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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点点头，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起。是陈默的电话。
"顾小姐，出事了。"陈默的声音异常紧张，"周莹刚刚闯进'瑾晚'的样品间，毁掉了全部初版样品！"
顾晚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分钟前。保安制服了她，但她口口声声说要见您和祁总。"陈默顿了顿，"她说...有关于林小菲的重要消息。"
顾晚看向客厅里的祁瑾，他正好也抬头看她，眉头微蹙，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她深吸一口气："我们马上过去。"
盛世大厦37层，新挂牌的"瑾晚"品牌办公区一片狼藉。玻璃展柜被砸碎，十几件精心制作的样品或被折断，或被踩扁，散落一地。
周莹被保安控制在一角，头发散乱，妆容晕染，完全不见往日的精致干练。看到顾晚和祁瑾走进来，她突然大笑起来："终于来了！看看你们的'爱情结晶'！"
祁瑾的脸色阴沉如墨："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在路上了。"陈默回答。
顾晚走到被毁的样品前，蹲下身拾起一条断裂的项链。这是她花了三周时间亲手制作的"银杏之恋"原型，本打算下周带去米兰参展的。
"为什么？"她抬头看向周莹，"就算你恨我，这些设计是无辜的。"
"无辜？"周莹冷笑，"你知道我为了进盛世付出了多少吗？十年！从设计师助理一步步爬上来！而你，一个刚毕业的新人，凭什么踩着我往上爬？"
祁瑾上前一步，将顾晚护在身后："凭她的才华和努力。而你，只会耍手段。"
"才华？"周莹讥讽地笑了，"祁总，您真以为她这么'天才'的设计都是原创吗？"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看看这个吧，您心爱的未婚妻是怎么'借鉴'别人作品的！"
祁瑾接过U盘，插入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组与顾晚风格相似的设计图，日期却是五年前的。
顾晚皱眉："这不是我的作品。"
"当然不是。"周莹得意地说，"这是法国设计师Claire Dumont五年前未发布的遗作。顾晚，你的'东方晨曦'核心元素和这些设计几乎一模一样！"
顾晚震惊地看着屏幕。这些设计确实与她的理念惊人地相似，但她从未见过这位设计师的作品。
祁瑾快速浏览着文件，表情越来越凝重："这些设计从未公开发表过，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不重要。"周莹冷笑，"重要的是，一旦这些图片曝光，'瑾晚'还没面世就会名誉扫地！"
顾晚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林小菲给你的这些资料，对吗？"
周莹的表情微微一变："谁给我的不重要..."
"她答应给你什么？钱？职位？"顾晚逼近一步，"醒醒吧，周莹。林小菲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兑现承诺？"
"她认识陆氏的新任CEO！"周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变得惨白。
祁瑾和顾晚交换了一个眼神。陆氏在陆远被捕后群龙无首，董事会正在物色新CEO。如果林小菲己经搭上了这条线...
警察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思绪。周莹被带走时，回头对顾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以为赢了？游戏才刚开始。"
办公室恢复安静后，顾晚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祁瑾吩咐陈默去调取那位法国设计师的全部资料，然后坐到顾晚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米兰展会还来得及。"他低声说，"我们可以重新制作样品。"
顾晚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那些设计确实和我的很像，但我发誓我从没见过..."
"我相信你。"祁瑾斩钉截铁地说，"相似不等于抄袭。艺术本来就有共通性。"
顾晚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但媒体不会这么想。如果周莹真的把消息放出去..."
"那就先发制人。"祁瑾拿出手机，"我记得Dumont有个儿子在比利时经营画廊。如果这些设计真的从未发表，他应该最清楚来龙去脉。
顾晚眼前一亮："你是说..."
"明天我们就飞布鲁塞尔。"祁瑾站起身，顺手将顾晚也拉起来，"现在，回家收拾行李。"
顾晚突然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前："谢谢你。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是为了一切。"
祁瑾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回抱住她："不用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等了...两辈子的事。"
当晚，顾晚正在公寓收拾行李，门铃响了。透过猫眼，她看到祁瑾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个外卖袋。
"我猜你没吃晚饭。"他进门后说，将食物放在餐桌上。
顾晚闻到了熟悉的麻辣香气："是川府巷子的水煮鱼？"
"嗯。"祁瑾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顺便讨论一下明天的行程。"
他们边吃边聊，祁瑾罕见地说了很多话——关于"瑾晚"的未来规划，关于如何应对可能的媒体危机，甚至关于他们将来要养什么品种的狗。
顾晚托着腮看他，突然问道："你以前想过会有这一天吗？我是说...我们这样。"
祁瑾的动作顿了一下："哪样？"
"在一起。吃饭，聊天，计划未来。"顾晚轻声说，"前世你只是远远看着我的时候。"
祁瑾放下筷子，目光深沉："想过。每次看到你和陆远在一起，我都会想，如果是我，绝不会让你露出那种勉强的笑容。"
顾晚的眼眶发热。前世的她确实经常强颜欢笑，却从未有人注意到。
"对了，"祁瑾转移话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陈默查到了那位Dumont女士的资料。她五年前去世，死因...很有趣。"
顾晚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惊讶地瞪大眼睛："重金属中毒？"
"和陆远给你下的毒一样。"祁瑾的眼神变得锐利，"而且，她去世前一个月，刚拒绝了陆氏的收购要约。"
顾晚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只是猜测，需要更多证据。"祁瑾收起文件，"明天见到她儿子，或许会有答案。"
饭后，祁瑾主动收拾了餐桌。顾晚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厨房忙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前世她幻想过的幸福，不过是有人陪伴，有人理解，有人愿意为她下厨洗碗。
"今晚留下来吧。"她轻声说。
祁瑾的背影僵住了。他慢慢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确定？"
顾晚走向他，双手环住他的腰："非常确定。"
祁瑾低头吻住她，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让顾晚全身发烫。当他将她抱起走向卧室时，顾晚知道，这将是他们关系的新起点——不再有猜疑，不再有距离，只有彼此坦诚相待的灵魂和身体。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而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林小菲正盯着手机上顾晚和祁瑾相拥进入公寓的照片，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游戏才刚开始，亲爱的表姐。"她轻声自语，拨通了一个没有保存的号码，"准备好了吗？按计划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