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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默念。
“系统，全部回收。”
【收到B级灵气结晶，转化吐槽点+1500点。】
【收到C级附魔武器‘破灵弹’，转化吐槽点+800点。】
【收到D级守护系道具‘开光护身符’，转化吐槽点+300点。】
【吐槽点余额：2608点。】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之前脱力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对着月亮吐槽，让它变方。
顾北走到那片黑色死地的边缘，他闭上眼，感受着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那片区域大声吼道。
“搞什么东西！这灵气比下水道还浑浊，颜色比墨水还黑！”
“能不能专业一点！”
“给我净化！立刻！马上！还我一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声音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区回荡。
陈然、陈晨和苏晓晓都紧张地看着他。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以顾北声音所指的方向为中心，那片漆黑的土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拂过。
黑色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肥沃的棕色土壤。
枯萎的野草重新抽出嫩绿的芽，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拔高。
空气中那股粘稠、恶意的感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比清新的灵气。
甚至比未被污染之前还要纯净、浓郁。
“我……草……”
陈晨的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没合拢。
这己经超出了他对异能的理解范畴。
这根本就是神迹。
然而，就在所有人为这神奇的一幕感到震撼时，一股奇特的香味，悠悠地从那片被“净化”的土地上升腾起来。
那味道……清新、洁净，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泡沫感。
苏晓晓使劲嗅了嗅，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诶？你们闻到了吗？”
“什么味道啊，好香啊……”
陈晨也吸了吸鼻子，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这味道……怎么那么像我早上刚用的那瓶沐浴露？”
“舒肤佳柠檬清新款？”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再仔细一闻，那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上散发出的，可不就是一股浓郁的、混杂着青草气息的柠檬味沐浴露的香味吗？
纯净的灵气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日化产品芬芳。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几个身经百战的安全局精英，站在一片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土地前，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顾北挠了挠脸颊，他也没想到，系统对“净化”的理解，居然这么的……接地气。
陈然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走到那片土地边缘，弯腰闻了闻一株刚刚长出来的三叶草。
嗯，柠檬味的。
他站起身，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顾北。
“报告里，记得把这个副作用也写上。”
“关于……气味。”
其余几人高兴的回去复命了，唯有顾北一副要他命的表情，只能认命的写报告。
安全局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首属于夜晚的单调交响曲。
顾北却一个字都敲不出来。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标题栏闪烁着光标，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电子眼睛，无声地催促着他。
报告。
他该怎么写？
《关于废弃工厂污染区净化任务的报告》。
任务过程：本人对着污染区大吼三声。
任务结果：污染区恢复生机，附赠舒肤佳柠檬清新款限定香氛，范围覆盖约两百平方米，香味持久，效果拔群。
副作用：或将导致周边地价因环境过于“清新”而产生非正常波动。
他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比跟那个妖魔打一架还累。
精神上的疲惫如同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
这是“概念性吐槽”的后遗症，一种被彻底抽空的感觉。
“写不出来？”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斜靠在门框上，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办公室里其他人似乎早己习惯了这位队长的神出鬼没，依旧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顾北抬起头，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头儿，这玩意儿你让我怎么写？”
“专业术语我不会，写成白话文又像个精神病。”
“总不能写‘我骂了它一句，然后它就变干净了，还很好闻’吧？”
陈然没有笑，他走过来，将那杯散发着浓郁苦涩味道的咖啡放在顾北桌上。
“那就换个方式描述。”
“‘A级异能者顾北，通过未知的言灵类能力，对目标区域进行了高强度的概念性覆盖，成功扭转了该区域的灵气属性，从负向污染转化为正向活性。’”
顾北的嘴巴微微张开。
“听起来……确实专业多了。”
“但副作用呢？”
陈然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无波。
“‘转化过程中，因能力者对‘洁净’概念的认知存在个人化倾向，导致净化后的灵气携带了微量的、无害的日化产品类信息素残留。’”
顾北彻底服了。
不愧是队长，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沐浴露味都能说成“信息素残留”。
他刚要道谢，陈然却忽然问了一句。
“你那个能力，消耗很大？”
顾北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毕竟现在系统显示【吐槽点余额：108点。】
这次净化竟然花费了2500吐槽点，是系统激活后最高的一次，不可谓不大啊。
“很大。”
“感觉整个脑子都被掏空了。”
他没有说谎，每一次使用这种力量，都像是一场精神层面的豪赌，赌注就是他全部的精力。
陈然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恢复之后呢？”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顾北的动作一顿。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从系统回收灵气结晶，到暖流涌遍全身，再到现在。
那股被抽空的疲惫感虽然还残留着一些，但在那疲惫感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