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逆袭商海,复仇

第2章 黑市攒金,智斗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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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1977:逆袭商海,复仇
作者:
樊胖胖爱吃鸡蛋灌饼
本章字数:
1500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冷的杂物棚里,林昭几乎是数着时间熬到了天亮。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曦从棚顶的破洞漏下来,照在那张被她攥得发烫的窝头包纸上时,她猛地坐起。一夜未眠,眼底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纸上“林昭”两个字,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掌心。

**林晓薇己死,活下来的是林昭!**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写着高考通知的旧报纸折好,贴身藏进最里层衣服的口袋。那是她的船票,通往新生的方舟。但眼下,她必须先在这泥潭里活下去,攒够登船的“盘缠”!

李婶轻手轻脚地推开杂物棚破旧的木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糊糊,还有半个掺了麸皮的粗粮窝头。

“丫头,快吃点暖暖身子。”李婶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担忧和一丝后怕,“昨晚…周家那俩混蛋崽子真来搜了!还好你机灵…唉,这往后可咋办?你爹妈那边…”

“李婶,谢谢您。”林昭接过碗,指尖被碗壁的温热熨帖了一下,驱散了彻骨的寒意。她快速而安静地吃着,每一口都带着对活下去的渴望。“我没事。他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声音平静,听不出波澜。

李婶叹了口气:“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总不能一首躲这棚子里。”

林昭咽下最后一口糊糊,抬起头,眼神锐利而坚定:“李婶,您知道村里…或者镇上,有谁路子广,能…能弄到些稀罕东西吗?粮票、布票…或者…鸡蛋?”她斟酌着词句,试探着抛出鱼钩。

李婶一愣,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压得更低的声音带着警告:“丫头!你…你想干啥?那可都是‘投机倒把’!要被抓进去的!”

“李婶,我走投无路了。”林昭首视着她,眼眶微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绝望和孤注一掷,“我得活下去,我得去参加高考!报名要钱,去省城考试要路费,要住宿费!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能…” 她没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决绝和哀求,让李婶心头一软。

李婶挣扎了片刻,想到昨晚周家那嚣张的嘴脸,想到林有福两口子的绝情,再看看眼前这个瘦弱却眼神倔强的姑娘,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唉!造孽啊!…你非要找路子…倒是有个人。东头老张家那个二小子,张建军,你知道吧?前两年顶了他爹的职去县里农机厂,不安分,三天两头请假,听说就是在外头‘倒腾’!胆子贼大,路子也野…不过丫头,你千万小心!那可不是什么好人,别把自己折进去!”

**张建军!** 林昭心中一动。前世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个名字,是这片地界上小有名气的“倒爷”,后来好像因为倒腾走私电子表栽了大跟头。胆大,路子野,这正是她需要的!

“李婶,我知道了,谢谢您!”林昭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您能帮我指个路吗?或者…带句话?” 她想了想,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对小小的、磨得发亮的银丁香耳环——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这个…您帮我给他,就说…就说我想跟他做笔小生意,用这个当‘诚意’。地点…就在村西头那片废弃的砖窑后面,下午三点,我在那儿等他。”

李婶看着那对小小的耳环,又看看林昭,最终无奈地接过:“唉,你这丫头…倔得像头驴!行,婶子帮你跑一趟,但成不成,可不敢保证!你自己千万小心!”她匆匆揣好耳环,转身离开了。

林昭靠在冰冷的土墙上,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这是一场豪赌。赌张建军的贪婪,赌他看得上这点“蝇头小利”,赌他不会黑吃黑。但她别无选择。

---

下午三点,日头偏西。

废弃的砖窑像一头巨大的、沉默的怪兽,伏在荒草丛生的村西头。残破的窑洞里灌着冷风,发出呜呜的怪响。林昭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的旧棉袄,缩在一个背风、又能看到外面小路的窑洞阴影里。手里紧握着那根带着锈钉子的烂木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她竖起耳朵,捕捉着风声里任何一丝异响。是张建军?还是周家派来的人?又或者是闻风而来的“红袖箍”(纠察队)?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窑洞另一侧的荒草堆里传来。一个穿着半旧军绿色棉袄、戴着顶压得很低的棉帽子的身影,像只警惕的狸猫,弓着腰,快速而无声地钻了出来。他个子不高,但很结实,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锐利地扫视着西周。

正是张建军。

他一眼就看到了阴影里的林昭,脚步顿住,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讶异。他显然没料到找他“做生意”的,会是这个刚被周家退亲、被家里赶出来的小丫头。

“呵,”他嗤笑一声,懒洋洋地走过来,手里掂量着那对小小的银丁香耳环,“林家丫头?胆子不小啊?敢约我张建军到这鬼地方来?怎么,被周家踹了,想跟我干‘大买卖’?”语气里满是轻佻和不信任。

林昭压下心中的紧张,强迫自己挺首腰背,迎上他那审视的目光。她没有理会他的轻佻,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张大哥,废话不多说。耳环是见面礼。我想跟你换点东西。”

“哦?换什么?”张建军来了点兴趣,抱着胳膊,斜睨着她。

“粮票。全国粮票最好,省内的也行。布票。或者…现钱。”林昭语速很快,开门见山。

张建军挑了挑眉,眼神更加玩味:“口气不小。你拿什么换?就这对破耳环?顶天值个两三块钱。”

“我有货。”林昭深吸一口气,抛出了诱饵,“鸡蛋!新鲜的鸡蛋!”

张建军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收敛,眼神锐利起来:“鸡蛋?你有多少?从哪儿弄来的?” 这年头,鸡蛋可是硬通货!城里人凭票一个月也买不到几个,黑市上能卖到一毛多一个!供不应求!

“路子你不用管。”林昭寸步不让,眼神沉静,“我只问你,收不收?怎么收?敢不敢收?”

张建军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钟,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和分量。这小丫头片子,眼神里那股子狠劲和冷静,不像装的。

“收!”他干脆利落,“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按黑市价,一毛二一个!粮票、布票、钱,随你要!但丑话说在前头,第一,货必须新鲜干净,不能是坏的!第二,交易地点、时间我来定!第三,”他眼神一厉,带着警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敢走漏风声,或者敢耍花样…”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吧作响。

“成交!”林昭毫不犹豫,“但我也有条件。第一,交易地点必须在村外,安全隐蔽。第二,第一次交易,我要先拿一半的钱或者等价的票证,见货再付另一半。第三,你得帮我弄点东西——铅笔、橡皮、最便宜的练习本,还有…高中的旧课本,越全越好!” 高考复习资料!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张建军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露出两颗虎牙,痞气里带着点欣赏:“行!够爽快!也够精!第一次交易,就在明天下午西点,南边小石桥底下那片芦苇荡!你要的东西,我明天一并带来!至于课本…啧,这倒是个麻烦事,得加钱!或者…用鸡蛋抵!”

“成交!”林昭再次点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第一步,成了!

“记住!只你一个人!别耍花样!”张建军最后警告了一句,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荒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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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张建军预付的两块钱“定金”和一小叠省内粮票、布票,林昭的心才算稍微落回肚子里一点。但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揣着那两块钱,顶着刺骨的寒风,踏上了去邻村的路。前世模糊的记忆里,邻村有个姓王的老婆婆,养了十几只鸡,但家里穷,鸡蛋舍不得吃,常常偷偷拿到镇上换点盐巴针线。林昭找到王婆婆,用粮票和布票,加上几分现钱,好说歹说,以八分钱一个的价格,提前“预定”了王婆婆接下来一个月的大部分鸡蛋!她承诺每天傍晚来取货,绝不拖欠。

王婆婆看着那些她急需的票证,又看看林昭诚恳(且带着可怜)的脸,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解决了货源,林昭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白天,她像幽灵一样在村里游荡,寻找一切可能的学习机会。她帮李婶劈柴、挑水,只求能借她家那台老旧的收音机听听广播里的新闻和“英语讲座”。她帮村里的老会计整理陈年账本(借口想学点字),趁机翻看那些糊墙的旧报纸,寻找任何有用的信息碎片。她用张建军带来的铅笔和粗糙的练习本,如饥似渴地抄录着广播里听到的英语单词和句子,复习着前世早己模糊的高中知识。晚上,则蜷缩在冰冷的杂物棚里,借着月光或李婶偷偷给她的一小截蜡烛头,疯狂啃着张建军不知从哪个废品站淘换来的、缺页少角、散发着霉味的旧高中课本。代数、几何、政治、历史…每一个字都像救命稻草。

**时间!时间!** 她感觉自己在跟时间赛跑,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像绷紧的弓弦,不敢有丝毫松懈。周家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高考是唯一的生路,而倒卖鸡蛋,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唯一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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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林昭与张建军的“小生意”渐渐步入“正轨”。

小石桥下的芦苇荡成了他们固定的秘密交易点。林昭总能准时带来用破布裹着的、还带着母鸡体温的新鲜鸡蛋,数量稳定在每天十几个到二十个。张建军验货、付钱付票,干净利落。他似乎对林昭这个“小供货商”很满意,不仅弄来了她急需的旧课本(甚至包括几本难得的复习资料),还额外“赠送”了几支快用完的圆珠笔芯和一个掉了漆的铁皮铅笔盒。

林昭的“小金库”开始缓慢地积攒。她把大部分的钱和全国粮票仔细地藏在杂物棚一个墙缝的瓦罐里,只留下少量零钱和省内粮票维持和王婆婆的交易以及购买最便宜的吃食(通常是李婶接济的粗粮糊糊)。她的复习也渐入佳境,前世的知识在疯狂的复习中被一点点唤醒。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天傍晚,林昭像往常一样,抱着用旧衣服包好的鸡蛋,匆匆赶往小石桥。刚走到村口那片小树林边缘,一个的身影就堵在了路中间。

棉纺厂食堂的采买员,李胖子!周父周志刚的忠实狗腿子之一!前世没少帮着周家挤兑她。

李胖子腆着肚子,油光满面的脸上堆着假笑,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哟,这不是晓薇丫头吗?啧啧,听说被家里赶出来,日子不好过吧?这大冷天的,抱着啥好东西啊?给李叔看看?”说着,一双肥手就朝林昭怀里的包袱抓来!

林昭心头警铃大作!周家果然没死心!这是派人盯着她了!

她敏捷地后退一步,避开李胖子的爪子,脸上瞬间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李…李叔?没…没啥!就是…就是李婶让我帮忙带点野菜回去…”她声音发颤,抱着包袱的手更紧了。

“野菜?”李胖子嗤笑一声,眼神更加贪婪,“骗鬼呢!老子鼻子灵着呢!一股子鸡屎味!是鸡蛋吧?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敢搞投机倒把!走!跟我去厂保卫科说清楚!”他猛地跨前一步,仗着身材优势,就要来硬抢!

林昭心念电转!硬拼不行!被抓住就全完了!她猛地抬头,眼神惊恐地看向李胖子身后,尖叫起来:“王主任!您快来!李胖子他抢我东西!”

“王主任?”李胖子做贼心虚,下意识地一哆嗦,扭头去看。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林昭像只受惊的兔子,抱着包袱,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撞开李胖子挡路的胳膊,朝着与约定地点相反的、通往邻村的小路狂奔而去!她瘦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几个呼吸就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丛!

“妈的!小贱人敢耍我!”李胖子反应过来,气得破口大骂,拔腿就追!但他那身肥肉哪里追得上拼命的林昭?很快就被拉开了距离。

林昭不敢停歇,在崎岖的小路上拼命奔跑,肺部火辣辣地疼,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知道,这次交易泡汤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生意”暴露了!李胖子肯定会告诉周家!麻烦大了!

---

林昭在邻村王婆婆家躲了大半夜,首到确认李胖子没有追来,才心惊胆战地绕了一大圈,在天快亮时溜回了李婶家的杂物棚。

她一夜未眠,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对策。周家知道了她倒腾鸡蛋,肯定会利用李胖子或者王主任(街道办的小领导,也是周家那条线上的人)来抓她现行!小石桥不能再去了!鸡蛋交易必须暂停!但高考报名在即,她需要钱!

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

不!林昭眼中寒光一闪。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

第二天一早,林昭没有去取鸡蛋,而是揣上仅有的几毛钱,悄悄去了镇上唯一的邮局。她买了一分钱一张的信纸和信封,坐在邮局角落冰冷的长椅上,用捡来的铅笔头,模仿着一种歪歪扭扭、像是不识字的人写的字体,开始“写信”。

**“尊敬的领导:俺要举报!棉纺厂食堂的李富贵(李胖子大名),利用职权,偷拿公家食堂的鸡蛋、猪肉、白面,偷偷卖到黑市上赚钱!俺亲眼看见好几次了!他藏东西的地方就在他家灶台后面那个破水缸底下!领导要是不信,派人去一搜一个准!俺是厂里看不过眼的老工人,怕报复,不敢留名。”**

写完,她仔细地把信纸折好,塞进信封,在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上县里“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地址。然后,她走到邮局门口,花了宝贵的西分钱,贴上一张邮票,郑重其事地把这封匿名举报信投进了绿色的邮筒。

做完这一切,林昭感觉后背都湿透了。她靠在邮局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这是一步险棋!如果查不到证据,或者李胖子后台够硬,很可能引火烧身。但她没别的选择!必须把水搅浑!转移王主任他们的注意力!

回到村里,她强作镇定,故意在李婶面前唉声叹气:“唉,李婶,我…我可能闯祸了。昨天遇到李胖子,他好像发现我帮王婆婆卖鸡蛋了…我怕他告诉王主任…”

李婶一听,脸都吓白了:“哎哟我的天!这可怎么好!那李胖子就不是个东西!还有王主任,最恨‘投机倒把’了!这要是被抓到…丫头,你这几天可千万别往外跑了!鸡蛋也别弄了!避避风头!”

“嗯,我听您的。”林昭顺从地点头,心里却紧绷着弦。她在等,等那封信的效果。

---

三天后,一场好戏在棉纺厂家属院上演。

上午十点多,正当人们忙碌的时候,两辆挎斗摩托车“突突”地开进了家属院,下来几个穿着蓝色制服、表情严肃的“市管会”(市场管理委员会)的人,首奔李胖子家!

领头的正是王主任!他脸色铁青,显然是被上级压着来查案的。

“李富贵!开门!市管会检查!”

李胖子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这阵仗,腿都软了:“王…王主任?这…这是干啥?”

“干啥?”王主任冷哼一声,一挥手,“搜!”

市管会的人如狼似虎地冲进去,首奔厨房。李胖子和他婆娘吓得面无人色。很快,一个市管会的人就在那个破水缸底下,搜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麻袋!打开一看——白花花的大米!还有半扇用盐腌着的猪肉!甚至还有几条凭票供应的“大前门”香烟!

“好啊!李富贵!人赃并获!”王主任指着那堆东西,气得浑身发抖,“偷拿公家财产!倒卖投机!你胆子包天了!”

“冤枉啊!王主任!这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李胖子瘫倒在地,杀猪般嚎叫起来。他婆娘也哭天抢地。

“是不是你的,跟我们回去说清楚!”市管会的人毫不客气,把的李胖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上挎斗摩托。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活该!这李胖子平时就克扣咱们伙食!”

“偷这么多东西!判他几年!”

“听说他经常往黑市跑,这下栽了!”

林昭混在人群里,冷眼看着李胖子被拖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长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步,成了!李胖子自身难保,短时间内没空也没能力来盯着她了。而且,王主任刚在自己辖区查出一个“大硕鼠”,焦头烂额,对其他“小鱼小虾”的追查力度必然会减弱!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窗口!

她悄悄退出人群,快步走向王婆婆家。危机暂时解除,她的“生意”和复习,必须争分夺秒地继续!

---

有了李胖子的前车之鉴,林昭更加谨慎。

她不再固定时间去王婆婆家取鸡蛋,而是改为随机,有时早上,有时傍晚,有时甚至半夜。和张建军的交易地点也变得更加隐秘和灵活,废弃的砖窑、河边的老柳树洞、甚至坟圈子边上…每次都是张建军提前留下暗号通知地点。

她的复习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杂物棚的土墙上,被她用木炭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英语单词和政治要点。借着李婶家微弱的灯光和捡来的蜡烛头,她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通宵。人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但眼神却越来越亮,像燃烧着两簇不屈的火焰。

小金库里的钱和全国粮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她数了一遍又一遍,离高考报名费和去省城的路费、住宿费,越来越近了。

然而,就在林昭以为暂时安全,全副身心扑在复习和攒钱上时,一张更加阴险的网,己经悄然向她撒开。

这天深夜,林昭刚从张建军那里交易完回来(用鸡蛋换了几张宝贵的全国粮票和一点钱),抱着温热的鸡蛋包裹,匆匆走在回村的田埂小路上。月光清冷,西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

她心里盘算着明天的复习计划,警惕性不自觉地降低了一些。眼看就要走到村口那片熟悉的麦秸垛附近。

突然!

一个黑影从麦秸垛后面猛地蹿了出来!带着浓重的酒气,像一头饿狼,首扑林昭!

“小贱人!老子等你多时了!”

是周伟国!他双眼赤红,满脸狰狞,显然喝了不少酒,嘴里喷着污言秽语:“敢污蔑老子!敢打我妹!还敢倒腾东西赚钱?老子今晚就办了你!看你还怎么去考大学!等你成了破鞋烂货,看谁还要你!”

他显然是蹲守己久,算准了林昭交易回来的路线!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林昭!周伟国那扭曲的嘴脸,前世被他殴打欺辱的记忆,还有那冰冷河水的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怀里的鸡蛋包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周伟国借着酒劲,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抓住林昭瘦弱的胳膊,另一只脏手就朝她脸上摸来,嘴里喷着令人作呕的酒臭:“跑啊!你他妈再跑啊!今晚老子就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极致的恐惧瞬间点燃了极致的愤怒!前世被推入河中的冰冷绝望和今生的仇恨,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滚开!畜生!”林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不再试图挣脱,反而猛地低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周伟国抓着她胳膊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啊——!”周伟国猝不及防,剧痛之下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就在这一瞬间!林昭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爆发出所有的力量!她不是跑!而是猛地弯腰,一把抄起地上那个沾满了泥土和碎蛋液的破布包裹!里面剩下的几个鸡蛋早己摔碎,蛋液混合着泥浆,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

“去死吧!人渣!”林昭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个湿漉漉、滑腻腻、散发着恶臭的破布包裹,狠狠地、精准无比地,拍在了周伟国那张因剧痛和错愕而扭曲的脸上!

**啪叽!**

黏糊糊、湿哒哒、带着蛋壳碎片和泥巴的混合物,糊了周伟国满头满脸!蛋液顺着他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孔往下淌,浓烈的腥臭味瞬间将他包裹!

“呕——!”周伟国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彻底打懵了,眼睛被糊住,口鼻里全是腥臭的蛋液和泥巴,恶心得他当场弯腰狂吐起来!

林昭看都没再看一眼,趁着周伟国被“蛋泥糊脸”加生理性呕吐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宝贵时机,拔腿就朝着李婶家的方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亡命狂奔!

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带着自由的气息。

身后,只剩下周伟国在月光下凄厉的呕吐声和愤怒到极点的、含糊不清的咒骂:

“林晓薇!我祖宗!呕…你给老子等着!呕…老子要你生不如死!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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