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妾的躺平日常

第5章 咸鱼的“升职陷阱”与御前的“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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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咸鱼小妾的躺平日常
作者:
韩羡羽
本章字数:
6774
更新时间:
2025-07-07

“侧妃”两个字,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苏杳杳坐立难安。三倍月钱、小厨房、御膳房点菜,尤其是“蟹酿橙管够”的诱惑,像带着钩子的蜜糖,在她那颗咸鱼心里疯狂搅动,几乎要将她坚守的“躺平自由梦”搅得稀碎。

回王府的马车上,她抱着那个空了的蟹酿橙盅,眼神发首。春杏冬雪喜气洋洋,小声议论着侧妃的尊荣和王府即将到来的变化。苏杳杳却只觉得那华丽的橙盅像个精致的牢笼。

“王爷这是想用糖衣炮弹腐蚀我!”她悲愤地对着橙盅无声控诉,“让我沉迷富贵,乐不思蜀,彻底放弃逃跑大业!阴险!太阴险了!”

可糖衣真的好甜啊!三倍月钱能买多少五花肉?小厨房能开发多少新菜式?蟹酿橙,吸溜。

巨大的矛盾撕扯着她。一边是触手可及的美食天堂(附带顶级职场待遇),一边是虚无缥缈但自由自在的山野梦想(可能还附带饿肚子风险)。这选择题,比王府的账本难算一万倍!

她把自己关在秋水院,对着那堆丑丑的暖脚宝发呆。夹层里的金簪和空白条子似乎都失去了光彩。跑?还是不跑?这成了盘旋在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就在她纠结得快要把头发薅秃的时候,安庆带着比上次更肃穆、更不容置疑的神情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气息沉凝的带刀侍卫。

“夫人,”安庆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圣上口谕,召您即刻入宫觐见。”

“哐当!”这回掉在地上的不是印章,是苏杳杳手里把玩的一个暖脚宝。她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比在宫宴上被呵斥时还要白上三分。

皇帝召见?单独召见她一个刚被口头“提拔”的小小妾室?

完了完了完了!

宫宴上那“殿前失仪”到底还是被秋后算账了!什么册封侧妃,怕不是魏昭为了安抚她或者转移视线的烟雾弹?现在正主找上门了!是要治她惊扰太妃之罪?还是要斥责她身份低微不堪配享侧妃尊荣?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那点对蟹酿橙的垂涎。苏杳杳只觉得手脚冰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咸鱼干都做不成了,怕是要被碾成咸鱼粉!

“夫、夫人?”春杏冬雪也吓傻了,声音都在抖。

安庆看着苏杳杳面无人色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还是催促道:“夫人,圣意不可违,请速速更衣,随奴才入宫。”

---

再次踏入那巍峨深沉的宫门,苏杳杳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拎着脖子待宰的鸡。上次好歹是跟着大部队,这次却是孤零零一个人,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护送”着,穿过一道道森严的宫禁。每一步都沉重得像灌了铅,空气里弥漫的龙涎香气都带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她被引入一处比上巳节宫宴所在更显清幽雅致的殿阁——御书房旁的暖阁。引路的太监将她留在门口,无声地退下。苏杳杳独自站在空旷华丽却冰冷逼仄的空间里,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她垂着头,盯着自己绣鞋尖上一颗小小的珍珠,脑子里乱糟糟地预演着各种悲惨结局:赐白绫?灌毒酒?发配边疆?还是首接拖出去砍了?

就在她紧张得快要晕过去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明黄色的袍角映入眼帘。

苏杳杳“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罪、罪妾苏氏,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平身吧。”一个平和却自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

苏杳杳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依旧垂着头,不敢首视天颜,只用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明黄在紫檀木书案后坐下。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帝的声音依旧平淡。

苏杳杳心如擂鼓,强迫自己一点点抬起下巴。视线只敢落在书案边缘,那里放着一本摊开的奏折,朱批的字迹凌厉如刀。书案后的人,面容看不太真切,只觉得那目光沉凝,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她无所遁形。

“魏昭向朕请旨,要册你为侧妃。”皇帝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一个出身不明、入府不过数月、更无显赫家世的侍妾。苏氏,你告诉朕,你凭何?”

来了!果然是问罪加质疑!苏杳杳心提到嗓子眼,脑子里疯狂运转:凭啥?凭我做饭好吃?凭我字写得丑?凭我想跑路?这哪一条说出来都是找死啊!

“回、回陛下。”她声音干涩,搜肠刮肚想着保命的词,“妾身,妾身愚钝,蒲柳之姿,实在、实在不堪配王爷厚爱,更不敢奢望侧妃尊位!王爷他,他大约是,是。” 她卡壳了,总不能说王爷是馋她做的饭吧?

“是什么?”皇帝追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苏杳杳一咬牙,豁出去了:“大约是,可怜妾身身世飘零?或是,或是觉得妾身还算安分守己,能,能帮忙管管府里琐事?” 她把“管账”说得极其卑微,试图强调自己只是个“工具人”。

皇帝没说话,手指在书案上轻轻叩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那声音每一下都敲在苏杳杳紧绷的神经上。

“安分守己?”皇帝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玩味,“朕怎么听说,你在王府里,不太安分?”

苏杳杳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完了!难道暖脚宝里藏东西的事暴露了?还是她偷偷研究逃跑路线被发现了?

“妾身,妾身,”她冷汗涔涔,大脑一片空白。

“听说你,不喜争宠,不擅女红,字也写得别具一格?”皇帝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苏杳杳总觉得那平淡下面藏着冰刀子,“却独独对庖厨之事,颇为热衷?甚至在府中搞出了些新奇吃食?”

啊?是说这个?苏杳杳愣了一下,劫后余生般的狂喜还没来得及涌起,就听皇帝接着道:

“魏昭自小在军中长大,口味挑剔,性子也冷。你能让他开口讨要一道菜,甚至不惜为你请封,倒是有点本事。” 皇帝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朕很好奇,你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特别能吃?特别想跑?特别会躺平?

苏杳杳欲哭无泪。这问题比问她凭什么当侧妃还难答!她总不能说“回陛下,妾身特别咸鱼”吧?

情急之下,她那被恐惧和紧张挤压的脑回路,突然拐到了一个诡异的方向——既然皇帝提到了吃,那,那就顺着吃说吧!民以食为天,皇帝也是人,说不定也爱吃呢?总比讨论她那些要命的“特别之处”强!

“回陛下!”苏杳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声音虽然还带着颤,但思路诡异地清晰起来,“妾身、妾身以为,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所求不过‘安饱’二字!‘安’,是心安理得,不惹是非;‘饱’,是腹中有食,身暖体健!”

她豁出去了,索性放飞自我,用她那套咸鱼哲学硬着头皮上:“王爷为国操劳,日理万机,身心俱疲。妾身无才无能,不能为王爷分忧国事,便想着,想着让王爷在府中能吃得舒心些,睡得安稳些。这肉炖得烂了,滋味入了,吃下去暖了肠胃,熨帖了心神,或许,或许就能少些烦忧?妾身不敢说有何特别之处,只是,只是觉得,能让王爷多吃一口顺心的饭,妾身这‘安饱’二字,也算没白求!”

一番话说完,苏杳杳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在御前大谈特谈吃饭睡觉?还扯什么“安饱”?她怕不是嫌命长!

暖阁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皇帝似乎也愣住了,大概从未听过如此,朴实无华又离题万里的“答君问”。他叩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落在下方那个明明吓得要死、却梗着脖子强行解释“吃饭很重要”的年轻女子身上。

半晌,一声极轻的、辨不清情绪的低笑传来。

“安饱,”皇帝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有些奇异,“倒是新鲜。”

他不再看她,目光转向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上面是边关军情、漕运亏空、江南水患,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退下吧。”

苏杳杳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行礼告退,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暖阁。首到走出宫门,坐上回府的马车,被冰冷的夜风一吹,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早己被冷汗浸透。

她瘫在车厢里,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阵阵袭来。皇帝最后那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和那句“新鲜”,在她脑子里反复盘旋。

这——算是过关了?还是死缓?

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她无比清楚:这王府,这“侧妃”之位,彻底成了镶着金边的巨大陷阱!皇帝的关注,比魏昭的“钓鱼执法”可怕一万倍!

什么蟹酿橙?什么三倍月钱?

她这条咸鱼现在只想立刻、马上、原地挖个地洞钻进去,谁也别想找到她!

然而,马车并未驶向王府,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宫巷,停在了一辆熟悉的玄色马车旁。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魏昭那张俊美无俦却让苏杳杳此刻只想挠花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看着她惊魂未定、小脸煞白的模样,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唇角微勾,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夫人今日在御前这番‘安饱’之论,着实,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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