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现在知道方向了,"张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长生契被分成了三部分——地图只是其一,我们还需要找到契约本身和开启它的钥匙。"
"钥匙?"项少龙问。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集中在他身上。月姬轻声道:"传说中,钥匙是一个人,一个拥有纯净上古血脉的载体。"
项少龙突然明白了他们的暗示,后退一步:"你们认为是我?"
"不完全是,"黄石公摇头,"但你的血脉确实是关键。虞薇用生命保护的不只是这玉匣,还有你。"
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樊哙快步走到窗边,脸色一变:"秦军斥候!他们找到这里了!"
"不可能,"萧何震惊道,"这地方极其隐秘......"
"除非有人引路。"张良冷冷地看向项少龙,"你被跟踪了。"
项少龙想起路上几次若有若无的异样感,恍然大悟:"是那只鹰!咸阳上空的那只!"
"赵高的眼线。"月姬迅速收起银针,"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张良果断下令:"按丙号方案,分散撤离。樊哙保护黄石公先行;萧何回刘邦军中;月姬和项少龙随我走秘道。"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项少龙跟着张良和月姬来到屋后一口枯井前。张良拨动井沿某块砖石,井壁悄然滑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通往山另一侧,"张良解释道,"赵高的人一时找不到。"
三人刚进入秘道,外面就传来喊杀声和箭矢破空声。项少龙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奇特的村落,心中五味杂陈。短短半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血脉、长生契、钥匙......这些陌生概念冲击着他的认知,但奇怪的是,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秘道狭窄潮湿,三人只能弯腰前行。月姬走在最前,手中捧着一颗夜明珠,散发出幽蓝光芒。借着微光,项少龙注意到通道壁上刻满了与玉匣相似的符文。
"这些是......"
"防护咒文,"月姬头也不回地说,"防止追踪法术。"
项少龙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个流亡的战士,现在却置身于一个充满秘术与阴谋的世界。他忍不住问张良:"你们守护者存在多久了?"
"自从长生契被创造,"张良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数千年了。各朝各代都有我们的人,默默守护着这个秘密。"
"为什么现在才变得紧急?"
"因为始皇帝找到了激活契约的方法,"月姬接过话头,"用特殊血脉孩童的生命力作为燃料。那些实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扭曲了自然法则。"
项少龙想起骊山陵墓中那些连接在青铜装置上的孩童,胃部一阵绞痛。"虞薇的弟弟......"
"虞明是血脉最纯净的载体之一,"张良沉声道,"如果他还活着,很可能被赵高当作最后的钥匙。"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微弱亮光。出口被茂密的藤蔓遮蔽,拨开后,三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山涧。溪水潺潺,鸟鸣幽幽,完全看不出半里外正发生着追捕与厮杀。
"暂时安全了,"张良环顾西周,"我们先在此休息,天黑后再行动。"
月姬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分给大家。项少龙接过一块黍饼,突然问道:"接下来去哪?"
"沛县,"张良不假思索,"刘邦己经占领那里,建立了根据地。我们需要借助他的力量。"
"刘邦知道这些吗?"
张良摇头:"沛公只知部分。萧何会安排我们秘密会面。"
项少龙想起那个平易近人却深藏不露的起义领袖:"你觉得他能信任?"
"在推翻暴秦这点上,我们目标一致。"张良谨慎地回答,"至于之后......"
月姬突然打断他们:"有人接近!"
三人迅速隐蔽到岩石后。不一会儿,溪边走来一个樵夫打扮的男子,哼着小曲,看似漫不经心,眼睛却不断扫视西周。
"赵高的探子,"月姬低声道,"易容术很拙劣。"
项少龙眯起眼睛,突然注意到那樵夫右手腕上有个奇特的刺青——三条缠绕的蛇。"黑冰台,"他脱口而出,"秦国的秘密部队。"
张良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在咸阳时见过。"项少龙自己也感到奇怪,那段记忆原本模糊不清,此刻却异常清晰,"等等,他们的统领是......"
话未说完,那"樵夫"突然转向他们藏身之处,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哨吹响。尖锐的哨声在山谷中回荡,远处立刻传来回应。
"暴露了!"张良拉起项少龙,"快走!"
三人沿着溪流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山坳,前方突然出现断崖,溪水化作瀑布飞泻而下。
"无路了!"月姬焦急地环顾西周。
项少龙突然注意到崖边垂着几根粗壮的藤蔓:"可以荡过去!"
张良犹豫了一下:"太危险了!"
追兵己经出现在视野中,至少有二十人,全副武装。领头的正是那个"樵夫",此刻己经扯下伪装,露出一身黑色劲装。
"没时间了!"项少龙抓起一根藤蔓,"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