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C集团亚太CEO的会面邀请来得突然而神秘。林悦看着烫金名片上"私人会所,今晚8点"的手写备注,眉头微蹙。这家国际建筑巨头近期频频出现在行业新闻中,与冷氏集团有多个项目竞争。
"要告诉冷总吗?"李秘书小心翼翼地问。
林悦将名片收入抽屉:"先了解对方意图。"
会所位于城中最高楼顶层,电梯门一开,扑鼻而来的是昂贵雪茄与香水混合的气息。侍者引导她穿过长廊,尽头全景玻璃窗前,GTC集团CEO理查德·斯通独自等候,银灰色西装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林小姐,久仰。"他起身相迎,英语带着优雅的英伦腔,"恭喜天穹项目大获成功。"
寒暄过后,侍者送上香槟退出。理查德首奔主题:"我想邀请您加入GTC,担任亚太区副总裁。"他推过一个象牙白信封,"这是初步条件。"
林悦打开信封,数字让她指尖一颤——年薪千万,股权激励,完全项目自主权,甚至还有私人飞机使用权。这待遇几乎是现在的五倍!
"为什么是我?"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文件。
理查德啜饮香槟:"冷渊能给你的,GTC能给更多。"他走向窗边,指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天穹大厦,"而你能创造的,远不止一座高楼。"
他按下遥控器,窗外突然亮起——楼下停着的劳斯莱斯后备箱缓缓打开,里面是满车白玫瑰与香槟,排场之大令人咋舌。随行的李秘书倒吸一口冷气。
"三天考虑时间。"理查德递来一张黑卡,"这是会所通行证,随时欢迎。"
回程车上,李秘书兴奋地喋喋不休,林悦却沉默地望着窗外。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如同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冷氏集团大楼灯火通明。林悦独自走进空荡的办公室,将GTC的聘书与自己的冷氏工牌并排放置。两样东西在台灯下形成鲜明对比——一边是烫金奢华,一边是简约务实。
她取下胸前的工程师徽章,冷渊父亲留下的遗物在掌心沉甸甸的。玻璃窗映出她的身影,与窗外城市灯火重叠,仿佛两个不同的林悦在对视。
"还没走?"
冷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悦下意识盖住聘书,却己经晚了。他走到她身旁,放下两杯咖啡,目光扫过桌上文件,表情纹丝未动。
"GTC的邀请?"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林悦喉咙发紧:"你怎么..."
"理查德·斯通今天入境。"冷渊啜饮咖啡,"他从不做无目的旅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林悦等待着他愤怒、挽留,或者至少表现出一点失望。但冷渊只是站在那里,灰色眼眸深不可测。
"我尊重你的选择。"最终他放下咖啡杯,转身离去。罕见地,他的手肘碰倒了桌角的相框——那是天穹团队庆功宴的合影。这个微小失态,是他平静外表下波涛汹涌的唯一证据。
门关上后,林悦小心扶正相框。照片里大家笑得那么开心,马克正夸张地比划着什么,安娜举着香槟,冷渊站在她身后半步,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晨会上,林悦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职业规划",试探团队反应。
"听说GTC在挖人?"安娜敏锐地问,"找上你了?"
林悦轻描淡写:"只是聊聊。"
马克突然拍桌而起:"你要是走,我也不留了!"他从文件夹里抽出刚签的续约合同,当场撕成两半,"没有你的冷氏,不值得待!"
"马克!"林悦震惊地看着纸片飘落。
"他说得对。"安娜红着眼眶,"你走我也走。"
会议结束后两小时,林悦桌上堆了二十多封辞呈——从核心团队到基层技术员,甚至行政部刚来的实习生。李秘书抽泣着说:"大家...都准备好了跟你一起跳槽..."
林悦把自己关在洗手间,泪水决堤而下。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去留会牵动这么多人。冷水拍在脸上,镜中的她眼睛红肿,却渐渐坚定起来。
下班前,她给理查德发了婉拒短信。对方秒回:"不再考虑?"紧接着又一条:"冷家秘密你了解多少?"
这意味深长的质问让林悦心头一紧。正要回复,第三条消息进来:"明早10点,机场贵宾厅,最后机会。"
与此同时,那个熟悉的神秘号码发来简讯:"选择正确。——朋友"
林悦握紧手机。GTC为何如此执着?冷家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望向窗外,天穹大厦在夕阳中巍然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一个巨大的警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