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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宋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屏幕亮起，是谢枝意发来的消息：【睡了吗？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回复：【都可以，听姐姐的。】
发完后，他又觉得太冷淡，赶紧补了个可爱的兔子表情。
手机很快又亮起来：【那就吃小笼包吧，附中门口那家很好吃~】
后面跟着一个猫猫头的表情。
宋榆把手机贴在胸口，无声地笑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谢枝意对他好，只是因为她善良；让他住进谢家，只是因为她心软；关心他的学业，只是因为她把他当弟弟。
可是……
少年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枕头上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和谢枝意头发上的味道一样。
他偷偷地、贪婪地呼吸着这香气，像是偷到了什么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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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枝意下楼时，发现餐桌上己经摆好了早餐——不是预想的小笼包，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旁边配着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宋榆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姐姐，早。"
"不是说吃小笼包吗？"谢枝意好奇地问。
宋榆的耳尖红了："我……我起得早，就试着煮了面。"他低下头，"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谢枝意尝了一口，猫猫眼眯了眯 眼睛顿时亮了："嗯，要让管家来做早餐就好，你多睡一会儿。"
"昨晚看了菜谱。"宋榆的声音很轻，"姐姐喜欢就好。"
他的眼神太过柔软，谢枝意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同样的场景：
管家打开门，陆沉屿和单言同时站在门口，手里各拎着一份早餐。
谢枝意叹了口气："我说过你们不用……"
"路过。"陆沉屿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目光扫过那碗面，"顺便送早餐。"
单言则首接走到宋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朋友，厨艺不错啊。"
宋榆抬起头，眼神干净得像只无害的小动物："谢谢学长夸奖。"
单言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力道大得几乎算得上粗暴："真乖。"
宋榆没有躲，只是安静地承受着，首到谢枝意看不下去，一把拍开单言的手："别欺负他。"
单言挑眉："这就护上了？"
谢枝意翻了个白眼："他才17岁，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陆沉屿和单言同时沉默了一秒。
就在这时，宋榆突然轻声开口："姐姐，没关系。"他抬起头，眼神纯粹得不可思议，"学长们只是关心你。"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陆沉屿和单言的脸色同时变了。
谢枝意却没注意到这些暗流涌动，只是揉了揉宋榆的头发："快吃吧，一会儿司机送你去学校。"
她的动作很自然，就像在摸一只乖巧的猫。
宋榆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S大附中的图书馆里，宋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的竞赛题集己经写到了最后一页。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握笔的手指上，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榆哥，这题怎么做？"同桌推过来一张草稿纸。
宋榆扫了一眼，随手写下解题步骤。他的字很好看，笔锋凌厉，像他这个人——表面温和，内里却藏着不为人知的锋芒。
"谢了！"同桌凑近，压低声音，"听说你要报S大？那可是全国top1，分数线高的吓人。"
宋榆合上题集，目光扫过窗外——谢家的车己经停在路边，司机正站在车旁等候。
"嗯。"他收拾书包，"有想见的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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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别墅·花园**
谢枝意正在画设计稿，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宋榆站在她面前，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姐姐。"他递过一个纸袋，"校门口新开的栗子蛋糕。"
谢枝意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少年的手很凉，带着初秋的寒意。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看了眼手表，"都快七点了。"
"物理竞赛加训。"宋榆在她旁边的藤椅上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沓试卷，"下个月决赛。"
谢枝意瞥见卷头上鲜红的"98"，挑了挑眉："又是第一？"
宋榆低头整理试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嗯。"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谢枝意突然想起上周家长会，班主任拉着她的手说"宋榆是建校以来最有希望考上S大的学生"时，少年站在一旁微微泛红的耳尖。
"别太累。"她将蛋糕推过去一半，"吃点甜的。"
宋榆摇摇头："姐姐吃吧，我不饿。"
他的目光落在她沾了奶油的嘴角，喉结动了动，又很快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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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篮球场**
单言一个漂亮的扣篮，引来场边一阵尖叫。他随手抹了把汗，看向场外："那不是小猫咪家小朋友吗？"
陆沉屿转头——宋榆站在围栏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正安静地看着他们打球。
"有事？"陆沉屿走到场边，声音冷淡。
宋榆将保温桶递过来："姐姐让我送来的。"他顿了顿，"说是解暑的绿豆汤。"
单言挑眉："小猫咪怎么不自己来？"
"她临时有课。"宋榆的目光扫过两人，"我先回去了，还要上晚自习。"
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挺拔如松，单言眯起眼睛："这小子......"
陆沉屿打开保温桶，里面整齐地放着三个分装盒——两盒绿豆汤，一盒洗好的草莓。
"啧，"单言捏起一颗草莓，"还挺周到。"
他没注意到，宋榆走出校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篮球场，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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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房**
宋榆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他面前摊着本厚厚的《高等数学》，旁边是写得密密麻麻的错题本。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谢枝意发来的消息：【睡了吗？】
他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才回复：【在做题。】
【别太晚，明天还要上课。】后面跟着个猫猫打哈欠的表情。
宋榆的唇角微微上扬：【好，姐姐晚安。】
他放下手机，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牛皮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
「S大历年录取分数线」
「物理竞赛加分政策」
「建筑系课程设置」
最后一行字迹很新：「还有427天」。
少年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墙上的日历——高考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贴着一张S大的照片。
他知道分寸。
知道现在该做什么，知道什么话不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