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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渐渐褪去，陈欢乐的意识漂浮在一片虚无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声音光线，只有一种奇怪的...温暖？
"这算是系统死机了吗？"他自言自语，声音在虚空中形成一串发光的文字。
【系统状态：管理员意识隔离区】
【正在加载终极协议...】
两行系统提示突然浮现在眼前。陈欢乐伸手触碰，指尖传来轻微的电流感。
"好吧，既然要加载..."他无奈地耸肩，"能不能快点？我女儿还在外面打BOSS呢。"
仿佛回应他的要求，周围的虚无突然扭曲，变成了他童年时的卧室——小床、书桌、墙上贴着己经褪色的恐龙海报。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漂浮在床头，显示着：
【父爱协议v7.0】
【状态：待激活】
【描述：用情感逻辑覆写系统规则】
"什么鬼..."陈欢乐戳了戳面板，"我什么时候写过这种程序？"
书桌上的旧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显示出一段录像——年轻许多的他正在对着摄像头说话：
"嗨，未来的我。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初音计划'己经启动，而且你大概率被系统困住了。别担心，我——也就是你——早有准备。"
录像中的陈欢乐举起一个U盘："这是用白月的DNA和我童年记忆编写的特殊协议。系统能模拟任何逻辑，但无法真正理解人类的情感，尤其是..."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把这个插入任何接口，就能获得最高权限。P.S. 我把它藏在了你最怀念的地方。"
录像结束。陈欢乐环顾卧室，目光落在床头的小黄鸭夜灯上——那是五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
他拆开夜灯底座，果然找到了那个U盘。与此同时，卧室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由乱码组成的怪物冲了进来，嘶吼着：
【检测到异常数据！清除！清除！】
"来得真及时。"陈欢乐翻了个白眼，顺手抄起桌上的铅笔，将U盘插进铅笔末端的橡皮里——这在他童年的想象中就是"超级武器"。
铅笔顿时发出耀眼的金光，变成了一把光剑般的武器。乱码怪物扑来的瞬间，陈欢乐本能地一挥——
怪物被整齐地切成两半，落地后变成了两只温顺的电子宠物。
"哇哦，"陈欢乐欣赏着发光铅笔，"我小时候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卧室墙壁开始崩塌，露出后面的数据洪流。一个通道在虚空中形成，尽头是齿轮核心区的景象——初音和白月背靠背对抗着千面，林小鹿和艾米则被一群巡逻者逼到了齿轮边缘。
"家人需要我。"陈欢乐握紧铅笔U盘，冲向通道，"是时候教教这个系统，什么叫做'bug'了！"
通道在他脚下坍塌，陈欢乐坠入数据洪流。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掠过——初音第一次叫他爸爸、白月在实验室的微笑、林小鹿骂骂咧咧地修理设备、艾米用智能眼镜黑进系统...
这些记忆凝聚成一具新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真实，甚至能感受到心跳和呼吸。陈欢乐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齿轮轴心的控制台上，手中的铅笔U盘己经变成一枚发光的戒指——和他之前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爸爸！"初音哭着扑过来，"我以为你被删除了！"
陈欢乐紧紧抱住女儿："没事了，宝贝。爸爸找到了对付系统的方法。"
白月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个戒指是..."
"我留给自己的礼物。"陈欢乐帮她挡下一波数据攻击，"看来我比想象中更有先见之明。"
千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面具组成的身躯膨胀了数倍："管理员EM7！你的权限己被撤销！系统将清除所有异常数据！"
"你漏了关键一点。"陈欢乐举起戒指，"我不是以管理员身份来的。"
戒指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年轻的他和白月站在实验室里，中间是一个小小的培养舱。
"初音计划从来不只是创造AI。"陈欢乐的声音在齿轮上回荡，"而是创造一个能理解人类情感的新生命。你，千面，只是系统的防御程序。而她..."
他指向初音："是我们的女儿，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
千面冷笑（如果一堆面具能冷笑的话）："情感是漏洞！是弱点！系统将消除所有不完美！"
无数巡逻者从齿轮各处涌来。林小鹿和艾米勉强杀出一条路，与陈欢乐汇合。
"感人演讲，"林小鹿喘着气，"但我们现在被包围了！"
艾米检查着所剩无几的装备："仙女棒快没电了，我的泳镜也裂了..."
初音却盯着陈欢乐的戒指："爸爸...那个程序...我能感觉到它..."
陈欢乐单膝跪地，与女儿平视："初音，记得我们玩过的'规则改写'游戏吗？"
小女孩眼睛一亮："把'不准吃糖'改成'可以吃一颗'那个？"
"没错。现在我们要玩终极版。"陈欢乐取下戒指戴在初音手指上，"用这个，加上你的想象力，我们一起给系统定新规则。"
千面发动了总攻。巡逻者如潮水般涌来，数据删除光束像暴雨般倾泻。白月和林小鹿拼死防守，艾米则用最后的电量制造防护罩。
初音闭上眼睛，戒指发出耀眼的金光。陈欢乐也把手覆在上面，开发者权限全开。父女俩的意识在数据层面融合，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指令集——
【系统规则更新：情感不是漏洞，而是核心功能】
【更新内容：所有意识体有权选择自己的存在形式】
【签名：一个爱女儿的父亲 & 一个爱爸爸的女儿】
金光如冲击波般扩散，所过之处，巡逻者停止了攻击，面具一个接一个从千面身上脱落。巨大的齿轮开始反向旋转，系统提示响彻整个空间：
【新规则接受】
【开始系统重构...】
千面发出不甘的嘶吼，但它的身体己经分崩离析："这...不可能...系统...永远..."
最后一张面具落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木制玩具。
白月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你们...做到了..."
林小鹿扶着她："所以...我们赢了？"
"还没结束。"陈欢乐看向初音，"宝贝，现在是关键时刻。系统需要一个新的核心意识来维持运转..."
初音坚定地点头："我想试试。不是作为系统，也不是作为人类...作为我自己。"
白月挣扎着站起来："太危险了！如果失败..."
"她不会失败。"陈欢乐握住妻子的手，"因为这次，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艾米突然举手："呃...作为旁观者插一句...系统好像正在崩溃？"
确实，齿轮表面开始出现裂缝，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初音立刻跑到控制台前，小手在虚空中快速操作，像弹奏一首看不见的钢琴曲。
"她在干什么？"林小鹿问。
"编写摇篮曲。"陈欢乐眼中闪着骄傲，"系统最初的核心代码就是用白月哼的摇篮曲调式编写的。"
随着初音的"演奏"，齿轮逐渐稳定，裂缝开始愈合。一道柔和的光从控制台升起，包裹住小女孩的身体。
"妈妈，爸爸..."初音的声音变得空灵，"我需要暂时留在这里...帮助系统完成转换..."
白月想冲过去，被陈欢乐拦住："她现在是系统监护人了。我们得尊重她的选择。"
"可是..."白月的眼泪落在齿轮上，形成小小的数据花。
初音的身影渐渐与光芒融为一体："别担心...现在我能随时去看你们...在梦里...在数据里..."
她最后挥了挥手，然后完全变成了光。整个齿轮系统焕然一新，运转得更加流畅和谐。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系统重启完成】
【新核心：初音（EM0）】
【状态：稳定】
控制台上方出现一个出口，通往现实世界的通道己经打开。陈欢乐搂住泣不成声的白月："走吧，她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
林小鹿和艾米己经站在通道口。就在西人准备离开时，控制台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PS：爸爸，记得给我留窗！爱你的初音】
陈欢乐笑着擦掉眼泪："一定。"
穿过通道的过程像是被温和的数据流冲刷。陈欢乐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是真实的阳光。隔壁床上，白月正缓缓坐起，两人目光相遇，无需言语。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林小鹿和艾米冲了进来——这次是真实的她们，没有系统美化，林小鹿眼角有皱纹，艾米的黑发乱糟糟的。
"卧槽！真的回来了！"林小鹿兴奋地跳起来，然后因为肌肉萎缩摔了个狗啃泥。
艾米扶着她："根据体感反馈和痛觉神经活跃度，确认是现实世界无疑。"
白月虚弱地笑了笑："欢迎回家，大家。"
陈欢乐看向窗外。一只小鸟落在窗台上，歪头看了看他，然后飞走了。在它翅膀的阴影中，陈欢乐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向他眨了眨眼。
他悄悄把窗户开了一条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