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林晚舟手忙脚乱地将日记本塞进抽屉最底层,金属锁扣发出细微的 “咔嗒” 声。门被猛地推开,少女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楼下有人鬼鬼祟祟的,我喊了一声就跑了...... 晚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晚舟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可能着凉了。” 她看着苏棠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检查窗户,目光不经意扫过床头母亲的合照 —— 照片里年轻的林月如戴着月亮吊坠,笑容温柔得能融化月光,与日记本里 “江家为掩盖医疗事故,设计陷害林月如” 的记载重叠。
凌晨三点,林晚舟轻轻抽出藏在枕下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茉莉花瓣,字迹随着年份更迭愈发潦草:“父亲说要斩草除根,可林医生明明救过我......” 她的手指停在 2005 年 7 月 15 日那页,窗外的月光恰好照亮关键句:“陆伯父带来个小女孩,说以后她叫陆昭。”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林晚舟喃喃自语,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江砚正将一个黑色包裹交给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时间显示为今天傍晚。她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想起档案室里那个低沉的声音,想起陆昭的月亮项链,所有碎片开始在脑海中拼凑成形。
周末的图书馆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息。林晚舟戴着口罩翻找二十年前的报纸,苏棠则在电脑前疯狂敲击键盘。“找到了!” 少女突然压低声音,屏幕上是一则医疗事故报道,患者家属大闹医院的配图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背影与江砚父亲高度相似。
“更诡异的是这个。” 苏棠调出医院人事档案,“陆昭的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商人,他是当年负责鉴定林阿姨病情的精神科主任。” 她握住林晚舟冰凉的手,“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布局,江砚接近你,陆昭转学...... 全都是计划好的。”
话音未落,图书馆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林晚舟感觉有人贴着她耳畔呼吸:“好奇心太重,可是会死人的。” 她条件反射地挥出拳头,却只抓到一团空气。应急灯亮起时,桌上多了支折断的钢笔,笔尖沾着暗红的液体。
“是血。” 苏棠脸色发白,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信号格全部消失。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图书馆大门,却发现厚重的橡木门不知何时被锁死。透过门缝,林晚舟看见江砚站在走廊尽头,白大褂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
“江砚!开门!” 苏棠用力拍门,金属门环撞出沉闷的声响。江砚缓缓走近,从口袋里掏出枚银色月亮吊坠 —— 与陆昭的项链、林晚舟母亲的遗物如出一辙。他将吊坠贴在玻璃上,月光透过镂空的月牙,在林晚舟脸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二十年前,我父亲和陆昭的父亲伪造了你母亲的病历。” 江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我没想到,陆昭会偏执到要毁掉一切......”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这个吊坠是当年林医生留给我的,她说月亮会照亮真相。”
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图书馆后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浓烟顺着门缝涌进来。苏棠拽着林晚舟后退,却被突然倒下的书架挡住去路。千钧一发之际,江砚撞开大门,白大褂己被火焰燎黑:“走!从消防通道!”
逃亡的路上,林晚舟紧紧攥着苏棠的手。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她回头望见江砚被黑影拖进巷子里,最后一眼,少年举起那枚月亮吊坠,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游戏进入终章,你的月亮,还能照亮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