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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那边打完篮球，推开东湖湾公寓的门时。
他随手把篮球扔在玄关，球在地板上弹了两下，滚到了墙角。
"累死了..."他嘟囔着，弯腰脱鞋。
手指刚碰到鞋带，江野突然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早上还沾满泥土的运动鞋，现在干干净净地摆在鞋架上，鞋面白得发亮。
"咦？"
江野光着脚走进屋里，木地板凉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
客厅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他平时用的不一样，是那种带着阳光味道的清香。
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呆住了。
床单被套都换成了干净的，整整齐齐地晾在阳台上。
那条内裤也洗好了， 挂在阳台。
江野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卫生间，脏衣篓里空空如也，连一根线头都没剩下。
"完了完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他记得自己把换下来的内裤随手扔进了衣篓，上面还沾着...
本来想着趁赖姨不在的时候自己洗的。
想到这里，江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赖姨肯定看见了..."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把脸埋进手掌里。
江野发了会儿呆，终于鼓起勇气掏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他才艰难地打出一行字：
【赖姨，那个...今天谢谢您帮我洗衣服...】
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最后发出去的版本是：
【赖姨，对不起让您看到那些...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会自己洗的。】
发完这条消息，江野把手机扔到床上，像烫手似的。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瞥一眼手机屏幕。
"叮"的一声，消息提示音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江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点开那条新消息。赖静雯的回复很简单：
【小野是个男人了。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害羞。】
短短一句话，江野反反复复看了七八遍。他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赖姨真好..."他小声嘀咕着，一头栽进刚换的干净被子里。
被单上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和赖静雯身上的香味很像。江野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江野回味着和赖静雯短信。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帮赖静雯报仇的决心。
严峰！
这小子敢去拆赖姨的脚手架。
一定不能饶了他。
"喂，强哥，在哪呢？"江野掏出手机给周连强打电话。
.......
半小时后，两人在一家小餐馆碰头。周连强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严峰那个王八蛋，竟然敢去工地拆你的脚手架，反了天了！"
他气得拳头攥得咯咯响，脸上的刀疤都跟着抽动。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是这狗娘养的！上次抢标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这次非卸他一条腿不可！"
江野赶紧按住周连强青筋暴起的手臂："强哥，先别冲动。"
他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些，"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严峰背后有人，硬碰硬吃亏的是咱们。"
"那你说咋办？"周连强气得首喘粗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江野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不过得换个法子。强哥，你认不认识赌场的人？"
周连强一愣，狐疑地打量着江野："你小子问这个干啥？"他突然压低声音，"该不会是想..."
"你别多想。"江野摆摆手，"就是打听打听。我听说严峰好这口，咱们说不定能从这儿找到突破口。"
周连强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儿："正规的大场子我不熟，不过之前我手下有个小弟，现在在一个叫'天天棋牌室'的地方看场子。那地方表面上就是个普通棋牌室，其实底下玩得挺大。"
"行，带我去看看。"江野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
周连强拽住他："哎哎，你急啥？那地方鱼龙混杂的，你一个人去不安全。等晚上我陪你去。"
江野想了想，点头答应："成，那晚上八点，咱俩在这碰头。
江野和周连强跟着阿彪穿过嘈杂的棋牌大厅，往后面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去。走廊尽头有扇不起眼的小门，阿彪在门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很快门就开了条缝。
"强哥带朋友来玩。"阿彪对着门缝说了句。
门完全打开，露出个五大三粗的光头汉子。那汉子上下打量着江野，眼神跟刀子似的。
周连强赶紧掏出烟递过去："兄弟，给个面子，我带来的人绝对靠谱。"
光头接过烟别在耳朵上，侧身让开条道："规矩都懂吧？"
江野点点头："懂，手机都关机了。"
说着掏出手机当面关机。
穿过小门是条向下的楼梯，墙上的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
走到楼梯尽头又拐了两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个电梯门。阿彪在旁边的指纹锁上按了下，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卧槽，搞得跟谍战片似的。"江野小声嘀咕。周连强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
电梯下行时能感觉到明显的失重感，估计下了得有两三层。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鼎沸的人声。
江野瞪大眼睛——眼前是个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厅，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几十张赌桌整齐排列，穿着性感的女服务员端着酒水穿梭其间，比电影里的赌场还气派。
"可以啊！"江野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地下还藏着这么个地方！"
阿彪得意地笑了笑："这才哪到哪，跟我来。"
江野和周连强跟着阿彪穿过嘈杂的棋牌大厅，往后面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去。周连强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还跟路过的服务生点头打招呼。
"强哥，看来你是这儿的常客啊？"江野小声问道。
周连强得意地笑了笑："那可不，这儿的龙哥是我拜把子兄弟，当年一起在道上混的。"
走廊尽头有扇不起眼的小门，周连强首接上去"砰砰砰"敲了三下，然后大喊："老龙！是我！"
门"唰"地一下打开了，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哎哟，强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周连强大步走上去，两人热情地拥抱了一下。龙哥拍着周连强的背说："你小子多久没来了？上次说请我喝酒，结果放我鸽子！"
"这不是忙着工地的事嘛！"周连强笑着指了指江野，"这是我铁哥们江野，今天带他来见见世面。"
龙哥上下打量了江野一番，突然眼睛一亮："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很机灵的小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