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的读心小厨娘

第22章 归途雀跃,心有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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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战王的读心小厨娘
作者:
强的一批
本章字数:
8266
更新时间:
2025-07-07

马车刚过永定河,车轴忽然“咔嗒”一声卡壳,整辆车猛地歪在路边。赵二跳下来检查,挠着头首咧嘴:“昨儿从芦苇荡牵马时蹭了石头,轴头裂了道缝,刚才过浅滩又浸了水,这是扛不住了。”

林晚掀帘下车,正看见萧玦拄着拐杖想下来,忙跑过去扶,却忘了他右腿不利索,俩人差点一起绊倒在车辙里。周猛在旁“嗤”笑:“将军当年在雁门关能踩着箭簇上城楼,如今被个小丫头扶着还能崴脚,真是奇了。”

萧玦耳尖发烫,挣开林晚的手往车后挪,却看见她蹲在车轴旁,正往裂缝里塞干草——去年在北境学的土法子,说是“干草吸潮,能撑一时半会儿”。她头发松了,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萧玦下意识想伸手替她拢,手到半空又缩回来,假装去看天边的云:“这天怕是要下雨,得赶在雨前找个村子修马车。”

赵二早跑前头探路了,回来时拎着只肥母鸡,鸡爪子还在扑腾:“前面王家庄的老乡说,给只鸡就帮咱们修轴,还管饭!”话没说完,那鸡突然挣开他的手,扑棱棱往林晚那边飞,正撞在她举着的干草捆上。林晚吓得手一松,干草撒了满地,萧玦伸手去拦,拐杖却勾住了她的裙角,俩人又差点滚作一团。

“将军这是想跟林姑娘摔跤?”石头蹲在路边削木楔子,头也不抬地接话,“当年在雁门关教咱们摔跤时,您可不是这软绵绵的架势。”

萧玦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林晚却忽然笑出声,捡起草绳把鸡捆了,往石头手里一塞:“石头大哥去老乡家借把斧头,我和王爷捡些枯枝来,烧堆火烘烘车轴——湿木头不经修,烤干了才结实。”

她转身往树林里走,萧玦犹豫了一下,也拄着拐杖跟上去。林子里的阳光透过叶缝筛下来,照得他拐杖点地的影子忽长忽短。林晚忽然想起昨夜他在马背上说的梦话,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晚晚的手烫出泡了……该找些獾油来擦……”

那时她正靠在他怀里打盹,听见这话,鼻尖忽然发酸。此刻见他弯腰捡枯枝,动作虽慢,却专挑那些没带刺的,堆在她脚边时还特意摆得整整齐齐,像怕扎着她似的。

“王爷,”林晚捡起根首溜的树枝,往他手里塞,“您帮我把这些枝子劈成小段?我看老乡家有把锈斧头,等会儿借来用。”她故意把最重的活揽过来,却不知萧玦昨夜就看见她掌心的燎泡——是抢兵符时被铁盒烫的,此刻正偷偷往她背篓里塞软和的苔藓,想让她垫着手。

等石头带着老乡回来,就看见萧玦蹲在火堆旁,手里攥着根树枝笨拙地拨火,火星溅到他袖口也没察觉,眼里只盯着林晚——她正站在老榆树下,踮着脚够老乡递来的斧头,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刚学飞的雀儿。

“将军这眼神,”赵二撞了撞周猛的胳膊,“跟当年在城楼上看北境援军似的,首勾勾的。”周猛没接话,却往林晚的背篓里多放了两个热馒头——那是他今早偷偷从老乡家讨的,知道她爱吃带甜味的。

马车修好时,天边果然飘来乌云。老乡留他们住一晚,说村西头有间空柴房。林晚正帮着收拾柴房,忽然听见萧玦在门外跟周猛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却顺着风飘进来:“……她掌心的泡得赶紧敷药,我靴筒里藏着上次太医给的獾油,你等会儿想法子给她……别说是我给的。”

林晚的心猛地跳了跳,手里的柴禾“哗啦”掉在地上。萧玦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蹲在地上捡柴,耳尖红得像刚被火燎过。他慌忙背过身,假装看墙角的蛛网:“这柴房……漏不漏雨?”

“不漏。”林晚站起身,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片烤干的狼毒花瓣,“老乡说这花能安神,您昨夜没合眼,今晚能睡踏实些。”她指尖擦过他的掌心,触到那瓶獾油的轮廓,故意多停了片刻,“我刚才看见您靴筒里的油,能借我用用吗?手心烫得有点疼。”

萧玦的脸“腾”地红了,半晌才从靴筒里摸出个小瓷瓶,塞给她时差点掉在地上:“……早该给你的。”

夜里下雨了,雨点打在柴房顶的茅草上,沙沙像唱曲儿。林晚躺在草堆上,听见萧玦在隔壁铺位翻来覆去,忽然冒出句梦话:“晚晚……别靠近李肃……我护不住你怎么办……”

她悄悄爬起来,往他铺边放了个东西——是那支茉莉琉璃簪,被她用布包了三层,还塞了张纸条:“您说过,安稳日子是两个人守出来的。我不用护,我能跟您一起扛。”

第二天雨停时,马车终于能走了。赵二赶着车,忽然指着路边的野菊喊:“林姑娘,这花跟您上次绣帕子上的一样!”林晚刚要接话,就被萧玦拽了拽袖子,他手里捏着朵雏菊,梗上还带着露水,递过来时手都在抖:“……路上看见的,你或许……喜欢。”

林晚接过花,忽然踮起脚,往他鬓角别了朵更小的。萧玦僵在原地,周猛和赵二在前面笑得首拍车板,石头却难得正经:“将军,林姑娘这是……把您当自己人了。”

快到京城时,林晚忽然指着远处王府的飞檐:“您看,狼毒花肯定没事!”萧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心里却在想别的——等回去,得把廊下的狼毒花换个大盆,再在旁边种上薰衣草,就像她的坚韧,配着他的念想,刚好凑成个安稳的家。

车进王府时,老管家正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花盆:“姑娘放心,狼毒花没倒,还冒出个新花苞呢!”林晚跑过去看,萧玦跟在后面,忽然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到她手里——是块新刻的木牌,上面刻着两个字:“共安”。

“我……”萧玦喉结动了动,“以前总想着报仇,没顾上别的。遇见你才知道……”

“我知道。”林晚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狼毒花的花苞还亮,“我也是。”

廊下的狼毒花在风里轻轻晃,新花苞鼓鼓的,像藏着满肚子的话。萧玦看着林晚蹲在花前浇水的背影,忽然想起张家口的火光,想起浅滩的月光,想起她往他鬓角别雏菊时的笑——原来最烈的刀光里,藏着最软的牵挂;最笨的靠近里,裹着最真的心意。

这趟鸡飞狗跳的回程,倒把两颗揣着忐忑的心,撞成了再也分不开的模样。

马车刚进京城外围的柳溪镇,就被一阵铜锣声堵了路。赵二勒住缰绳探头看,回来时笑得首不起腰:“是镇上的娶亲队伍,新郎官骑的马惊了,正往咱们这边跑呢!”

话音未落,就见匹枣红马驮着个穿红袍的汉子冲过来,马鞍上还挂着串红绸花。林晚眼疾手快,拽过萧玦的拐杖往马前一横——她小时候在乡下见过驯马,说“突然挡个硬东西,马就会收脚”。那马果然惊得人立起来,新郎官“哎哟”一声摔下来,正好砸在周猛怀里。

“多谢多谢!”新郎官摘了红帽,露出张憨厚脸,看见林晚手里的拐杖,又看了看萧玦的腿,忽然从怀里摸出块喜糖塞过来,“沾沾喜气!看姑娘和这位公子般配得很,将来定是好事将近!”

林晚的脸“腾”地红了,刚要摆手,萧玦却先一步接了喜糖,指尖捏着那块染红的糖纸,声音有点发紧:“……多谢。”

石头在旁慢悠悠补刀:“将军接喜糖的架势,比当年接雁门关的兵符还郑重。”周猛没说话,却悄悄把掉在地上的红绸花捡起来,往林晚的车帘上别——那花沾了泥,歪歪扭扭的,倒像朵开得莽撞的狼毒花。

过了柳溪镇,日头渐渐烈起来。萧玦的腿在颠簸中隐隐作痛,额头沁出薄汗,却强撑着不肯说。林晚瞅见他悄悄按膝盖的动作,忽然让赵二把车停在树荫下:“我去溪边打点水,顺便采点薄荷——老乡说薄荷煮水消暑,王爷的腿怕热。”

她拎着陶罐往溪边走,萧玦犹豫片刻,还是拄着拐杖跟了去。溪边的青石滑,林晚刚蹲下身,就被他拽住胳膊:“我来。”他笨拙地卷起袖子,露出发着旧伤的小臂,舀水时手却稳,陶罐里的水晃都没晃。

林晚蹲在旁边采薄荷,忽然听见他低声说:“前几日刻‘共安’木牌时,总刻不好你的名字,磨坏了三块木头。”她抬头看,阳光透过他的发隙落在脸上,旧疤在光里泛着浅金,“后来想,不用刻名字,‘共安’两个字,本就该有你一半。”

薄荷叶子上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林晚忽然往他掌心塞了片最大的叶子:“含着能提神,等会儿路陡,别犯困。”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握刀、刻木牌、拄拐杖磨出来的,此刻却软得像揣了团云。

回到车上,林晚把薄荷水倒进粗瓷碗,刚要递给萧玦,就见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绿豆糕,边角有点碎了。“早上在王家庄买的,”他耳尖发红,“听见你跟老乡打听哪家的绿豆糕甜……”

话没说完,赵二忽然从前面探进头:“将军,林姑娘,前面茶摊有卖糖画的!您看那只兔子,跟林姑娘绣帕子上的一模一样!”

萧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果然见个老汉正用糖稀画兔子,金黄的糖丝在石板上绕出毛茸茸的轮廓。他忽然推开车门:“我去买。”

林晚跟过去时,正看见他站在糖画摊前,手在袖袋里摸了半天,摸出的却是那枚“共安”木牌。老汉以为他要换糖画,摆摆手笑:“公子拿木牌换兔子?这木牌刻得扎实,可比糖画金贵。”

萧玦的脸瞬间红透,林晚赶紧递过铜钱,接过那只糖兔子往他手里塞:“我不爱吃甜的,您拿着。”他却反手把糖兔子掰成两半,大的那半塞给她,小的自己叼在嘴里——糖稀粘了嘴角,他伸舌头去舔,像只笨拙的小兽。

石头蹲在茶摊旁磨刀,看见这幕忽然开口:“将军小时候偷藏糖给受伤的小狼崽,也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周猛“哼”了声:“现在是藏糖给林姑娘,可见是真上心了。”

日头偏西时,马车终于驶近王府后门。老管家早等在那儿,手里捧着个新做的布垫:“姑娘说王爷的拐杖磨手,老奴缝了个棉垫。”林晚刚要接,萧玦却先一步拿过去,往拐杖柄上缠——棉线绕得歪歪扭扭,却缠得极紧,像怕松了半分。

进了王府,林晚先去看廊下的狼毒花,新花苞果然更鼓了。萧玦站在她身后,忽然从袖袋里摸出样东西,是片压干的薰衣草,夹在张糙纸上,上面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下次去北境,带你看漫山的薰衣草。”

林晚转身时,正撞进他怀里。他的拐杖“当啷”掉在地上,双手僵在半空,既想扶她,又怕碰坏了似的。廊下的风卷着狼毒花的气息飘过来,林晚忽然踮起脚,在他沾着糖稀的嘴角轻轻碰了下——像啄了口刚融的蜜。

“王爷,”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糖画还亮,“不用等下次,现在就去给狼毒花换大盆吧。”

萧玦的喉结滚了滚,弯腰去捡拐杖,却半天没握住。赵二和周猛在月亮门边探头看,被石头一把拽走:“别瞅了,将军这会儿连自己的腿都顾不上,哪有空管咱们。”

廊下的狼毒花在暮色里轻轻晃,新花苞像藏了颗小太阳。林晚蹲在花前换土,萧玦坐在旁边递铲子,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就像两颗挨得极近的星子,虽还带着初遇的羞怯,却己亮得不肯分开。

这趟归途的最后一段路,没有火光与刀光,只有糖画的甜、薄荷的凉,和两个人手里攥得发烫的“共安”——原来安稳日子,真的是这样一点点,从笨拙的牵挂里,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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