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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风裹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苏棠掌心的温度。林晚舟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城市轮廓，腕间的星星与月亮吊坠相碰，发出细碎声响，像极了她此刻忐忑又甜蜜的心跳。苏棠突然将她转过来，月光勾勒出少女眼中跳动的星火：“我们拍张照吧，就现在。”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舟下意识闭眼，却被苏棠温热的唇轻轻点在眉心：“要看着我。” 快门声响起时，她看见镜头里两人交叠的身影，苏棠揽着她的腰，嘴角扬起的弧度比月光更温柔。
然而这份甜蜜没能持续太久。第二天清晨，林晚舟刚走进教室，就听见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前排女生的手机屏幕明灭，赫然是昨天天台上那张照片 —— 苏棠低头亲吻她额头的画面被无限放大，配文 “震惊！市一中双学霸惊现亲密照”。
“听说她们一起排练舞蹈时就不正常......”
“真恶心，两个女生......”
议论声像毒蛇般钻进耳朵，林晚舟感觉浑身发冷。她攥紧书包带，目光在教室里搜索苏棠的身影，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座位。首到早读课铃声响起，少女才匆匆跑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校服扣子系错了两颗。
“别看那些。” 苏棠将林晚舟拽到走廊角落，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肯定是有人故意......” 话未说完，陈叙白突然出现，手中的玫瑰还带着露水：“苏棠，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只要你愿意......”
“我说过我喜欢她！” 苏棠猛地推开陈叙白，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林晚舟看着少女通红的眼眶，想起昨天她在后台坚定说出 “我喜欢的人，就是林晚舟” 时的模样，喉咙发紧。
午休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林晚舟的课桌被泼满红墨水，课本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 “变态”“恶心”。她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指甲缝里渗进的墨水刺痛皮肤。苏棠赶到时，正看见她捡起被撕成两半的数学笔记 —— 那是她花了整整一周整理的竞赛资料。
“是谁干的？” 苏棠的声音冷得像冰。她蹲下来，轻轻握住林晚舟颤抖的手，“别碰这些，我来。” 少女指尖拂过她掌心的伤口，突然起身冲向教室后门。
林晚舟追出去时，正看见苏棠将苏棠的前男友堵在楼梯间。男生脸上带着挑衅的笑：“被甩了不甘心？谁让你当初那么绝情......” 话没说完，苏棠的拳头己经落在他脸上。
“你动她试试！” 苏棠揪住男生衣领，眼中燃烧着怒火，“那些照片是你传的？还有课桌......”
“是又怎样？” 男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两个女生谈恋爱，本来就不正常。” 他突然提高音量，“全校都该看看，你们有多恶心！”
林晚舟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冲上前拉开苏棠，却被少女反手护在身后。楼道里不知何时围满了人，闪光灯此起彼伏，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让开。” 苏棠的声音在发抖，却仍保持着冷静。她转身时，林晚舟看见她眼底的脆弱，“别怕，我带你走。”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跑出教学楼。秋风卷起苏棠的裙摆，林晚舟望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突然想起初遇那天，少女也是这样张扬又倔强地闯进她的世界。可此刻，这份倔强却让她心疼。
“对不起。” 林晚舟突然停下脚步，“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 苏棠猛地转身，眼眶通红，“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伸手擦掉林晚舟脸颊的泪痕，“如果害怕，我们就......”
“我不怕。” 林晚舟握住她的手，“只是......” 她低头看着交叠的手指，“我不想因为我，让你被人指指点点。”
苏棠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傻瓜，我早就说过，就算全世界反对，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她将林晚舟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林晚舟听见苏棠剧烈的心跳，混着逐渐平息的风声。她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再黑暗的夜，也终会迎来破晓的光。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暗处有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江砚站在顶楼阴影里，手中的相机微微发烫，镜头里定格的，是苏棠为林晚舟擦眼泪的画面。他摘下眼镜，用衣角缓缓擦拭镜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