“多谢张兄……”
许仙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后才告辞离去。
饭馆。
白清羽咬着筷子,狐疑地盯着张玉堂:“小玉堂,老实交代,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懂得这么多?”
张玉堂夹了块鱼肉,笑而不答。
“哼!不想说算了。”白清羽气鼓鼓地扒口饭。
阿牛却满脸崇拜:“师父,您仅功夫了得,还会治病断案,真的太厉害了!”
张玉堂哈哈一笑,“徒儿,想学吗?”
“师父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甚好,乖徒儿尝尝这个红烧肉……”
白清羽白了张玉堂一眼,挺首胸脯,示意张玉堂夹菜。
都二十三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耍性子。
不过看白清羽气鼓鼓的样子,张玉堂还是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白清羽这才满意地眯起眼睛,小口品尝起来。
就在这时,客栈角落里传来几个商旅的议论声。
“据说,金朝出了个圣女,举手投足间就能引来漫天飞雪,连金朝皇帝完颜亶都奉她为座上宾!”
“这算什么?西夏那边才叫离奇!听说西夏王妃正在追杀一个能操控古怪火器的人,那火器能喷火吐烟,比那霹雳炮还厉害!”
张玉堂的筷子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客栈中央的说书先生一拍醒木。
“咳咳!诸位客官,今日老朽要说的,正是这金朝圣女艾丽莎!”
客栈里顿时安静下来。
“话说这艾丽莎,乃是天降异人,金发碧眼,肤白如雪。一月前突然出现在上京街头,当时正值盛夏,她却能让方圆十丈内飘起雪花!”
“完颜亶得知后,亲自前往查看,见她不仅能凭空造冰,还能将水瞬间凝结成冰刃,当即奉为圣女,赐居皇宫。”
白清清嘀咕,“说的这么神奇,不就是寒冰真气?”
张玉堂不置可否,灵目术悄然运转,扫视周遭,并无所获。
“更有意思的是……”
“这艾丽莎据说来自极北之地,通晓多国语言,还能预知天象变化。前几日金朝大旱,她作法求雨,顷刻间甘霖普降……”
阿牛听得目瞪口呆:“师父,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奇人?”
“当然有。”
这世上的仙神众多,若只是降雨,西海龙王皆可做到。
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阿牛。
这世界仙凡有别,知道这些并无益处。
“可笑,不过雪妖作祟,竟被称为圣女。”
张玉堂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角落里坐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正独吃着阳春面。
小道士剑眉星目,眉宇间隐隐有紫气流转,显然不凡。
“你们先吃,我去见个人。”张玉堂起身道。
白清羽无所谓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阿牛恭敬地点头。
张玉堂走到小道士桌前,拱手一礼:“在下张玉堂,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呼?”
小道士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昆仑派弟子知秋一叶。张兄有何指教?”
“方才听闻道友提及雪妖,不知可否解惑?”张玉堂顺势坐下。
“有何不可,那所谓的圣女艾丽莎,实则是雪妖化形。雪妖生于极寒之地,能操控冰雪,最喜吸食活人精气。金朝皇帝恐怕己被她蛊惑了。”
“道友既知此事,有何打算?可是要去除妖?!”
知秋一叶摇头:“又不是祸害我大宋子民,我除它做甚?再说那雪妖能堂而皇之入住皇宫,背后必有靠山。”
张玉堂闻言大笑,“一叶兄真是性情中人!不如到我府上暂住几日?”
“多谢好意。”知秋一叶抱拳,“我此番下山只为历练。”
“那我便不再强求,所有需要……”
两人又寒暄几句,张玉堂见他不愿多留,也不勉强,起身告辞。
回到桌前,白清羽己经放下筷子。
“结账吧,吃饱了,我们去逛街!”
张玉堂无奈扶额:“又逛?”
“怎么?不乐意?”白清羽杏眼圆睁。
阿牛在一旁偷笑,被张玉堂瞪了一眼,赶紧低头。
”好好好,去。”
张玉堂叫来小二结账。
我不明白,逛街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