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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娜站在星岚湾别墅区的铁艺大门前，保安用手电筒晃了晃她的脸。
“你 ............找...谁？”
“27栋，吴先生。”她递过手机订单，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保安扫了一眼，嘴角扯了扯，按下遥控器。铁门缓缓滑开时，秦娜听见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又一个‘舒心到家’的。”
保安则过身子墙上贴着舒心平台的广告：“舒心到家，安全放心....”
别墅区的路灯是暖黄色的，照得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像一排排沉默的守卫。27栋是角落里的独栋，窗帘紧闭，只有门廊灯亮着。
秦娜按门铃前，摸了摸藏在袜子里的折叠刀.........苏享给的，说“比防狼喷雾实在”。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雪茄和酒精混合的气味。客厅里坐着三个男人，茶几上散落着扑克牌和空酒瓶。正中间那个抬起头，林秀认出了他.............吴志明，本地新闻里常出现的开发商，烂尾楼“锦绣花园”的老板。
“来了？”吴志明眯着眼笑，金丝眼镜反射着吊灯的光，“红姐推荐的，说你是‘懂事’的。”
秦娜的指甲陷进掌心。
浴室的水声停了。秦娜坐在客房的床边，听见门外传来压低的笑声和玻璃杯碰撞的脆响。
手机屏幕亮起，是小满发来的语音：“妈妈，苏阿姨给我煮了面条，还加了荷包蛋！”背景音里，苏享在哼一首走调的老歌。
秦娜的眼泪砸在锁屏键上。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猛地抬头。吴志明裹着浴袍进来，手里拿着杯琥珀色的酒。
“听说你有个女儿？”他坐到她旁边，床垫凹陷下去，“多大了？”
秦娜的肌肉绷紧：“八岁。”
“我儿子也八岁。”吴志明笑了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放在床头柜上，“国际小学，一年学费二十万。”
他的手指碰到秦娜的手背，触感冰凉：“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秦娜没说话。
“因为生过孩子的女人……”吴志明凑近她耳边，酒气喷在她脖子上，“不会闹出人命。”
凌晨三点，秦娜跌跌撞撞地冲出别墅区。
她的运动服领口被扯破了，嘴角有血的味道。吴志明的骂声和保镖的脚步声被甩在身后，绿化带的灌木枝划破了她的小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红姐：“你他妈疯了？敢咬客人？！”
秦娜拦了辆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她：“去哪儿？”
“向阳小学。”她哑着嗓子说。
车窗外的城市像一张被揉皱的纸，霓虹灯在雨中晕染成血色。秦娜看着自己发抖的手——这双手给女儿梳过头，擦过眼泪，现在却沾着陌生男人的唾液和血。
苏享的出租屋亮着灯。秦娜敲门时，听见小满的笑声，突然不敢动了。
门开了。苏享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把水果刀。看清是秦娜后，她松了口气，然后皱眉：“你身上有血。”
“不是我的。”秦娜声音嘶哑。
小满从里屋跑出来，扑进她怀里：“妈妈！苏阿姨说你会带宵夜回来！”
秦娜抱紧女儿，闻到孩子头发上廉价的草莓洗发水味。她看向苏享，后者正盯着她脖子上的淤青，眼神渐渐变冷。
“谁干的？”苏享问。
秦娜摇头。
苏享突然笑了，笑容像刀锋：“你知道吗？吴志明上个月在‘金色年华’打碎了一个女孩的脾脏。”她顿了顿，“赔了五万。”
天亮前，秦娜在浴室里吐了。
小满在床上熟睡，怀里抱着苏享临时买的熊猫玩偶。苏享靠在门框上，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红姐刚发消息，说吴志明投诉你‘服务态度差’。”
秦娜用冷水拍脸：“我会被平台拉黑吗？”
“比那更糟。”苏享递给她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秦娜跑出别墅的背影，“他在找你。”
秦娜的胃部绞痛起来。
苏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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