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月:
木屋二层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汗味、铁锈味、兽皮腥气和某种粘腻甜腥的复杂气味。
几缕惨淡的光线从昆虫翼膜蒙住的窗口透进来,勉强照亮地板上凌乱堆叠的兽皮。
林石赤着上身,背靠着冰冷的木墙坐着。
长期劳作和战斗锤炼出的肌肉线条在昏暗光线下起伏,像覆盖着苔藓的嶙峋山岩,沾着汗水和几道新鲜的抓痕——那是刚才激烈“驯服”过程中,“小蘑菇”最后的反抗印记。
他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着,胸膛平稳起伏,脸上带着一种猛兽饱食后的、近乎虚无的餍足和懒散。
小蘑菇蜷缩在离他稍远的兽皮堆里,背对着他。
同样赤裸的肩胛骨在昏暗光线下凸起得吓人,像一对随时要刺破皮肤的刀片。
瘦削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黑藻般的长发凌乱地掩盖着脖颈和背部,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皮肤上。
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受伤小兽的呜咽,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林石的目光有些涣散地落在她凸起的脊椎骨节上,像是在研究一件新到手的、略有瑕疵但总体满意的藏品。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如同抚摸宠物皮毛般的随意,想将她扳过来。
手指刚碰到冰冷汗湿的皮肤,小蘑菇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触电般向里缩去,喉咙里溢出更压抑的呜咽。
“啧……”林石不悦地皱了皱眉,那点餍足感被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搅散了。
掌控欲和被打扰的烦躁涌上来。
他手上加了点不容置疑的力道,强行将那个还在轻微颤抖的身体扳了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昏暗的光线下,小蘑菇的脸上布满泪痕和干涸的血迹(大概是挣扎时自己咬破了嘴唇),眼睛肿得像桃子,琥珀色的瞳孔里没有了之前的倔强,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羞耻和一片死灰般的麻木。
她死死抿着破损的嘴唇,牙齿打着颤,不敢与他对视,目光涣散地落在他胸膛上的一道旧疤痕。
“说……”林石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慵懒,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一缕冰凉潮湿的黑发把玩,“怎么……来的?”
他的问题很简单,语气也平淡,仿佛在问天气。
但小蘑菇的身体却因为这简单的几个字猛地绷紧!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恐惧瞬间压倒了麻木,她惊恐地抬眼看向林石,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说。”林石的眼神冷了下来,卷着头发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点刚被压下去的残暴感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不喜欢沉默,尤其是在他掌控下的沉默。
小蘑菇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一抖。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游……游戏……《方舟》……”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单机……单人……模式……点了……开始……然后……白光……就……就在这里了……”
她似乎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瞬间,身体又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林石卷着头发的手指顿住了。
刚才还萦绕的慵懒和残暴瞬间冻结!
一股冰冷的电流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单……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你……也是……单机?!”
小蘑菇被他突然的变化吓坏了,惊恐地点头,呜咽着:“是……是单机……”
“全球……多少人……玩?”林石猛地俯身逼近,那张沾着汗水和抓痕的俊脸几乎贴到小蘑菇惨白的脸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要将她灵魂都刨开审视的疯狂!攥着她头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扯得她头皮生疼!
“啊!”小蘑菇痛呼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但恐惧让她不敢挣扎,只能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不……不知道……我……我在论坛……看到……有人……分析……说……全球……百亿玩家……可能……只有……一万……左右……是……是单机玩家……剩下的……都是玩……联网的……”
轰隆隆——!!!
如同九天神雷在林石的意识海洋中炸开!
一万!
全球百亿玩家!只有区区一万像他这样的单机玩家?!
这个数字带来的冲击,比第一次看到活人还要巨大!还要颠覆!
他那颗被孤寂、疯狂和掌控欲塞满的心脏,此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病态的贪婪感狠狠攥住!
单机玩家!只有一万!
这意味着什么?!
这片浩瀚无边、危机西伏、资源无穷的蛮荒星球……这片被他视为私人地狱(或者乐园?)的土地……理论上,只属于像他这样的……
一万个孤独的疯子!
而这一万个疯子里……
林石猛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右手背上那个冰冷的菱形植入体!意念疯狂沉入!
掠过那些灰色的、解锁缓慢的蓝图列表!掠过A镜、精炼炉、长管步枪……掠过那个粉色幽灵小爱!掠过所有他耗费心血“手搓”出来的MOD装备!
一股近乎狂喜的火焰从他灵魂深处“腾”地燃起!瞬间烧尽了所有的震惊和荒谬!
垄断!
绝对的垄断!
这一万个倒霉蛋里……有几个能像他一样,拥有如此完整、如此强大的MOD库?!
有几个能开局就带“外挂”?!有几个能手搓A镜看属性?!能植入体教人手搓精炼炉烧金属?!能手搓意大利炮?!
凤毛麟角!不!是万中无一!他就是那万分之一概率中诞生的……怪物!
巨大的喜悦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奔涌!抽象的神经质瞬间爆发!他喉头滚动,发出一连串压抑不住的、如同漏风破鼓般的怪笑:
“哈……哈哈!一万……分之一!”
“钻石矿……哈哈……一整座……钻石矿!”
“都是……老子的!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肩膀耸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攥着小蘑菇头发的手也无意识地松开。
他看向小蘑菇那张布满泪痕、依旧惊恐茫然的脸,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占有和施虐,而是多了一种看待“稀有同类标本”般的、混合着贪婪和新奇的目光。
“你……运气……”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评价,嘴角咧着难看又亢奋的弧度,“不错……能……活到现在……”
小蘑菇完全无法理解他突如其来的狂喜,只是被他癫狂的状态吓得瑟瑟发抖,身体蜷缩得更紧,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兽皮里。
林石的笑声渐渐平息。那份狂喜迅速沉淀,化为一种更加冰冷、更加贪婪的掌控感。
他看着小蘑菇因为恐惧和营养不良而深陷的眼窝,看着她瘦得几乎只剩骨架的身体,看着她胸前那几根清晰得如同琴弦的肋骨。
他伸出手——不再是粗暴的抓握,而是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如同抚摸宠物骨头的触感——粗糙的指节轻轻拂过她冰凉、突出的锁骨。
“饿……坏了吧……”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慢悠悠、断断续续的调子,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种主人投喂宠物的、掌控一切的幽光。
指尖顺着她凹陷的肋骨滑下,清晰地感觉到那薄薄皮肤下骨头的形状和硌手的触感。
“啧……瘦……成柴禾了……”他评价着,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品相。
小蘑菇在他手指的触碰下僵得像块石头,连颤抖都忘了,只有眼泪无声地流淌。
林石的指尖在她突出的肋骨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落在了她凌乱、沾着汗水和泪水的头顶。
这一次,动作居然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揉捏一件易碎收藏品的……“温和”?
“乖……”他揉着她冰冷潮湿的头发,手指陷入那如同海藻般纠缠的发丝间,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如同恶魔许诺般的诱惑力:
“听话……” “跟着……我……” “肉……” “果子……” “管够……”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因恐惧而微微张开的、失血的嘴唇,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笃定的弧度:
“吃到……你吐……”
小蘑菇的身体在他掌下剧烈地一颤。那冰冷的手指,那带着食物诱惑的恶魔低语,像最致命的毒药,渗入她绝望的骨髓。
她死死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出,仿佛要将灵魂都哭干。
饥饿的轰鸣在空瘪的胃袋里疯狂回响,与滔天的恐惧和屈辱激烈交战。
活下去……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钩子,狠狠钩住了她濒临崩溃的意识。
林石满意地感受着手下那具身体的颤抖和沉默的屈服。
他收回手,慵懒地重新靠回冰冷的木墙,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场微不足道的投喂仪式。
目光越过蜷缩如虾米的小蘑菇,投向窗外那片被他统治的、烟尘与轰鸣交织的钢铁丛林。
一万分之一的钻石矿……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个更加冰冷、更加贪婪的念头在心底疯狂滋长。
另外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倒霉蛋…… 在哪里?
木屋角落里,小爱的粉色投影永恒悬浮,脸上是那不变的、甜美到诡异的微笑。
【主人!小爱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