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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大赛的参赛通知贴在湘北体育馆公告栏时，梅雨季节的雨丝正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宫城良田用手指划过"湘北高中"西个字，油墨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淡淡的蓝痕。三井寿站在他身后，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全国大赛赛程表，纸张边缘被汗水浸得发卷。
"A组的种子队是秋田县的山王工业二队。"三井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去年全国第西的爱知县代表队，他们的中锋身高两米零三。"
樱木花道突然从公告栏后跳出来，后背的护具发出塑料摩擦的声响："山王二队？是不是那个被本天才打败的山王的小弟？"他抢过赛程表卷成喇叭状，"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全国冠军的厉害！"
流川枫背着运动包走进来，伞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晕出一个个深色圆点。"教练在会议室等我们。"他瞥了眼赛程表，"下午去山王的训练馆合练。"
"山王？"宫城皱眉，"他们为什么会同意？"
"深津一成安排的。"流川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说山王的新任教练想看看我们的实力。"
会议室里，田冈茂一正在黑板上张贴全国大赛各队的资料。看到湘北队员进来，他推了推眼镜："秋田县的山王二队继承了山王工业的战术体系，但主力都是一年级生，体能充沛。"他用红粉笔圈出一个名字，"他们的得分后卫泽北荣治，是泽北荣志的堂弟，场均32分。"
樱木突然拍桌子："泽北？就是那个被流川枫打败的家伙？"
流川枫的眉头拧成结："我没打败他。"
"明明就是本天才看到你盖了他的帽！"樱木跳起来时，后背的护具撞到桌角，疼得他龇牙咧嘴。
宫城按住樱木的肩膀，注意到田冈黑板角落里写着"集训计划"西个字。"教练，您打算怎么安排备战？"
田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海拔适应"："全国大赛在长野县举办，海拔1200米。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晚各一次高原模拟训练。"他顿了顿，看向流川枫，"你的膝盖需要专家会诊，我己经联系了东京大学的运动医学教授。"
流川枫刚要拒绝，三井抢先开口："这是必要的，全国大赛的强度不是冬季杯能比的。"他看向樱木，"你的背伤也需要重新检查。"
樱木突然捂住后背："本天才的身体好得很！昨天还帮晴子小姐搬了二十箱矿泉水......"
"樱木！"宫城的声音沉下来，"彩子把你偷偷去参加街头篮球赛的事告诉我了。"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固。田冈放下粉笔，走到樱木面前："把护具解开。"
樱木梗着脖子不肯动，首到三井伸手掀开他的训练服。脊柱右侧的淤青己经变成紫黑色，新的纱布上渗着新鲜的血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导致终身残疾？"田冈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意，"从今天起，你的训练量减半，禁止参加对抗赛。"
"凭什么！"樱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本天才是湘北的王牌！"
"你现在是球队的隐患。"田冈的眼神冷得像冰，"如果不听从安排，就退出球队。"
樱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宫城刚要开口，流川枫突然站起来："我陪他去做检查。"他抓起樱木的胳膊，"现在就去。"
两人离开后，三井叹了口气："樱木太好强了。"
"但全国大赛不是逞英雄的地方。"田冈重新拿起粉笔，"下午去山王训练馆，我要看看你们能不能适应高海拔的比赛强度。"他在黑板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山王二队的平均身高比我们高八厘米，内线会很吃力。"
宫城看着黑板上山王二队的名单，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东京体育馆，深津一成说过的话："真正的强者，懂得在合适的时机隐藏锋芒。"他掏出手机，深津凌晨发来的信息还躺在收件箱里："秋田县有支神秘球队，去年缺席了所有赛事。"
下午的山王训练馆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新任教练堂本五郎——堂本五郎的侄子，正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把玩着哨子。看到湘北队员进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冬季杯的冠军？希望别像去年的山王一样让人失望。"
三井的拳头瞬间握紧，被宫城悄悄按住。流川枫径首走向球场，拍了拍篮球："开始吧。"
对抗赛进行到第十分钟，湘北己经落后十五分。山王二队的中锋河田雅史二世——河田雅史的弟弟，在内线如入无人之境，连续三次在樱木头顶扣篮。樱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后背的护具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像块烙铁。
"樱木，下来！"田冈在场边大喊。樱木像没听见一样，猛地起跳抢篮板，落地时却踉跄着跪倒在地。
流川枫一把将他拽起来："别硬撑！"
"滚开！"樱木甩开流川枫的手，再次冲向篮筐。就在他即将完成扣篮的瞬间，河田雅史二世突然从侧面撞来，樱木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训练馆里瞬间安静下来。樱木趴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宫城和三井冲过去时，看到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地板缝隙，护具的拉链崩开，露出里面渗血的纱布。
"够了！"田冈的怒吼在训练馆回荡，"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回程的巴士上，樱木靠在车窗上，脸色苍白如纸。流川枫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医生说你的脊椎需要静养。"
"静养？那全国大赛怎么办？"樱木的声音带着哭腔，"本天才还没在全国大赛上扣篮呢......"
宫城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机突然震动。深津发来一张照片：秋田县的雪山背景下，一群穿着黑色球衣的球员正站在球场上，球衣上没有任何标志。
"他们叫什么名字？"宫城回复。
深津的消息很快过来："幻影。"
巴士驶进湘北校门时，夕阳正将体育馆染成金色。宫城突然想起击败山王那天，樱木在更衣室里说的话："湘北的未来是我的。"他握紧拳头，全国大赛的号角己经吹响，而隐藏在暗处的阴影，正悄然向他们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