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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灯光依旧明亮，窗外夜色沉沉，键盘声此起彼伏。陈默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敲击，眼神紧锁着战局。林浩、铁头娃和小鹿也都屏息凝神，苏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稳住节奏，别上头。”
这场训练赛是他们精心安排的反击计划，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只是为了排名，更是为了找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对手。
“来了。”陈默低声说了一句，手心己经微微出汗。
画面中敌方辅助的操作果然如之前所料，技能释放精准得近乎诡异，像是能预知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陈默咬了咬牙，迅速调整站位，同时示意队友注意走位。
“没问题，我来拖住他。”林浩冷静开口，己经开始有意识地干扰对方视野。
几分钟后，他们成功抓到一次机会，将敌方下路双人组击杀。回放时，他们果然再次发现了一些异常数据——和上次那段视频中的特征几乎一模一样。
“这次证据更充分了。”小鹿一边分析一边点头，“只要再比对一下其他战队的数据，我们就能确认是不是同一批插件。”
“那就继续打。”陈默深吸一口气，“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察觉，打得越久，漏洞越多。”
几人精神一振，重新投入战斗。
就在众人专注比赛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清凉的风随着方悦走了进来。她手里拎着几个饮料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脸上却带着笑。
“你们还在打？”她轻声问。
“最后几分钟了。”陈默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疲惫但透着兴奋，“你来得正好，等会儿给你看个精彩操作。”
方悦笑着把饮料放在桌上，顺手递了一瓶给陈默：“小心点，别太拼了，身体更重要。”
陈默接过瓶子，低头一看，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你比这还甜。”
他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比赛结束，他们以微弱优势赢下这一场。训练室里响起一阵欢呼，连一向严肃的苏晴也难得说了句：“打得不错。”
方悦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眼神柔和。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真正参与进了这个团队的成长之中。
接下来几天，方悦来训练室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是送水，有时是帮忙整理资料，更多的时候，就是静静坐在角落里，看着陈默专注比赛的样子。
那天中午，训练赛刚进行到一半，陈默却因为一次关键失误导致队伍陷入劣势。林浩当场就急了，对着麦克风吼了一句：“你能不能稳点？”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陈默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行了行了，别吵了。”铁头娃打圆场，“比赛还没完呢，先打好下一波。”
方悦见状，起身走到陈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陈默点点头，跟着她出了门。
两人走到网吧后的小巷子，这里没什么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你刚才那一波，其实不是你的错。”方悦靠在墙上，轻声说，“是战术执行的问题，林浩太着急了。”
陈默苦笑：“可我是指挥，出问题我也有责任。”
“你是指挥没错，但你不是神。”方悦看着他，“你己经做得很好了，别总把自己逼得太紧。”
陈默沉默了几秒，忽然摸出一根烟，却没有点。
“别抽了。”方悦伸手拦住他，“我看着心疼。”
陈默怔了一下，随即把烟收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抽烟？”
“你手指上有烟味。”她眨眨眼，“而且……我一首在看你。”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石子丢进湖面，在陈默心里泛起涟漪。
他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笑了笑：“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失业青年。”
方悦轻轻笑了，酒窝浮现：“你才不是失业青年，你是电竞选手，是我的骄傲。”
那一刻，陈默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训练强度持续增加，陈默几乎每天都在极限边缘挣扎。终于有一天，在一场高强度训练赛后，他体力透支晕倒了。
“陈默！”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悦，她冲上前扶住他，却发现根本撑不住他的重量。
“快来帮忙！”她喊了一声，林浩立刻跑过来，和她一起托住陈默的身体。
网吧楼梯狭窄，三人几乎是抬着他下来的。方悦脱下外套垫在他头上，生怕磕着碰着。
到了楼下，出租车缓缓驶来，方悦扶着他坐进去，一路上紧紧搂着他，不让他歪倒。
医院里，护士简单检查后说：“疲劳过度，休息几天就好。”
“住院吗？”方悦问。
“不用，回去多睡几天就行。”
她点点头，目送护士离开后，转头看向病床上昏睡的陈默。
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安静。他眉头微蹙，似乎连梦里也在想着比赛。
方悦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粗糙，全是训练留下的茧。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躲在角落里的男孩，己经不知不觉间，用尽全力去追逐梦想了。
她靠在椅背上，打开手机调成阅读模式，微弱的光映亮她的脸。她不想关灯，怕他醒来找不到人。
就这样，她守了一整夜。
清晨时分，护士查房，看到她俩的姿势，笑着说：“男朋友生病啦？”
方悦愣了一下，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
那一刻，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落定了。
第二天早上，陈默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方悦。她头发散乱，脸色有些疲惫，却依然安静地守着他。
他轻轻地动了一下，惊醒了她。
“你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谁陪你？”她笑了笑，“你可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
陈默心头一热，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别说对不起。”她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只要你好好打比赛，我就开心。”
陈默点点头，目光坚定。
窗外阳光洒进来，照亮了病房，也照亮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一刻，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心，己经靠得很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