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血将军的骨哨响了

第13章 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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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胭脂血将军的骨哨响了
作者:
悠然小姐
本章字数:
6558
更新时间:
2025-06-20

谋逆(私蓄死士、勾结外敌)、滥杀(屠村)、服用禁药(美人恩)、残害皇嗣(柳含烟腹中胎儿被御医证实确系皇室血脉混淆,且当众被戮)、殿前行凶……数罪并罚,罄竹难书!

龙惊云被褫夺一切爵位官职,判凌迟之刑,诛三族(因其族中多有参与死士营及勾结外邦之事)。

行刑前夜,我去了天牢最底层。

浓重到化不开的腐臭、血腥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昏暗的油灯在甬道壁上投下摇曳扭曲的影子,如同幢幢鬼影。

曾经叱咤风云、俊美无俦的龙大将军,如今像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肉,蜷缩在肮脏潮湿、爬满虫鼠的稻草堆里。沉重的精钢铁链洞穿了他的琵琶骨和脚踝,将他牢牢锁在冰冷的石壁上。他身上遍布着审讯留下的恐怖伤痕,皮开肉绽,深可见骨,脓血和污秽混合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那些伤口,有些是我亲自“指点”刑讯高手留下的,位置、深度,都恰好让他痛不欲生却又不至于立刻毙命,每一道,都对应着前世他加诸我身的折磨。

听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乱发如同枯草般黏在血迹斑斑、变形的脸上。曾经深邃迷人的墨眸,如今只剩下浑浊、死寂的一片,如同两口即将枯竭的废井。当他的目光,费力地聚焦在我那一尘不染、绣着精致缠枝莲纹的素锦裙裾上时,那死寂的眼底,骤然迸射出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刻骨的怨毒、噬心的恨意,还有一丝……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扭曲的、难以置信的微弱希冀。

“呃……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声响,带着浓重的血沫,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尽了他残存的生命力,“为……为什么……唐……归晚……”

他死死盯着我,浑浊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你……你曾说过……生死相随……不负……不负……”

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

我站在冰冷的铁栏外,阴影如同浓重的幕布,将他彻底笼罩。牢房里浓重的血腥和腐臭味似乎都无法沾染我分毫。我甚至微微弯起唇角,欣赏着他此刻的狼狈与绝望,如同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这份狼狈,是我用无数个日夜的隐忍、算计、步步为营换来的。从他第一次为了柳含烟呵斥我,从他默许柳含烟克扣我的份例、践踏我的尊严开始,从他亲手将堕胎药灌进我嘴里、看着我腹中成型的骨肉化为血水开始……复仇的种子就己深埋。我假意顺从,扮演着贤惠无能的将军夫人,暗中却利用唐家遗留的人脉和资源,不动声色地收集他谋逆的铁证。他与外敌往来的密信,是我买通他最信任的幕僚誊抄的副本;他私蓄死士的据点,是我安插的“忠仆”一点点摸清的;他服用“美人恩”的丑态,是我重金收买的江湖异人用留影石记录下来的;甚至柳含烟腹中那个孽种的血脉混淆,也是我精心挑选时机,让一位忠于皇室的御医“偶然”发现的。每一步棋,都精准地落在他最致命的要害上。他引以为傲的权力、地位、武力,在我织就的这张由仇恨、权谋和耐心构成的天罗地网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是啊。” 我轻轻开口,声音在死寂的牢房里异常清晰,如同玉珠落盘,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所以,送你一个全尸——”

我微微俯身,阴影更深地笼罩住他,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丝扭曲的希冀如同回光返照般骤然亮起。那希冀多么可笑,就像前世我被剥皮削骨、奄奄一息时,也曾幻想他能有一丝怜悯。他的希冀,只会让我的复仇更加酣畅淋漓。

然后,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后半句:

“——己经是本宫最大的仁慈了。”

“本宫”二字,如同两道裹挟着万载寒冰的惊雷,将他眼中最后一点微光,连同他那残破不堪的灵魂,彻底劈得粉碎!

他猛地瞪大双眼!浑浊的眼球剧烈颤抖,几乎要脱眶而出!难以置信地、死死地看向我身后!

牢房甬道尽头,昏暗的光线下,东宫掌印大太监冯保,正躬身侍立。他手中,稳稳捧着一卷明黄耀目、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圣旨!这,才是我复仇棋盘上,最终也是最致命的一步。我以唐家百年清誉、我“大义灭亲”的功劳、以及我所能付出的一切为筹码,与东宫达成交易。我助太子萧彻彻底铲除龙惊云这个手握重兵、桀骜不驯的权臣及其党羽,稳固储位;他许我太子妃之位,给我践踏龙惊云最后尊严的至高权柄。从踏入东宫的那一刻起,“唐归晚”就己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为了复仇可以出卖灵魂的厉鬼。这份圣旨,就是宣告龙惊云彻底失败的丧钟!

冯保尖细而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在死寂的牢狱中清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陛下有旨——!”

“咨尔唐氏归晚,相门毓秀,淑慎性成。明辨忠奸,大义灭亲,深慰朕心!太子萧彻,温良敦厚,行端仪雅。特册唐氏归晚为东宫太子正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永不负他?生死相随?

多么可笑。

我早己将余生与灵魂,连同前世血海深仇,一并卖给了能将龙惊云及其党羽彻底碾成齑粉的东宫!以我唐家百年清誉门楣为基石,以我前世被剥皮削骨的滔天恨意为薪柴,织就了一张他龙惊云永世无法挣脱、注定粉身碎骨的——天罗地网!

龙惊云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绝望到极致的怪响,如同被割断了喉管的困兽,鲜血混着破碎的内脏碎块不断从他口中涌出!他死死地瞪着我,又艰难地转向那卷明黄的圣旨,眼中最后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连怨恨都无力支撑的黑暗。他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他输掉的不仅是性命和家族,更是他曾经视若敝履、如今才知刻骨铭心的那份情意,以及他赖以生存的权力根基。他的骄傲,被我亲手撕碎,踩在脚下,碾入尘埃。

三日后,西市刑场。

天阴沉得如同灌了铅,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围观百姓的脸上。高台之上,明黄的太子妃仪仗华盖撑开,隔绝了风雪。我一身正红翟衣,金线绣成的鸾凤在衣袂间展翅欲飞,凤钗垂下的明珠流苏纹丝不动。雍容,华贵,凛然不可侵犯。这身装束,是权力,是地位,更是对龙惊云最极致的羞辱——他曾经的正妻,如今以帝国未来女主人的身份,高高在上地欣赏他生命最后的、最不堪的终结。

台下,龙惊云被赤裸裸地绑在行刑柱上。琵琶骨和西肢关节被特制的钢钉穿透,牢牢固定。曾经健硕完美的躯体,如今布满了审讯留下的恐怖疤痕和溃烂的伤口,像一件被彻底损毁的残破艺术品。他低垂着头,乱发遮住了脸,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监刑官一声令下。

刽子手上前,他手中并非寻常的鬼头刀,而是一套薄如蝉翼、寒光闪闪的柳叶小刀。他手法极其精妙,第一刀,轻轻旋下龙惊云左胸一块铜钱大小的皮肉。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惨嚎猛地爆发出来!龙惊云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疯狂地弹动挣扎!铁链和钢钉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鲜血瞬间涌出!

我端起手边温热的雨前龙井,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刑台上那刺目的鲜红和扭曲的身影。茶香清雅,与刑场浓烈的血腥味形成诡异的对比。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后。柳含烟穿着单薄的纱衣,依偎在铺着白虎皮的暖榻上,伸出保养得宜的玉足,娇滴滴地对我说:“姐姐再使些力……将军昨夜捏得人家脚踝好酸呢……” 龙惊云慵懒地搂着她,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我,只漫不经心地吩咐:“夫人贤惠,含烟体寒,你多受累。” 冰水混着我洗到麻木指尖渗出的血丝,在白玉盆里漾开……那份彻骨的寒冷和屈辱,比这腊月的寒风更刺骨百倍。

“啊——!!!” 又一声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嚎叫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拽回!**

刽子手面无表情,第二刀、第三刀……刀光翻飞,精准地剔下皮肉,避开主要的血管和脏器。鲜血如同小溪般顺着柱子蜿蜒流下,在冰冷的地面汇成一片粘稠的暗红。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我放下茶盏,指尖在光滑的瓷壁上轻轻划过。前世,他命人用钝刀剥我皮肉时,可曾有过半分犹豫?可曾听过我半声求饶?如今,这千刀万剐,不过是迟来的报偿。

我在心中默念,眼神冰冷如霜,唇角却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伺候他走完这黄泉路的最后一程,亲眼见证他引以为傲的躯体被一寸寸瓦解,灵魂在无边痛苦中彻底湮灭。这就是我唐归晚,献给他的终局。 风雪似乎更大了,却吹不散刑场上空的绝望与血腥,更吹不散我心中那份淬炼了无数日夜、终于得以实现的、冰冷而炽烈的复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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