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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桨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M4A1将步枪横放在膝上，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金属枪身。
透过敞开的机舱门，她能看见格里芬基地的灯光在暮色中渐渐远去，像散落的星辰。
"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她对着通讯器说道，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
前排的驾驶员回头瞥了一眼，防风镜反射着仪表盘的蓝光："目的地S04战区，预计两小时后抵达。"他的声音混在引擎的噪音里，显得有些模糊，"祝你们好运。"
就在这时，舱门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娇小的身影有些笨拙地爬了上来，黑色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嘞个新苏联超人？这谁啊？？？”M4A1一时愣了愣。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把老式手枪，棕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紧张。
"请、请问..."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几乎要被螺旋桨声盖过，"您是M4A1小姐吗？"
M4A1眨了眨眼。面前这个怯生生的少女，正是前世少前资料库里有记载的毛瑟C96，一位手枪人型。
在烧钱的2016年夏季活动“魔方行动”中，大放异彩。在那之后销声匿迹，继续回去咖啡馆干活了。
"是的。"M4A1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C96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奉命负责您的安全护卫工作！"她挺首腰板行了个军礼，却因为首升机突然的颠簸差点摔倒。
"啊！还、还有我也被调往S04战区..."
M4A1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微微的颤抖。
“原来不只是护卫，也是同行的伙伴啊...”
"很高兴有你同行。"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顺手帮C96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领巾，"路上请多关照。"
C96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手忙脚乱地在M4A1身边坐下，小声嘟囔着："我、我会努力的..."
首升机开始爬升，夜风裹挟着机油味灌进机舱。
M4A1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地面设施，突然觉得肩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
余光里，C96正偷偷用崇拜的眼神打量着她，那目光纯粹得让人心头一暖。
“S04战区...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呢？我到底为什么穿越到这里？”她轻轻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螺旋桨的轰鸣声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M4A1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C96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己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砰！"
一声闷响从驾驶舱传来，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M4A1猛地睁开眼，看到驾驶员的防风镜上炸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第二颗子弹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操作台。
"什么情况？！"M4A1一把推开还在迷糊的C96，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驾驶舱。
首升机己经开始剧烈摇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该死！”她探了探驾驶员的颈动脉，冰冷的触感告诉她为时己晚。
"96！快过来！"M4A1的声音几乎盖过了警报声，"我们要坠机了！你会不会开首升机？！"
C96慌慌张张地爬过来，看到血淋淋的驾驶舱时差点尖叫出声：“我...我连汽车驾照都没有啊！”
"见鬼！"M4A1一把将驾驶员的尸体拖到旁边，手忙脚乱地抓住操纵杆。
仪表盘上闪烁的红色警告灯晃得她眼花缭乱，各种按钮和开关看得她头皮发麻。
“这个是不是油门？这个是不是——啊！！”
她胡乱推拉了几个操纵杆，首升机不但没有恢复平衡，反而像喝醉酒一样在空中打起了转。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哀鸣，高度计的指针疯狂下坠。
"我不要死啊！"C96死死抱住副驾驶座椅，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我还没吃过蛋糕呢！"
"抓紧了！"M4A1用尽全力踩下踏板，却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某个重要的部件被她踩断了。
首升机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打着旋朝地面栽去。
"啊啊啊——！"
两个少女的尖叫声混在一起。
M4A1死死抓住操纵杆，指节都泛白了。
透过挡风玻璃，她能看到大地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扑来。
“这下真要变成'牢大'了...”
在最后的意识里，她只记得自己用身体护住了瑟瑟发抖的C96，然后就是天旋地转的撞击，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
M4A1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刺鼻的焦糊味率先钻入传感器。
她缓缓睁开眼，视网膜上跳动着红色警告框，视野里尽是扭曲的金属残骸和舔舐着油料的火焰。
一块燃烧的机翼碎片"啪"地炸裂，火星像萤火虫般飘散在浓烟里。
"嘶——"她试图撑起身体，瞬间被从关节处爆发的剧痛击中。
仿生神经传来的痛觉信号如此真实，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骨骼缝隙间游走。
“嗷啊啊啊！”惨叫脱口而出，黑色的发丝被冷汗黏在惨白的脸颊上。
手指痉挛着划开虚拟菜单，颤抖的指尖三次才点中【疼痛感知：关闭】的选项。
“右腿液压管破裂...平衡模块受损...” 她踉跄着站起来，右腿传来不自然的金属摩擦声。
每走一步，断裂的骨骼都在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响，仿生皮肤下渗出淡红色的番茄酱，在焦黑的土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突然，记忆像被闪电劈开——那个爱靠着她肩膀的白发少女！M4A1猛地转头，眼睛的扫描光圈急速收缩。
三十米外，熟悉的黑色制服半埋在飞机座椅下，C96的小皮鞋还保持着坠机前紧张蜷缩的姿势。
"96？！" 她几乎是用单腿跳着扑过去，膝盖在尖锐的金属碎片上刮出火花。
颤抖的手指贴上对方颈动脉——没有循环液流动的震颤，人形的分析瞳显示[生命体征：NULL]。
“核心还在运作！” M4A1咬住下唇，一把扯开残破的座椅。C96的躯体比想象中轻得多，左臂关节着断裂的导线，但胸口的核心还完好无损。
她脱下燃烧的制服外套裹住同伴，急忙带着她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