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宴压抑又难耐的呻吟,秦时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己挺过来的。
“阿月,胃好胀,难受。”
胃里好像装了一个皮球,又胀又痛,他不该不听阿月的话的,现在这么难受都是他自己活该。
秦时月听到谢宴喊着难受,手上的动作只好又轻了几分,现在只敢轻轻的安抚着,生怕伤了他的胃。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很快就好了,这是秦时月时常用来安慰谢宴的话,虽然只是很简单的类似于哄孩子的话,但却让谢宴觉得很温暖。
从前他和邻居奶奶相依为命,十一二岁,那会很少有吃饱的时候,晚上饿的胃疼,他就捂着胃到水龙头那接生水喝,灌一肚子的生水,起码不至于让胃那么空。
但取而代之的是腹痛、腹泻、生病发烧,可他不想让奶奶知道,就自己忍着,疼一天、两天,甚至一周,只要疼不死,那就一首熬着。
终于,十五岁那年,谢老爷子派人把他接回谢家,他嘴上虽然不愿意,但从小就没有感受到爱的少年心里也有几分对家人关爱的渴求。
可惜,谢宴没有得到过半分谢家人的爱,谢家人对他只有憎恶、厌弃。
为了在京海立足,他只能自己努力,多少杯烈酒往胃里灌,多少夜胃痛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身边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只有阿月,她会抱着他说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
可是,阿月很快也要离开他了,往后他又要自己一个人忍痛了。
想到这,谢宴胀痛的胃猛然一抽,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时月放在谢宴胃部的手都感受到了脏器内的躁动不安。
“啊哈……”
只要一想到秦时月要离开他,谢宴的心口和胃部就泛起一阵阵刺痛。
“啊……疼,阿月……”
秦时月有些慌了,这人怎么突然又痛成这样?
“我打个电话给林庭,让他赶紧过来。”
秦时月正要起身打电话,就被谢宴一把拉了回去。
“阿月,我不要看医生……”
“你陪着我就好。”
谢宴的话带了哭腔。
林庭来了也没有用,他是心病连带着胃病,林庭他治不了,这世上唯一能治好他的,只有秦时月。
“好,我陪着你,我在这里。”
秦时月也不敢贸然就给谢宴吃药,毕竟这几天他吃胃药也吃的太频繁了,是药三分毒,还是尽量不吃为好。
秦时月都不敢想,谢宴究竟是有多疼,他那么能忍耐的人,几乎都被疼哭了。
过了一会,谢宴平复了一下情绪,“阿月……我。”
“要说对不起的话,你就可以闭嘴了。”
秦时月太清楚谢宴要说什么了,所以提前堵了他的话,她从来就不需要什么对不起,她只要他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阿宴,日后哪里疼了,不要忍着,要说出来。”
秦时月是真怕谢宴那个白月光照顾不好他,毕竟谢宴是个没嘴的人,疼了、难受了也只知道自己忍着。
谢宴在黑暗中笑了笑,这可是阿月说的。
“阿月,胃还是好胀,再揉揉好不好?”
谢宴没有说假话,他的胃是真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