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医妃她靠验尸封后

第11章 冰窖里的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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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权倾天下,医妃她靠验尸封后
作者:
枫桥夜泊梦江南
本章字数:
4142
更新时间:
2025-06-16

冰窖的寒气像无数根细针,穿透纪云舒单薄的粗布衣,扎进骨头缝里。阿蛮提着那盏微弱得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没的油灯,昏黄的光圈勉强笼罩住“甲字三号”冰窖里两具盖着草席的尸身。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廉价皂角味、腐败的甜腥,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新的铁锈气。

纪云舒的目光死死钉在靠近角落的地面上。那里,一道湿漉漉的拖痕,像一条丑陋的黑色蚯蚓,从门口一首延伸到冰窖深处存放尸体的草席旁,然后诡异地中断了。痕迹边缘还残留着几点尚未完全冻结的、浑浊的泥水。

不对。之前她和阿蛮离开冰窖时,地面虽然潮湿,但绝没有这样一条新鲜、清晰的拖痕!有人在他们走后进来过!

寒意不再是体表的冰冷,而是瞬间窜上脊椎,冻结了全身的血液。她猛地掀开第一具草席——正是那具被扼杀、有着镣铐旧痕和“青雀记”皂角味的无名尸。尸身位置似乎没变,但旁边冰窖的泥地上,赫然多出了一堆细微的、尚未被寒气完全冻结的黑红色泥土!

阿蛮的油灯迅速贴近地面。那堆泥土里,混杂着几缕极细的靛蓝色丝线,和之前在木屋断指甲缝里发现的如出一辙!更刺目的是泥土中渗出的浅淡血色,带着一股新鲜血液独有的腥甜。

纪云舒的心跳得像擂鼓。她猛地转身冲向另一具草席——那具本该是早些时候从东码头捞起的“无名浮尸”。草席掀开的瞬间,刺鼻的皂角味和腐烂气息更浓烈地扑面而来。尸身发白,在水里泡得面目模糊,穿着湿透的粗布衣。一切似乎……正常?

她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寸扫过尸体。突然,她蹲下身,指尖几乎触碰到尸体那只僵硬的、沾满泥垢的右手尾指。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被泥污掩盖的环状压痕,清晰地印在指根处!

和木屋外发现的断指指根的压痕位置一模一样!

这不是之前那具浮尸!这具尸体尾指完好,指根有戴戒压痕!而之前漕帮送来的那具东码头浮尸,她记得很清楚,尾指并无特殊印记!

冰窖里瞬间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油灯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纪云舒缓缓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窖深处千年不化的寒冰。

“掉包了。”她的声音在死寂中砸下,清晰无比,“有人趁我们离开,拖进来一具新的尸体,换走了之前那具东码头的无名尸。这具新的……”她指着尸体尾指,“就是我们在木屋外发现断指的主人!他在木屋目睹了第一起凶案,被灭口,又被凶手拖来这里,顶替了原本那具浮尸的身份!”

她的目光转向草席旁那堆混杂着靛蓝丝线和新鲜血迹的泥土。

“凶手清理木屋现场时,身上沾了泥土和血迹,拖拽尸体进来时,痕迹留在了冰窖的地上。他以为用尸体顶替就能掩盖痕迹,却忘了……血还没冻透!”

阿蛮的手指在石板上疾走,画出两个叠压的草席符号,其中一个被打了巨大的血红问号,旁边标注着新鲜的泥土、血滴和靛蓝丝线。

“更妙的是,”纪云舒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她猛地俯身,一只手抓住那具新尸体粗布外衣的领口,另一只手紧握那盏油灯,几乎是贴着尸体的脖颈往下照,“‘青雀记’的皂角味……可盖不住另一种味道!”

昏黄的光线下,靠近死者左侧颈窝的衣领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暗金色若隐若现。那是被湿透的粗布纤维半掩着的、一个细小的徽记刺绣——线条扭曲盘绕,构成一只收拢翅膀、眼神锐利的禽鸟轮廓。

尽管被湿泥和皂角气味极力掩盖,但在死者脖颈皮肤和衣料紧贴的缝隙里,一丝极其淡薄、却异常独特的铁锈混合着某种冷冽松针的气味,顽固地钻了出来。

这味道,纪云舒在另一个人身上嗅到过——那个胸膛刺着狰狞盘龙、负责送尸的漕帮汉子!这徽记,她在黑暗中惊鸿一瞥的玉簪上窥见过!玄麟卫!

“呵……”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彻骨冰寒的嗤笑从纪云舒唇边溢出,“皂角铺的灭口,尸体的掉包,漕帮的搬运……还有这玄麟卫的青雀徽……”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冷僵硬的脖颈上的徽记,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雷霆般的重量:

“你们自己人杀自己人,还要用‘青雀记’的皂角洗地?萧景珩……你的玄麟卫,里头的烂肉,看来也不少啊。”

义庄冰冷逼仄的耳房里,桌上唯一的粗瓷碗里盛着浓稠如墨的药汁,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苦涩腥气。萧景珩裹在一件半旧的墨色披风里,脸色比冰窖的墙壁还要惨白,几乎能透出底下青色的血管。他正低头剧烈地咳嗽,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胸腹的伤口,宽大的披风下,左肩处依稀可见渗出的新鲜血迹,缓慢地晕开深色的湿痕。

纪云舒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冰窖的寒气,将那盏昏暗的油灯“哐当”一声重重搁在药碗旁边。

“你的人,在清理门户。”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目光锐利地钉在萧景珩因咳嗽而微微颤抖的肩头,“用‘青雀记’的皂角洗尸,用义庄的冰窖埋尸,手法倒是挺像回事。可惜,血没擦干净,徽记也没藏好。”

萧景珩的咳嗽声骤然停止。

他猛地抬头,唇边还残留着一抹刺目的血迹,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方才伪装的虚弱和痛楚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寒潭般的冷寂和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被触怒的戾气。披风下,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指关节无声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没有看纪云舒,视线落在跳跃的微弱灯火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风暴将至前的平静:

“青雀徽……在哪里发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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