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将临安城温柔笼罩。
苏明棠倚在窗边,手中着那枚天工院的玉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白日里发生的一切仿若梦境,可玉牌的触感又真实地提醒着她,这不是虚幻。
突然,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苏明棠警觉地转身,只见一道黑影敏捷地翻上窗台。
月光下,那张熟悉的面容渐渐清晰,竟是裴砚辞。他依旧身着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只是此刻眼中多了几分平日里难见的郑重。
“这么晚了,裴公子贸然前来,是有什么急事?”苏明棠虽心中疑惑,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裴砚辞轻跃落地,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摊开在桌上:“明日天工院的仵作考核,暗藏玄机。这是天工院及周围一些地方的布局图,你且收好。”
苏明棠凑近细看,图纸上详细标注着天工院仵作考核场地的每一处角落,甚至连机关暗格都清晰可见。
她抬眸看向裴砚辞,眼中满是不解:“裴公子为何要帮我?”
裴砚辞别过脸,微微有些不自然,声音冷硬:“不过是见你求学心切,又与周大人有些交情,不想看你白白错过机会。”嘴上说得随意。
苏明棠心中了然,以为是因为舅舅,郑重地将图纸收好:“多谢裴公子,若我能顺利通过考核,他日定当报答。”
裴砚辞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考核中危险重重,你自己多加小心就好。”
说罢,他又翻窗离去,动作利落,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卯时三刻,苏明棠怀揣着玉牌和图纸,忐忑又期待地来到天工院侧门。守门的弟子验过玉牌后,便放她入内。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她很快便来到考核场地。
考场内早己聚集了不少前来考核的人,其中不乏世家子弟,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交头接耳,或自信满满地打量着西周。苏明棠找了个角落站定,悄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上高台,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台下众人,沉声道:“此次仵作考核,不仅考验你们的验尸技艺,更考验你们的应变能力。考场内设有重重关卡,唯有通过所有关卡,且验尸结果准确无误者,方能通过考核。通过考核者可留下玉牌,未通过考核者则还回玉牌。现在,考核开始!”
随着老者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朝着考场内的不同方向跑去。苏明棠按照图纸上的指示,避开了几处危险的机关,顺利来到一处停尸房。
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苏明棠之前也乔装打扮在城中验过尸,自然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这具尸体表面并无明显外伤,但若仔细查看,便能发现死者指甲缝中残留着一些不明粉末,嘴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青紫。
就在她全神贯注验尸时,突然,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群黑衣人闯入,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凶狠:“姑娘,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考核不是你该参与的。”
苏明棠握紧手中的银针,毫不畏惧地迎上他们的目光:“我既来参加考核,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黑衣人见她态度强硬,互相对视一眼,便挥刀朝着她砍来。
苏明棠自幼跟随兄长习武,身手也算敏捷,她侧身躲开,随手抄起一旁的工具与黑衣人周旋。
打斗间,她想起藤编箱里还有几软筋散,心生一计。趁着黑衣人不备,她迅速拿出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朝着黑衣人撒去。
粉末入眼,黑衣人顿时睁不开眼,不一会就倒地不起,她趁机将他们制住,并用绳子将他们一起拴在柱子上。
解决完黑衣人后,苏明棠顾不上休息,又继续专注于验尸。她小心翼翼地提取死者指甲缝中的粉末,又用银针进行多次检测,最终确定死者是中毒身亡,且所中之毒极为罕见。
当她完成验尸,准备提交结果时,却发现考核场地内的机关突然发生变化。原本的道路被封锁,西周升起一道道铁栅栏,将她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就在她焦急寻找出路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明棠,接着!”
她抬头望去,只见裴砚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手中抛出一条绳索。
苏明棠眼疾手快,抓住绳索,在裴砚辞的帮助下,顺利逃出困境。
落地后,她还未来得及道谢,裴砚辞便催促道:“快,时间不多了,赶紧去提交结果。”
苏明棠点头,朝着提交结果的地方飞奔而去。当她将自己的验尸结论呈递给考官时,考官们露出了惊讶又赞赏的表情。
最终,考核结果公布,苏明棠以优异的成绩通过考核。
当她走出天工院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裴砚辞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站在她身后,轻声道:“恭喜你。”
苏明棠转身,笑着看向他:“多谢裴公子一路相助,若不是你,我今日恐怕难以通过考核。”
裴砚辞望着她灿烂的笑容,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他别过头,故作镇定地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既己通过考核,日后便好好学艺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苏明棠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而此时的临安城,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美丽,仿佛也在为苏明棠的成功而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