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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指尖转着风衣男的名片，“啪”地塞进围裙口袋。窗外天刚亮，她眯眼瞅手表……六点半。
“再睡五分钟。”她往床上一倒，脚踝被硬物硌得皱眉。是昨天从空间搬来的竹编棚架，掀开盖布，嫩绿叶片在晨光里颤。她摸了摸叶尖，凉丝丝的。“得赶紧收。”边套外套边往外冲，门槛绊得她踉跄。
张婶家院门没开，她踮脚喊：“张婶！开工了！”
墙里传来窸窣声，张婶裹着棉袄拉开门，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攥着梳子：“几点啊这是？”
“您不是想学种布料植物吗？”沈悦扒着门缝笑，“今儿正好。”
“没像样报酬我可不干。”张婶撇嘴。
沈悦掏出小瓶子递过去：“薄荷润手膏，比猪油好使。”
张婶拧开盖子闻了闻，眼睛亮了：“这味儿清爽！”
两人扛着锄头往空间走。张婶看见半人高的棉麻植株，锄头“哐当”掉地上：“三天长这么高？”
“拿着筐。”沈悦把竹筐塞给她，“按我说的摘。”
日头升到头顶时，叶片堆成小山。张婶抹着汗挑眉：“悦姐，你这哪是种地，分明变戏法。”
沈悦蹲在地上挑拣叶片，头也不抬：“劳动最光荣。”
裁缝铺里，老王师傅捏着新面料首咋舌：“这料子软得跟豆腐似的！”
“还带清香味儿。”女工凑过来闻，“咋做的？”
沈悦板起脸：“商业机密。”
第二天开店前，门口排起长队。
“听说有新面料的衣服？”
“带天然香味的那种。”
沈悦推开门，人群“哗啦”围上来。她侧身让道：“都有份。”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展台上，面料泛着柔光。有姑娘伸手摸了摸，指尖触电似的缩回：“滑溜溜的。”
“比我奶奶做的豆腐还嫩。”
沈悦站在柜台后，听见这话弯了弯嘴角。忽然有只涂淡粉指甲油的手伸过来：“老板，这件能试吗？”
抬头看见穿黑皮草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却有些飘忽。沈悦点头：“试衣间在那边。”
女人转着圈照镜子，嘴角牵起笑：“挺特别。”她付了钱，高跟鞋敲着地面离开。
沈悦盯着她背影皱起眉。打烊后在备忘录上写：神秘顾客对面料感兴趣。
“觉得她有问题？”顾轩靠在货架翻杂志。
“说不上来，眼神不像普通客人。”
“我明天盯着。”
“风衣男的样品到了吗？”
“上午送的，”顾轩顿了顿，“但咱自己的料子更好。”
沈悦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窸窣声。她撩开窗帘一角：“王二虎又来晃悠了。”
“后巷安排了人。”顾轩冷笑。
沈悦走进后屋，掌心的玉佩发烫。她闭眼沉入空间，新撒的种子刚冒芽。忽然听见远处树枝折断的声响，她猛地睁眼……空间里怎么会有脚步声？
后巷的阴影里，王二虎正踮脚扒着裁缝铺的后窗。他身边的瘦高个捅了捅他：“虎哥，真要偷？”
“小声点！”王二虎瞪他，“沈悦那娘们最近赚疯了，我得看看她到底使了啥邪招。”
墙头上的瓦片突然“啪”地碎了一块。两人吓一跳，撒腿往后巷深处跑。
顾轩从暗处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抬头看见沈悦站在二楼窗口，对她比了个手势。
回到屋里，沈悦摸着下巴琢磨：“那穿皮草的女人，指甲修剪得特别整齐，可袖口沾着点泥土。”
“泥土？”顾轩翻开进货单，“风衣男的样品来自城郊农场，那边土质是红棕色的。”
“她付账时用的是现金，”沈悦敲了敲桌面，“现在谁还随身带那么多现金？”
正说着，后巷传来狗叫声。顾轩抄起门后的木棍：“我去看看。”
沈悦跟到门口，见顾轩弯腰捡起地上的布片。月光下，布片边缘绣着半朵蔷薇花……和今天神秘顾客皮草内衬的花纹一模一样。
“她来过这里。”沈悦捏着布片，指尖发冷。
空间里的棉麻植株又长高了一截，叶片在虚拟的月光下泛着微光。沈悦蹲下身，指尖划过的土壤。她忽然想起张婶第一次看见植株时，手里的锄头砸在地上的声响，想起老王师傅抖着面料时，眼睛里的光。
“得加快进度了。”她喃喃自语。口袋里的名片硌着大腿，那是风衣男留下的联系方式，背面印着城郊农场的地址。
窗外，王二虎的身影又出现在街对面的阴影里。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光映出他嘴角的冷笑。沈悦拉上窗帘，走到工作台前铺开新面料。剪刀落下时，布料发出轻微的“嘶”声，像某种植物生长的声音。
顾轩抱着工具箱进来：“后巷装了新摄像头。”他看见沈悦手里的布片，“那女人会不会是风衣男派来的？”
“有可能。”沈悦把布片夹进笔记本，“明天你去农场看看，注意别被发现。”
“你呢？”
“我去张婶家。”沈悦拿起桌上的润手膏，“她昨天说手腕疼，得送点药膏过去。”
凌晨西点，沈悦再次进入空间。她蹲在新播种的区域，忽然听见左侧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她猛地转身，看见竹编棚架下缩着个黑影。
“谁？”她抄起旁边的锄头。
黑影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是白天那个穿黑皮草的女人。她妆容花了，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攥着个空布袋。
“别……别喊。”女人声音发抖，“我只是想看看……”
沈悦盯着她沾满泥土的鞋尖：“看什么？”
“看这些植物……”女人爬起来，指着棉麻植株，“我老家也有种过，可从没长得这么快……”
“你到底是谁？”
女人咬着嘴唇，从兜里掏出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白大褂的老人，站在田埂上笑。“这是我爷爷，”她声音发颤，“他是农科院的研究员，三年前失踪了，只留下笔记说在研究‘速生作物’……”
沈悦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风衣男名片上的农场地址，想起那些三天长成的植株。
“我在风衣男的农场里见过类似的实验田，”女人握紧照片，“但他们用的是化学药剂，叶片总有股怪味。我闻到你们店里的布料有清香味，就……”
后巷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轩推门进来，手里举着手机：“农场那边出事了！风衣男的仓库着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