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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方盯着电脑屏幕上《爸爸的胡子》这篇文章，文档右下角的字数显示3867，总觉得还差些火候。台灯暖黄的光晕里，他着全家福边缘——照片里爸爸扎人的胡茬蹭着他脸颊，自己笑得眉眼弯弯。突然，书架上的《西游记》无风自动，金芒迸射间，孙悟空脚踏祥云破窗而入，虎皮裙带扫落半摞草稿纸。
“好你个凡人！”孙悟空晃着金箍棒逼近，猴眼瞪得溜圆，“连续三日对着同一篇文章长吁短叹，莫不是被心魔缠住了？”李桐方慌忙扶住倾倒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稿纸上晕开，恰好漫过“爸爸的胡子是我童年最温暖的荆棘”这句话。
第一章 胡茬里的童话
1999年的夏夜，六岁的李桐方缩在凉席上数星星。爸爸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胡茬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像片微型森林。“儿子，想不想听银河的故事？”爸爸沙哑的声音裹着烟草味，胡茬轻轻蹭过他的掌心，痒得他咯咯首笑。
爸爸粗糙的手指划过夜空：“瞧见那颗最亮的星没？那是牛郎星，他的胡子比爸爸的还扎人。”说着用下巴蹭他的脖颈，“织女被王母娘娘带走那天，牛郎急得胡子都竖起来了，结果...”李桐方笑得滚进爸爸怀里，鼻腔里满是洗衣粉混着机油的味道。
后来他才知道，爸爸白天在汽修厂拧螺丝，晚上兼职代驾。可每次回家，那片“微型森林”总会准时带来新的童话。
第二章 砂纸般的拥抱
初中开学那天，李桐方站在校门口，望着爸爸泛白的鬓角和愈发凌乱的胡茬。“在学校别饿着。”爸爸递来装满零食的书包，胡茬蹭过他额头时，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爸爸的手僵在半空，喉结滚动两下，最终只说了句“好好学习”。
深夜，李桐方被开门声惊醒。月光透过门缝，照见爸爸佝偻着背坐在沙发上，剃须刀的嗡鸣里，胡茬簌簌落在地板。第二天清晨，餐桌上多了盘煎糊的鸡蛋，爸爸刮得发青的下巴上贴着创可贴：“尝尝，新学的手艺。”
第三章 急诊室的星光
2015年冬，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李桐方攥着病危通知书在走廊来回踱步，玻璃窗外的雪花簌簌落在爸爸的电动车头盔上。推开病房门时，爸爸的胡茬己经长得盖住嘴唇，苍白的脸上只剩胡茬的青灰。
“傻小子哭啥？”爸爸费力地抬手，胡茬扫过他手背，“等出院了，爸爸给你做最拿手的红烧排骨。”李桐方趴在床边，突然发现爸爸的胡茬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白，像落进森林的初雪。
手术室外，他翻出手机相册。照片里，从牙牙学语到叛逆期，每张合影都有爸爸扎人的胡茬。指尖划过屏幕，泪水砸在“父亲节快乐”的聊天记录上——那是三年前发的，至今没有回复。
第西章 金箍棒下的顿悟
“哼！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孙悟空将作文本甩在桌上，金箍棒挑起台灯灯罩，“哪有俺老孙大闹天宫的万分之一精彩！”李桐方沉默着打开抽屉，取出个铁皮盒。盒底躺着把生锈的剃须刀，旁边压着张字条：“桐桐别怕，爸爸的胡子永远是你的盾牌。”
“大圣，您当年被压五行山下五百年，靠的是什么？”李桐方突然发问。孙悟空挠着猴腮愣住，金箍棒“当啷”落地。“是不甘，也是希望。”李桐方着剃须刀，“爸爸的胡茬何尝不是？扎人的外表下，藏着最笨拙的守护。”
孙悟空突然化作金光没入电脑，再出现时怀里抱着只机械猴子：“有点意思！来，给故事加段胡茬大战妖魔鬼怪的情节！”李桐方笑着敲下新的段落，键盘敲击声中，窗外的月光爬上稿纸，将“爸爸的胡子是永不熄灭的银河”这句话镀上金边。
后记
三年后，《爸爸的胡子》登上番茄小说年度催泪榜榜首。评论区里，有人晒出和父亲的合影，有人讲述藏在胡茬里的道歉，还有人写道：“原来最坚硬的铠甲，往往包裹着最柔软的心。”
某天深夜更新时，李桐方又看见孙悟空蹲在窗台上啃桃子。“小子，”猴子指着屏幕上的催更弹幕挑眉，“该写写胡茬爷爷智斗广场舞大妈了吧？”他笑着点头，新的故事裹着胡茬的温度，在月光下缓缓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