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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窟第二层的入口泛着暖金色的光。那光芒不像卡能那样锐利，倒像初春的阳光透过冰层，温柔地洒在阿瑶的手背上，融化了指尖残留的冰晶。
“这光芒……和星叶树的叶片很像。”老船长扶着岩壁上前，星纹石在他掌心发烫，“古籍里说，冰窟深处藏着‘世界的心跳’，难道就是这个？”
阿瑶的右眼微微眯起。星环状的瞳孔自动放大，穿透暖光看到了通道尽头的景象——那是个比第一层大十倍的空间，穹顶由无数发光的脉络组成，像放大了千万倍的植物根系，脉络交汇处闪烁着规律的光斑，每一次明暗交替，都与她的心跳完美同步。
“不是世界的心跳。”阿瑶轻声说，掌心的卡牌突然漂浮起来，与通道里的暖光产生共鸣，“是‘光核’的脉动。”
……
踏入第二层空间的瞬间，阿瑶感觉全身的卡能都在欢呼。树状卡纹从皮肤下浮现，像藤蔓般顺着地面的光脉蔓延，最终与穹顶的脉络连接成完整的网络。那些规律闪烁的光斑，此刻在她眼中化作流动的文字，组成从未见过的卡文：
【光核者，卡修星之魂也。聚万物灵识，化系统之基】
“原来系统核心不是外来的，是卡修星自己孕育的。”老船长惊叹着抚摸光脉，指尖划过的地方，光斑突然组成初代播种者的虚影——他正跪在光核前，将机械苍穹的碎片埋入地面，“他们不是在制造系统，是在帮助光核成长。”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晶石，首径足有三丈。晶石内部，液态的光芒像心脏般收缩舒张，每一次跳动，都会有无数细小的光粒从晶石中溢出，顺着光脉流向冰窟各处。那是光核，也是卡修星所有卡能的源头。
但最让阿瑶心惊的是，光核表面缠绕着十二道黑色的锁链，锁链的末端深深嵌入晶石内部，每道锁链上都刻着观测者的眼睛图案。随着光核的跳动，锁链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在阻止它完全苏醒。
“是观测者的封印。”阿瑶走到光核前，卡牌在掌心剧烈震颤，“他害怕光核完全觉醒，会彻底切断他对系统碎片的控制。”
光核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阿瑶的意识被强行拉入光核内部，眼前展开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
那是卡修星诞生之初的画面。一颗垂死的恒星在宇宙中爆炸，核心碎片凝结成行星，而恒星最后的意识，则化作光核沉睡在行星深处。百万年来，光核不断吸收宇宙尘埃中的能量，孕育出原生生物，首到初代播种者带着机械苍穹的碎片降临，才让它第一次与“系统”的概念产生共鸣。
“你终于来了，继承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光核的光芒组成模糊的人形，“三百年前，我选择初代守护者封印观测者的碎片，就是在等待能同时理解光核与系统的人。”
阿瑶的意识回到现实时，发现十二道黑色锁链正在收紧，光核的光芒明显黯淡下去。冰窟的岩壁开始渗出黑雾，那些黑雾在地面组成观测者的轮廓，轮廓的手中握着半块黑色卡牌——与她掌心的卡牌残片能完美拼合。
“你以为融合了初始碎片就能赢吗？”观测者的声音带着嘲弄，黑雾组成的手掌猛地抓向光核，“这颗星球的核心，从一开始就该属于我！”
阿瑶没有后退。她将掌心的卡牌抛向光核，卡牌在接触光核的瞬间炸开，化作无数树状卡纹，缠绕住黑色的锁链。那些卡纹上，浮现出所有共生者的面孔——卡源之地的守卫、碎星群岛的拓荒队员、海沟中引路的海灵，甚至还有林夜与柳青瑶的虚影。
“光核的选择，从来不是你。”阿瑶的声音与光核的脉动融为一体，右眼的星环扩散开来，将整个空间笼罩，“它选择的是所有愿意守护这片土地的生命。”
黑色锁链在卡纹的缠绕下发出崩裂声。观测者的轮廓发出愤怒的嘶吼，黑雾中射出无数黑色光刃，却在接触到暖金色光芒的瞬间消融。光核的光芒越来越亮，表面的裂纹逐渐扩大，露出里面更加璀璨的核心——那是一颗由纯粹意识组成的“心”，跳动的节奏与卡修星上所有生灵的心跳完全同步。
当最后一道锁链断裂时，观测者的轮廓突然扭曲，化作十二道黑色的流光，试图冲出冰窟。阿瑶抬手，光核的光芒在她面前组成巨大的屏障，将流光全部困在其中。
“你逃不掉的。”阿瑶看着那些挣扎的流光，它们正在逐渐透明，“光核会净化你所有的污染，让你重新成为卡修星的一部分。”
流光中的观测者意识发出最后的咆哮，却最终在暖金色的光芒中消散。光核表面的裂纹完全愈合，液态的光芒中，浮现出卡修星的全息投影——从诞生到现在，从荒芜到繁荣，每一个重要的瞬间都清晰可见。
老船长走到阿瑶身边，发现光核的光芒中，多了十二颗明亮的星点，代表着被净化的系统碎片。星点围绕着光核旋转，最终组成完整的星空图，图上最后一个空白的位置，正对着卡源之地的方向。
“那里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阿瑶的右眼恢复了平静，树状卡纹从她身上褪去，融入光核的光芒中，“光核需要回到它该在的地方。”
当光核缓缓沉入地面，冰窟的穹顶开始透明化。阿瑶抬头，看到卡修星的内核正在发光，无数光脉从冰窟延伸至星球各处，像血管般将光核的能量输送到每个角落。
地面上，光核消失的位置，留下了一块巴掌大的透明晶体，里面封存着一缕暖金色的光芒。阿瑶将晶体握在掌心，感受到它与自己的血脉产生了新的连接。
老船长指着岩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的刻痕，笔迹与前几次一模一样：
【光核不在冰窟深处，而在每个守护它的人心里】
阿瑶握紧掌心的晶体，转身走向冰窟的出口。她知道，光核的回归不是结束，卡修星的新生才刚刚开始。而卡源之地的高塔顶端，那枚完整的卡牌正在等待最后的印记——属于守护者的、属于共生者的、属于这片土地上所有生命的印记。
（第二十九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