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任宸宇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
熟悉的鸡鸣声准时钻入耳中。
此起彼伏,充满了乡野的活力。
天花板是简单的白色。
墙壁上还残留着一些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任宸宇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在养殖场醒来的早晨。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脆响。
有时候,他还会恍惚。
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上一世,他是站在人工智能领域金字塔尖的第一人。
他熟悉的是冰冷的数据流。
是高速运转的处理器。
是耗资千亿的尖端实验室。
他每天打交道的。
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大脑和最复杂的代码。
可现在,他每天面对的。
是一群咯咯哒叫个不停的走地鸡。
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进入了这个也叫任宸宇的年轻人身体里。
原主给他留下的,就是这座坐落在半山腰的养殖场。
以及一屁股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的债务。
最开始的时候,任宸宇是无法接受的。
他感觉自己一身的屠龙之技。
现在却被发配到了乡下养鸡。
那种巨大的落差感,几乎让他崩溃。
他尝试过寻找回去的办法。
但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线索。
既来之,则安之。
这句老话,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真正理解。
当他发现无法改变现状后。
便开始试着适应这里的生活。
他开始打理养殖场。
开始研究怎么把鸡养得更肥,下的蛋更大。
他把上一世解决技术难题的思维,用在了养鸡上。
什么科学配比饲料。
什么光照时长对产蛋率的影响。
什么环境湿度和温度的精准控制。
外人看来,他就是个佛系躺平。
整天琢磨着怎么多卖几个鸡蛋的养鸡户。
可实际上,他把这里当成了一个新的实验室。
一个生物学领域的实验。
渐渐地,他发现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没有了过去那种时刻紧绷的压力。
没有了无休止的学术争论和项目竞争。
每天看看山,听听鸡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悠闲,自在,甚至还有点养生的感觉。
任宸宇从床上坐了起来,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
他走出卧室,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
“元枢。”
他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先生,我在。”
一个沉稳的电子合成音在房间内响起。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打开热水器,水温调到五十五度。”
任宸宇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厨房。
“再做三个家常菜,简单点就行。”
“指令己接收,热水器己启动。”
“预计三分钟后达到指定温度。”
元枢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在扫描冰箱内现有食材,进行菜单规划。”
任宸宇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
厨房内部看起来和普通的农家厨房没什么两样。
灶台,冰箱,厨具一应俱全。
但下一秒,天花板上一块不起眼的盖板无声地滑开。
一只银白色的多关节机械手臂缓缓降下。
手臂末端是灵活的五指结构。
机械手臂的“手腕”处亮起一道蓝光。
对准冰箱门扫了一下。
冰箱门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食材。
蔬菜,肉类,鸡蛋,饮料,分门别类,一目了然。
机械手臂再次扫描,似乎在进行数据分析和比对。
“食材分析完毕。”
“现有食材:鸡翅中八个,土豆两个,青椒一个,可乐一瓶……”
元枢的声音进行着实况播报。
“根据您的口味偏好和‘简单家常菜’指令。”
“生成菜单:可乐鸡翅,酸辣土豆丝,青椒炒蛋。”
“菜单确认,开始烹饪。”
话音刚落,机械手臂便行动起来。
它精准地从冰箱里取出鸡翅、土豆和青椒,动作流畅而稳定。
接着,它拿起水槽边的菜刀,开始处理食材。
土豆在它手中飞速旋转,薄薄的皮被完整地削了下来。
随后,刀光闪烁。
均匀的土豆丝瞬间成型,被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
处理鸡翅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
划开花刀,焯水,一气呵成。
整个厨房里。
只有刀刃接触砧板的清脆声,和食材下锅后发出的滋滋声。
任宸宇看着眼前这充满科技感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捣鼓出来的第一个作品。
他给它取名为“元枢”。
算是对他上一世成就的一种纪念。
为了打造元枢。
他几乎花光了卖鸡蛋和鸡肉攒下的所有积蓄。
他偷偷购买各种零件。
从高端的伺服电机到废旧的工业机械臂。
再到自己编写核心算法。
在这间不起眼的农家小屋里。
他愣是复刻出了一套简化版的智能家居系统。
外人只当他是个爱钱如命的养鸡户。
却不知道,他真正的“副业”。
是这种足以颠覆时代的技术。
这种“养鸡主业”与“军工级别副业”的奇妙冲突。
偶尔会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
但不得不说,元枢的出现。
确实让他这个佛系躺平的生活,变得更加舒适了。
至少,他不用再为每天吃什么而烦恼,也不用自己动手洗碗。
对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作品,他很是满意。
浴室那边传来了元枢的提示音。
“先生,水温己达到五十五度,可以沐浴。”
任宸宇转身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很快,里面便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等他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
餐桌上己经摆好了三菜一汤。
可乐鸡翅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酸辣土豆丝清脆爽口,酸辣开胃。
青椒炒蛋也是火候正好,鲜嫩翠绿。
任宸宇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这顿早饭。
饭后,元枢控制着机械臂,将碗筷收走,自动清洗。
任宸宇擦了擦嘴。
拿起挂在门口衣架上的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养殖场外,停着一辆黄色的厢式货车。
车身上有些磕碰的痕跡,但被擦洗得很干净。
最特别的是,车头的位置。
还贴着一张大大的蜡笔小新的贴纸。
显得有些滑稽可爱。
这就是他用来送货的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