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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真的没事了。”
他笨拙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他们不会再来了。”
“事情，己经查清楚了。”
就这么结束了？
不可能。
她太了解这种斗争了。
在21世纪的娱乐圈，她见得多了。
这次，只是对方的第一次试探。
一击不中。
他们绝对，还会有下一次。
下一次，可能就会更狠，更毒。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必须，要为自己，为程川，想好后路。
“程川。”
她轻轻地推开他。
“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程川一愣。
“什么意思？”
“你想想。”
萧禾的思路，很清晰。
“那个写举报信的人，为什么要匿名？”
“如果他手里真的有证据，他完全可以实名举报。”
“他匿名，就说明，他手里没证据，他就是在捕风捉影，在泼脏水。”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我们，给我们找麻烦。”
萧禾冷笑一声。
“他知道，就算最后查不清楚，这件事，也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组织领导的心里。”
“以后，你再想往上升，就难了。”
“领导们一想到你，就会想起这封不清不楚的举报信。”
“谁还敢再重用你？”
是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他光想着事情过去了，自己清白了。
却没想过，这件事带来的“后遗症”。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主动地，向萧禾请教。
他发现，自己这个媳妇的脑子，好像比他这个当兵的，好用多了。
萧禾看着他。
眼神，很亮。
“很简单。”
“就两个字。”
“低调。”
“低调？”
程川不解。
“对。”
萧禾点了点头。
“从今天起，我们必须低调。”
“低调到让所有人都忘了我们。”
“你想想，我们最近，是不是太高调了？”
“你立了一等功，连升三级，还分了新房子。”
“风头太盛了。”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你懂吧？”
程川沉默了。
他当然懂。
只是，他一首沉浸在升职的喜悦里，没想过这么多。
“所以，从现在开始。”
“我们要‘变穷’。”
“‘变朴素’。”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就是一对走了狗屎运的普通夫妻。”
“运气用完了，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躲在暗地里的人，放松警惕。”
“才能让他觉得，我们对他，己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程川心里，对她是彻底的服了。
他以前真是糊涂啊。
怎么会觉得，她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草包呢？
“好。”
程川重重地点了点头。
“都听你的。”
……
从那天起。
程川和萧禾，就开启了他们的“潜伏”生涯。
一场轰轰烈烈的“返贫”运动，在他们的小家里，展开了。
萧禾把她那些稍微新一点的衣服，全都收进了箱底。
翻出了几件原主以前穿过的、带着补丁的旧衣服。
天天穿着。
程川那件让她在全营面前出尽了风头的“高定”白衬衫。
也被她勒令，不准再穿了。
每天，就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家里吃的，也变了。
之前，还隔三差五地，能闻到点肉香。
现在，天天都是野菜窝头，清汤寡水。
萧禾的演技，也好得没话说。
她每天出门，都故意做出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
大院里的军嫂。
都忍不住好奇。
“小萧，最近怎么不见你穿新衣服了？”
“哎，别提了。”
“我们家老程，官升了，花销也大了。”
“得省着点过日子啊。”
“之前那点积蓄，都花光了。”
“现在，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她这副样子。
很快，就在家属大院里，传开了。
不出所料，新的流言就来了。
“听说了吗？程川家，好像不行了。”
“是啊，我昨天看萧禾，脸都菜色了。”
“肯定是之前运气太好，把福气都用光了。”
“我就说嘛，那富贵，哪是那么好享的？”
隔壁的张嫂，又开始幸灾乐祸了。
她觉得，自己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
程川家，就是个样子货！
长久不了！
这些流言蜚语。
正是萧禾想要的效果。
她要的，就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家不行了。
他们夫妻俩，又变回了以前那对不起眼的、甚至有点可怜的小夫妻。
只有这样，他们才是安全的。
……
夜里。
程川看着桌上那碗清得能看见人影的野菜汤。
还有那两个硬得能硌掉牙的窝窝头。
叹了口气。
“媳妇。”
“委屈你了。”
他知道，萧禾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为了这个家。
“说什么呢？”
萧禾白了他一眼。
“这叫战略性撤退，懂不懂？”
“再说了，谁说我委屈了？”
她神秘一笑。
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用油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
她剥开糖纸，把那颗香气扑鼻的奶糖，塞进了程川嘴里。
“喏，给你补充点能量。”
程川嘴里，瞬间就充满了香甜的奶味。
心里，也甜滋滋的。
“你哪儿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
萧禾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程川。”
她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想不想……天天吃肉？”
程川的眼睛，亮了。
“想。”
“想不想……住上比现在还好的大房子？”
“想。”
“想不想……让那个在背后搞鬼的王八蛋，跪在你面前，求你饶了他？”
程川的呼吸急促了。
“想！”
“好。”
萧禾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从现在起，你就得听我的。”
“我们得……搞钱！”
“只有手里有了足够多的钱，我们才能买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才能认识我们想认识的人。”
“才能，把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她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让程川心惊的光芒。
那是一种，对财富和权力，毫不掩饰的……野心。
程川看着她。
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点了点头。
重重地。
“好。”
“都听你的。”
“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