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用了全力啃咬,最开始下嘴是皮肤柔软的触感,像裹了一层猪油的硅胶,随着力度加深,口腔里开始弥散出铁锈的味道。
因着卡着侧颈咬,鼻腔里全是裴砚之身体散发出来的墨香。
细闻还能在墨香中嗅出梅花花蕊的甜丝香味来,可这个时节并没有梅花!
难道裴砚之身上衣服熏了香。
裴砚之轻拍的手停止,换成沿着脊椎骨上下安抚,嘴上开始引导开解。
“很生气?”
迟暮翻了一个白眼,松开了贝齿,道:“你说呢?”
裴砚之看着她明亮清澈的黑眸,视线下移,嘴唇染上了一抹嫣红的血渍,很是惹眼。
微张的唇瓣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喘,颈项优美的线条随之紧绷,喉结翻涌。
他抽出迟暮怀里的帕子,擦拭着她嘴上的血渍。
“下次别咬这个地方,我明日还要上职,叫旁人看了不好。”
迟暮嘴角抽抽,没咬死你就己经不错了,还想咬其他地方?
“今误打误撞咬了这一口还真是便宜你了。”
裴砚之说得不情不愿,好似咬他一口血,是吃了唐生肉一般。
迟暮开口,“怎么?你这一身血如此金贵?吃不得喝不得?”
裴砚之轻笑,“旁人的血,我不知道金不金贵,但裴氏一族的血甚是金贵。”
“传闻,喝上一口裴氏血,能使其聪慧过人。”
迟暮一脸惊讶,咂吧着嘴角感受口腔里铁锈的味道,绞尽脑汁的回忆读过的诗词歌赋。
很显然,既没有灵光乍现,也没有过目不忘,脑子还是原来的脑子。
迟暮撇撇嘴,“这传闻也不太可信!”
迟暮故做沉思,“可能是我喝的太少,要不我再咬一口。”
迟暮神秘兮兮的调笑一声。
裴砚之伸出两只指头,在迟暮的脑袋瓜上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喝多了就不怕中毒?”
“你这什么血,又是聪慧,又是中毒,你该不会是蛤蟆转世吧!又能药用又有剧毒。”
迟暮歪头想了想,还真是贴切呢!
“瞧你这能开玩笑的精神头,身体是休息够了吧!”
迟暮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
裴砚之一脸无奈,继续道,“平亲王妃递了帖子,邀请适龄男女品茶赏花,你难道不去?”
迟暮听了这话,想起书中好像有这么一段,平亲王夫妇吃了侯府满月酒,便想着给闺女相看人家。
又遇抓奸在床,对她这个未来儿媳很是不满,碍于先帝赐婚不好发作。
王府准备两日,便给京都适龄男女发了帖。
只不过,书中的她,刚被抓奸在床,虽然侯府将信息封锁,极少外传。
但这样的宴会,难免被京都贵女们嚼舌根和被主家唾弃。
书中的迟暮也不是一开始就黑化成恶毒反派,反而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流言蜚语,和内心的挣扎,走上了恶毒反派的道路。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那有罪恶是一蹴而就,一念就能成佛魔,这一念是多少个流言蜚语,多少个内心挣扎,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起来恶。
就像罪恶的进度条一样。
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达到一个临界值,才有一念的选择。
书中的迟暮选择了恶,选择了放纵自己,能怪书中的迟暮吗?
那都是被书中的角迫出来的选择,为什么要用善与恶去评判一个人呢?
现在她觉醒了,并没有所谓的抓奸在床。
她倒想看看,这样的聚会,那些贵女们讨论的话题还会是什么?
“我去,当然要去呀!”
迟暮开始赶人,吩咐春桃过来梳妆打扮。
裴砚之适时离开,春桃带着丫鬟进来梳妆。
春桃瞧着小姐满面春风,想着裴大人真是厉害,刚刚还盛气凌然的小姐,这么快就被哄好了。
迟暮盛装打扮,准备上马车前往平亲王府,瞧见一旁的裴砚之。
“你怎么还不走?”
裴砚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骑马会弄脏衣服,赴宴不太好,绾绾可否栽我一程。”
迟暮连忙摆手,“可别,男女有别,同一马车不太合适。”
沉思两秒,又补充,“放在台面上的事,你我还应避嫌。”
裴砚之挺拔如松,眉目淡然,眼神中透露出拒人的冷峻,自带寒霜的气质萦绕在周身。
“避嫌?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
单看裴砚之这个人,确实不能把他与女子联想在一起。
此人,就算站在人群之中,都会显得遗世独立。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裴某说实话,看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信与不信?”
迟暮紧盯着裴砚之那双黑眸,她想看清他眼神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还想说真话?你是想毁了我还是毁了你?”
她不想理他,甩开裙摆,踏步就往马车上去。
刚坐定,车帘就被掀了开来。
裴砚之弓着腰,迈着腿,赤条条的坐在了迟暮对面。
迟暮瞪眼:“你上来干嘛?”
裴砚之伸长腿脚,“搭车呀!”
迟暮眼看着对方就把那双长腿伸过来了,她一脚过去,就往脚背上踩。
裴砚之察觉到迟暮的想法,故意引诱把脚背放在迟暮面前。
等迟暮快要踩下去的时候又急速撤开。
一脚踩空,脚跟焖疼,不甘心,又来一脚。
裴砚之看着迟暮的神态调整腿脚放置的位置,那样子像极了拿着逗猫棒挑逗暴躁小花猫。
迟暮一只脚和支撑着身体,随着几次踩踏,身形和角度也发生了变化。
裴砚之判断时机到了。
脚背引诱,在迟暮面前晃了一圈,迟暮血气上头,也跟着踩去。
一个跨步,马车配合着一晃,迟暮整个身体首接栽倒在裴砚之怀里。
“刚刚还与我生分,现在就投怀送抱了?”
迟暮感受到头顶裴砚之的戏谑,迟暮一个顶脖子,裴砚之下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裴砚之撇着头抚摸下巴。
迟暮双手撑在对方坚实的胸膛,坐起身来。
“投你个大头鬼,你是故意的对吧!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一看心里就憋着坏。”
裴砚之轻笑,“我只对你憋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