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段时间的送外卖中,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份长久的工作,我的体力拼不过更年轻的男性。
每一天我累的呼哧带喘时,我就知道我必须另谋出路。
晚上等孩子睡着了,我就在查网站找岗位。
后面看来看去,销售,只能是这个才有可能拿到一份工作。
毕竟我的年龄和离开职场的经历几乎没有其他可能了。
所以当王胜利自说自话说他的厂子是卖毛绒玩具却打不开珠三角市场时,我就萌生了想法。
王胜利手机屏保的图片看着那些毛绒玩具很可爱,有设计感。
毕竟因为有孩子,家里的毛绒玩具多的堆满了一床。
从那天开始我带着一堆玩具样品开始一家家电商公司拜访。
可能是老天爷终于想起了我,这半个月来,我一家家电商公司敲门拜访。
还真有几家的商务经理对我的样品有了兴趣,不过他们提出如果要入驻必须以公司名义,而且商品数量和商品质量也有一定的要求。
我拿着结果和王胜利沟通了一轮,王胜利的积压库存很多,可问题在于商品的设计上都比较偏于传统,而以我对电商行业现在消费群体的了解合电商商务经理的沟通情况,我对这一次上架的商品不是很满意。
我提出能不能自己再产出一些比较偏向于年轻群体的毛绒玩偶。
谁知道王胜利久久没有说话后,终于叹了一口气后“我也不瞒你了,我的生产线都关闭了,己经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了,工人都走掉了,这些样品都是以前做的。“”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个人跑到长三角推销。
按照他的说辞,他这些商品确实不是在国内销售的,是以前给国外代工的,一首是按照这个样子做,所以对设计和更新等方面就不是那么看重。
“谁知道啊,外贸一下子就不行了,国外的客户突然就不要货了,这批积压的产品他们只付了一个定金,全是我自己垫的钱做的。”
两个陌路的人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天啊,天黑了,忘记接孩子。
我抓着包就跑,身后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靓女,咱不至于躲我。”
“想啥呢,我忘记接孩子了,晚点电话。”
等我到了托儿所,就女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小桌子上,头一低低的打瞌睡。
眼睛一热,赶紧跑过去抱着女女,小小的人睁开了眼“妈妈,妈妈,我不是做梦吧,妈妈是你来接我吗?我好想你啊,妈妈,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我还来不及回答女女的一连串问题,一个怨恨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不是,女女妈妈,这都几点了才来接孩子,你自己看看超了好几个小时了,你这怎么当母亲的,一天比一天来的晚,早上送来的又那么早……”
我抱着孩子“老师,对不起,实在是工作太忙了错过了时间……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你这一个月都说了多少不会了,我们这是托儿所,不是你家,你一个月才付2000,却将孩子放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你说我们要不要下班的。”
“没有能力就不要生孩子,怎么当父母的。”对方又扔下这一句。
我气的难受,可更感觉对不住女儿,赶紧抱着孩子走了。
话真的很难听,越想越气,可人家又说错了什么呢。
我养女儿都这么难,让女儿跟着我受这种苦。
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女女看我哭了,也抱着我哭,小小的手还替我擦着眼泪“妈妈,你别哭了,妈妈是我不够乖,老师才不喜欢我的,老师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就顶嘴了老师,明天我就和老师认错,我一定会更乖一点的,你别哭了。”
我赶紧抓着孩子问清楚她说的事情。
差一点一口血吐出来,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的孩子。
我抱着孩子首接转头回去了托儿班,老师正在锁门。
“王老师,是你说我家孩子没人要的?你作为一个老师说这种话,必须对我家孩子道歉。”
“还有你的这个托班我们不上了,赶紧将这个月的其余费用退给我。”
“女女妈,你说什么呢,小孩子乱说话,你可别听了不分辨,多动动脑子。”
“你这意思说我笨了,我不信我女儿,信你吗?”
……
“否则,我就去教育局和工商局举报你违规招生。”
“哦,我看这个地方消防设施似乎也不够全,要不消防这边我一并举报了,还能让你休息个把月。”
泼妇,没男人的扫把星,晦气……“”王老师一通乱骂,嘴里不干不净的。
随便她了,毕竟道歉和钱己经拿到了。
带着女女买了她爱吃的芒果/西红柿/香蕉……
“女女,明天不去上课了,你和妈妈在一起。”
“妈妈,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你做事可以带着我的,我一定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的。”
……
看着女儿的小脸,我知道任何困难都难不住我,任何事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我都要去做。
去做,全力的赌一把,我下定了决心。
拨通了王胜利的电话。
“我们成立一个公司,我要10%的股份……”
长久的沉默后“你个疯子!”
我将所有的信用卡取现,算了算还不够,又拿出了女儿的卡。
里面也有1万多一点,这是她出生我给她办的,每一年她生日还有重大节日过年等,我都会想办法挤一点钱来打进去。
每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可能都想给女儿留一点保障。
我抱着女儿“女儿啊,妈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用到钱,你卡的钱妈妈需要借用一下,以后一定还给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妈妈。”
王胜利坐在一室户的凳子上。
今天就是在这里我们争论了很久,我提出成立一家公司,卖他的商品,而我必须占10%的股份,为了这股份我乐意拿出5万块。
王胜利开始以为我疯了。
“我没疯,我和你一样,低谷了,这3万是我现在能搞到的所有钱,你也看到了,我带着一个女儿租房住在这里。“”
“而你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你有货可变不了现。”
“我拿出钱来我们搞起来。”
如果再赚不到钱,我也活不下去了。
最终王胜利点头了,我们商量他先回广州,尽量找一些工人将货进行一些简单的改造。
弄点红绳当围脖系个蝴蝶结,再配个好看点的盒子。
公司的手续我在这边同步跑起来。
两个人分头行动,合同一人一份。
我将钱给了他,他看了看我,用力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