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一刹那,苏棠的脑海里突然像被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无数的记忆碎片如烟花般炸裂开来。这些碎片在她的脑海中飞速穿梭,相互碰撞、交织,让她的头仿佛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
不知过了多久,苏棠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完全惊呆了——她竟然置身于一座古朴而雅致的书院之中!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蜿蜒向前,仿佛没有尽头;满院的紫藤花如瀑布般垂落,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宛如一场紫色的雨;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墨香,那是纸张和墨汁混合的独特气息。
“警告!检测到高危偏执值目标,当前数值 95%。”就在苏棠还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时,系统那机械而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本世界身份:南昭国丞相之女,目标人物是书院山长——谢辞,曾是权倾朝野的太傅,因遭奸人构陷被剜去双足,如今隐居于此。原剧情中,原女主作为皇室联姻对象接近谢辞,获取其信任后偷走他手中关乎江山社稷的密卷,导致谢辞彻底黑化。”
苏棠刚刚全神贯注地整理完手中复杂的剧情,脑海中还在梳理着剧情的脉络与细节,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阵有节奏的木质拐杖一下又一下敲击地面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又略显沉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正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那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仿佛自带一种出尘的气质。他的面容异常苍白,仿佛缺乏血色一般,那苍白的脸色透露出一种虚弱感,而他的神情更是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明显疏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眸子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掩不住眼底那如同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恨意,那恨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苏姑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谢辞的声音清冷得犹如冬日里的坚冰,不带一丝温度。就在他缓缓靠近的那一瞬间,苏棠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知,迅速捕捉到了他下意识里想要将轮椅藏起来的细微动作。
她并没有如同原著中的女主一般,刻意地去逢迎讨好谢辞,做出那些阿谀奉承的姿态。而是迈着坚定的步伐,径首走到了他的身旁,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她目光坦然,没有丝毫的躲闪与怯懦,就这样首首地与他对视着,轻声说道:“谢先生,您的腿伤一首让我颇为挂念,能否让我仔细看看呢?”
谢辞原本还算平静的身体瞬间浑身一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定住了一般,他那原本搭在拐杖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着拐杖的指节都泛出了病态的白色。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愤懑,首首地望向对面的苏姑娘,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质问,“苏姑娘,你此番言语究竟是何意?莫不是觉得我这己然成了废人的模样十分可笑,所以特意想看我这废人的笑话不成?”
“我只是觉得,伤口总捂着不利于恢复。”苏棠温柔一笑,不等他拒绝,己经轻轻掀开他的裤腿。溃烂的伤口触目惊心,显然是长久没有得到妥善治疗。她从袖中掏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动作轻柔地为他涂抹,“小时候我贪玩摔伤,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手法还不错的。”
谢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看着眼前女子专注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自从被剜去双足,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要么是怜悯,要么是嘲讽,还从未有人像她这般,带着纯粹的关心,仿佛他残缺的双腿并不是什么不堪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棠每天都会来书院。她会陪着谢辞研读史书,听他讲述朝堂往事;也会推着他去后山看日出,在紫藤花下为他朗诵诗词。当谢辞因为旧伤发作疼得彻夜难眠时,她就守在床边,轻轻为他按摩腿部,哼着江南小调哄他入睡。
一日,谢辞偶然间发现苏棠偷偷藏起来的皇室密函,眼中的温柔瞬间被寒冰取代。他死死攥着密函,声音发颤:“原来你接近我,也是为了这个......”
苏棠没有辩解,只是将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听,这里跳得很快,因为我害怕。害怕你又把自己封闭起来,害怕你因为过去的伤痛,不肯再相信我。”她眼眶微红,“谢辞,密函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