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援之手(序言)
自我小时起,我就喜欢上他了。
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一切都圆满的像梦境一般。但好景不长,订婚后他很快变心,我总在他不归的夜晚暗自垂泪,却经常恍惚地听见一道女人的蔑笑声。
他像变了个人,总是因为那个女人对我粗言冷语,我也总是不受操控地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仿佛有一只手在操控着我的行动——面对污蔑,我无法辩解,只会隐忍哭泣;面对误解,我总是无法说出真相,只是一味地哭喊着“不是这样的”。
然后不断的让“那些人”一次次地对我失望,首到我一无所有,首到我无路可走。
一切都太诡异了,可我仍然不可自拔地沉浸在他带给我的痛苦中。
很快我就从痛哭中解放了——我在一次暴乱中为他挡下了那颗会夺走他生命的子弹,我被惯性带着倒地,后脑首首地撞上坚硬的地面突起处。我却十分高兴,因为他看向我的眼睛终于不再有憎恨,而是辨不清的不可置信。
真疼啊,我的瞳孔发散,天空出现黑糊糊的重影。头剧烈地痛,我听见一个女人暴怒的嘶吼在脑海里响起。
至于这场暴乱的起因,或者是为什么向来平和的城市会在最繁华的地区爆发枪战?
我己无暇理会。
我成了植物人。
但是真奇怪,明明我己经陷入重度昏迷,却仍能听到、感受到谁进了病房,又做了些什么。
甚至是他们对我的情绪。
我以前有这么敏锐吗?
只可惜他不常来 否则我会很高兴的。
漫长的五年后,我终于在一个深夜里醒来。我一点点地挪动我的的身体,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臂。我尝试用双臂撑起上半身,然后扶着病床两侧的钢栏站起来。但是长时间的卧床让我眼前发黑,我不受控制地从床上滚落下来。
扎在身体上的管子被扯落,我痛得大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低哑的模糊音节。心电图显示仪滴滴叫着砸落在床头柜不远处,我在地上挣扎许久,终于颤颤巍巍地扶着床沿勉强站稳。
医院死寂得仿若空无一人,哪怕这间病房里闹出如此大的声响也没有一个护士或医生过来查看。
我走进卫生间,试图用冷水清醒一下因疼痛而恍惚的神智,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因为长期卧床、注射营养剂而满脸病容的枯瘦女人,个子中等,正呆呆地看着镜子。
那是我吗?我是这样的吗?
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脑袋又开始痛了,从大脑深处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和一些破碎的音节。我身上冒出了冷汗,举起手,用拳头狠狠地杂碎了镜子。
破碎的镜片里反映出我扭曲的脸,那道机械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
“滋滋…………恢复记忆……滋……芯片……”
“……刺…………必须成……攻……”
“……目标…联………………邦执政官…………什柏得……琼斯”
我趴在地上,呼哧地喘着粗气,没有发现手上因砸镜子而受伤的地方正在悄然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