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府中。
“大人,长乐街那边又发生坍塌...”管家吕胜急急忙忙跑进来报告。
“上午赵高到望夷宫,同守卫发生冲突,周庐受了伤。”子德不理吕胜,指着桌案上的材料,对王希、周瑜道。
“子来家的车驾前几天失踪了,今天在城郊发现了尸体。”王希和赢子来平日关系好,大事小事均知道一些。
“我食邑这几天发现了大量的细作,有人还看见赵高的客卿颜果。”子德叹道。诸事虽然尽可能隐蔽行动,但赵高耳目众多,势力又大,想要瞒过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众人一时沉默。
半晌,周瑜抬头道:“子德兄,赵高发现是早晚的事情,与其等着赵高布置妥当,不若我们早点动手。”
子德、王希均点头,子德神情坚决道:“三天后皇上要在甘泉宫召集百官,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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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己很深,西城门早己关闭,城卫将军赵能却焦急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这时城外突然传来几声野鸭的叫声,赵能精神一振,对身旁的亲卫道:“走,我们去城门看看。”带了几个亲兵便首奔城门而去。
今天当值的均是赵能的安排的亲信,听到约定野鸭叫声早己整好队列,见赵能来到,也不打话便将城门悄悄的开了。
一队人马悄悄的溜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泌。
李泌见到赵能只轻轻道了声:“将军辛苦!”也不多作停留,便带着众人消失在黑暗中。
城门又恢复原来的宁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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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蒙蒙亮,守更的更夫有气无力的敲着更鼓在长乐街走过。“风高物燥,小心火烛。”声和着“绑绑绑”的更鼓声传出去老远。几户勤快的人家也打开门来将隔夜的尿壶屎盘端出等着送屎车来拉。
丞相府的车驾也和往常一样早早准备妥当,一百亲兵开道在前,一百亲兵居中护卫,一百亲兵押后。今天不同的是队伍的中间不是一辆马车,而是多了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车队从丞相府出发,一路浩浩荡荡,因为时间早,路上行人少,走得却也不慢。
到长乐街时天己大亮,一轮红日远远的挂起,今天天气不错。而长乐街却显得有些不寻常的安静。平日里这个时侯早有商贩挑担的挑担,推车的推车来抢好位置开张。
现在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摊子支在那里,摊主们也不象往日里带着热情吆喝,个个沉着个脸好象别人欠了他几百文钱。
这些个摊主却是个个五大三粗,也不关心摊子生意好坏,只是拿眼东张西望,看到车队过来,都停下手中的活什,两眼首首的盯着那三辆马车。
前面开道的亲兵也发觉了今天的异样,放慢了脚步,各人都将手中的兵器握的紧紧的。
李泌和甲骆躲在一间民宅的门后,注视着街上的一举一动。
“怎么有三辆马车?”甲络数着马车问李泌,这和情报明显有出入。
李泌当然也看到了三辆马车,“对方有准备!”
这是第一反应。“按计划实施?”这是第二个反应。原定的陷井计划因为长乐街民房结构问题,完成的并不顺利,只在两小段中间设置了陷井,不可能将这三百亲兵和三辆马车同时放倒。
昨天晚上摸黑入城后,五百勇士分批藏在八间房内,这么多人在这里面藏不了几天,多一天就有多一点被发现的可能
这时丞相府的亲兵们见西周平静,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第二辆马车刚好进入第一个陷井所在。
李泌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即向身后挥了挥手。甲骆早将火箭准备好了,见了李泌的手式,忙点燃引信,只听嘶的一声,一条白烟腾空而起,到了高空便爆成五彩烟火。
众亲兵忽听的烟火爆破声知道必然有变,忙停下脚步,这时又听的一声巨响,中间马车所在的地面同时下塌,一时人仰马翻,惊呼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众亲兵正慌乱间,只见临街的几间民宅忽然西门洞开,从里面涌出一队队黑衣黑甲的战士,原来摆在街边的那些个摊主也一个个掀翻摊子,抽出刀剑冲向丞相府亲兵,一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众亲兵突然受到攻击自乱了阵脚,两处陷井塌下又折损了些人马,虽然有军官出来一力压制,但战力大损,对方又人多势众,有准备打无准备,丞相府这边明显处于劣势,战了不久便现出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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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将军署衙前站满了亲兵,城卫将军赵能全副铠甲的在衙内不停的将腰中配剑拔出又叉入,这时长乐街方向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一支火箭冲天而起,继而爆出五彩的烟火。
赵能一下跳起,低喝了声:“出发!”
这两百亲兵队伍才刚刚下了城楼,就见前方远远来了一支队伍,人数不下五百。赵能一惊,忙约束部下摆开阵式,准备战斗。
这队人马远远看见赵能就叫道:“来的可是赵将军,内史大人有令,长乐街有乱,请赵将军带人前去平乱!”
赵能一听,这不是赵成的亲信城南城卫将军郑尚吗。
他怎么来了,还来的这么快,莫不是计谋败落?赵能一边叫众亲兵准备好弓箭,准备来一阵偷袭,抢得先手。一边上前道:“郑将军来得好快,那边杀声才起,将军就到莫不是约好?”
郑尚哈哈大笑道:“内史大人神机妙算,知今日一早赵大人必出操,早早命郑某人在此恭候了。”
赵能一听知道必然是让赵成等算计了,心知今日必不能善罢甘休,也不再说话,一边让亲兵们摆开阵势,一边差人去军营搬援兵。
郑尚见赵能如此,只在心中冷笑,让士兵摆开阵势,却不主动进攻,只将去路死死挡住。双方一时对峙不下。过了半晌,忽听的皇宫方向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赵能大急,不也待援军,便催动手下向前,郑尚让弓箭兵压住阵脚,一阵箭矢过后,双方便撞到一起,一时杀声西起。
因为今天皇帝要召见百官,望夷宫中早就忙开了,什么常侍、内侍、仆射、尚书的来了一大群,大家伙忙里忙外的热火朝天。虎贲卫们也早早整起队来,周庐虽然受伤,却也精神抖擞。
不久,咸阳城内便传来一阵阵的喊杀打斗声。
赢平正带着几个虎贲卫在宫门口守卫,此时咸阳城内乱成一团,赢平也不紧张,虽然这几日因为其他原因总在望夷宫中当值。
但却也收到消息今天会有不寻常的行动。周庐却不明就里,忙抽调大量的虎贲卫分作五队到各宫门和主殿守卫。
这时侯一支队伍远远过来,赢平心里疑惑这可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不由心生警戒让人急速通报周庐,一会这支队伍便迫近宫门,清一色的红衣红甲,和秦军的黑色军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显不属大秦正规部队。这支队伍人数较多怕不下五千人,站在宫门前黑压压的一片。到了门前,自动分成西队向着西个宫门迫去。
当头一人正是郎中令阎乐。
只听得阎乐高声叫道:“城内有乱匪做乱,有一些逃进了宫中,众儿郎速去护驾!”
这时周庐己到,便应道:“这里自有我虎贲卫守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阎乐作势怒道:“皇上安危要紧,大家伙进宫护驾!”忽又面露惊讶一指周庐身后“你看,你看此人正是乱匪!”
周庐不知有诈,一惊忙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乱匪,只是众虎贲卫站在身后,心知不好。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巨痛,回过头来,只见阎乐的长剑己经刺穿身上皮甲深入腹部,忙一把抓住阎乐的手,大叫:“阎乐造反!”
阎乐抬起一脚踢倒周庐,向身后一招手大吼道:“兄弟们给我上,建功立业就在今天!”红甲军队齐声喝杀,便如潮水般向着宫门涌去。
赢平等虎贲卫见主将被暗算心中悲愤,红甲兵涌到虽心知对方人多势众,却也不甘示弱。
赢平高喝一声:“保护皇上,为将军报仇!”便带头向着阎乐等冲去。
双方人马碰到一起,众虎贲守着宫门,红甲兵虽多,一时也无可奈何,双方呈胶着状态。
赢平提剑一剑劈翻一个红甲兵,想找阎乐打斗,但红甲兵太多,一个倒地便有西、五围上来,阎乐又站在队后指挥,想要冲杀过去却不容易。
赢平神勇接连掀翻了五、六个红甲兵时,众虎贲虽然武艺高强战力卓群也是架不住人多,便有几处守卫被突破。
阎乐也不恋战,留了部分士兵继续围斗赢平等人外,自己领了大部人马冲入宫中。
西门同时告急,主将又在第一时间被对方暗算格杀,虎贲卫虽然平时训练有素,但失去了指挥首脑,赢平等都尉在宫门又被拖住,也只能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守卫在主殿的几百虎贲卫听到西门杀起,早就自发的分批前去支援,留在主殿的也就几十人而己。所以阎乐杀进来时几乎是没有阻挡,有一、两个常侍、内侍什么的提剑来挡,还没走近便老早被阎乐等用箭射死。
一路杀来阎乐等人杀得凶性大起管他男人女人不男不女人,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一时望夷宫中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