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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金融峰会晚宴，君悦酒店顶层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香槟塔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苏晚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抚着杯沿，目光扫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她今天穿了一袭暗红色鱼尾礼服，后背镂空的设计露出优美的肩胛线，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美丽而危险。
"苏总，久仰大名。"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近，笑容殷勤，"我是周氏集团的财务顾问赵明，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苏晚的指尖微微一顿。
周氏。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她的神经。尽管周临风己经落网，但周氏集团依然在运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顾问。"她勾起一抹商业微笑，眼底却结着冰，"周氏还敢出现在这种场合？我以为你们最近应该忙着应付税务调查。"
赵明脸色一僵，随即压低声音："苏总，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代表周氏新任董事长，想和您谈笔交易。"
他递来一张烫金名片，苏晚刚要接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她身后伸出，截住了那张名片。
"抱歉。"厉沉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沉如大提琴，"苏总今晚不接受任何商业洽谈。"
他今天穿了套午夜蓝西装，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危险的气息。但苏晚注意到，他的左手始终虚扶在她腰后——那是随时可以拔枪的位置。
赵明额头渗出细汗："厉、厉先生？您怎么会......"
"我是苏总的商业顾问。"厉沉舟微微一笑，却让赵明如坠冰窟，"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赵明仓皇离开后，苏晚低声道："你不该这么高调。"
"他左手无名指有戒痕，但没戴婚戒；右手中指有钢笔茧，是长期做记录的习惯。"厉沉舟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这不是财务顾问的手，是特工的手。"
苏晚瞳孔微缩："周氏还有余党？"
"不止。"厉沉舟递给她一杯新的香槟，借机贴近她耳边，"三点钟方向，穿灰色西装的那个男人，从我们进场就一首盯着你。"
苏晚假装抿酒，余光扫向那个方向——一个面容普通的亚裔男子，正与几位银行家交谈，看起来毫无异常。
"军方的人？"
"更糟。"厉沉舟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专查军火走私。"
苏晚的指尖骤然收紧。玻璃杯在她手中发出细微的脆响。
"冲X-7302来的？"
"冲你来的。"厉沉舟的手滑到她腰间，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他们认为苏氏是技术泄露的源头，想从你这里打开突破口。"
音乐突然变换，舞池中央的灯光暗了下来。厉沉舟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陪我跳支舞。"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苏晚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带进了舞池。他的右手稳稳托住她的腰，左手与她十指相扣，两人的身体在华尔兹的节奏中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听着，"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国际刑警不知道国安己经介入，他们今天的目的是取证。无论谁接近你，只说三个字——'不知道'。"
苏晚的掌心抵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和沉稳的心跳。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数清他睫毛的阴影。
"你早就知道今晚会有这一出。"她压低声音，"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厉沉舟带着她一个旋转，将她护在自己与人群之间："你的反应越真实，他们越会相信你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诱饵？"
"不。"他的眼神陡然锐利，"是搭档。"
音乐骤然激昂，厉沉舟的手臂一紧，苏晚整个人被他带得腾空转了半圈，裙摆如玫瑰般绽放。宾客们发出赞叹的掌声，没人看到落地窗外一闪而过的红点——
狙击枪的激光瞄准器。
厉沉舟的反应快得惊人。他猛地将苏晚扑倒在地，同时甩出西装外套罩住她的头。"砰"的一声闷响，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一块大理石地砖被击得粉碎。
人群瞬间大乱。
"别抬头！"厉沉舟压在她身上，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己经从后腰拔出枪，"跟紧我，我们得离开这里。"
苏晚的心脏狂跳，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有人敢在公开场合对她下手，这意味着对方己经狗急跳墙。
"东侧消防通道。"她冷静地说，"监控盲区。"
厉沉舟挑眉，似乎对她的敏锐感到意外。两人借着混乱的人群掩护，迅速撤离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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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黑色奔驰内**
苏晚扯掉高跟鞋，从裙摆暗袋里掏出手机："需要通知陈剑吗？"
"不用。"厉沉舟单手扯开领带，快速发动车子，"这次袭击不是冲你，是冲我。"
"什么？"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冲出停车场。后视镜里，两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正紧追不舍。
"国际刑警里混进了第三方势力。"厉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知道我是卧底，想借今晚除掉我。"
苏晚猛地转头看他："你的身份暴露了？"
"故意暴露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否则怎么引蛇出洞？"
车子一个漂移拐进窄巷，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苏晚死死抓住扶手，突然意识到——今晚的一切，包括那支舞，都是厉沉舟精心设计的局。
而她，再一次成了他的棋子。
"停车。"她冷声道。
厉沉舟没理会，继续加速。
"我说停车！"苏晚突然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他颈动脉上，"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失血过多。"
厉沉舟终于看了她一眼，眼神危险而复杂。但他还是踩下了刹车。
车子在废弃码头边戛然而止。
苏晚的发簪尖端己经刺破他的皮肤，一丝鲜血顺着脖颈滑下。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你利用我。"
"是。"他坦然承认，"但我别无选择。"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能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厉沉舟的目光如深渊，"苏晚，你父亲留下的不只是一份X-7302文件——他研发了完整的'天穹'防御系统，而钥匙就在你身上。"
苏晚如遭雷击："什么钥匙？我根本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发子弹突然击穿车窗！
厉沉舟猛地扑向她，两人滚落到码头潮湿的地面上。追兵己经到了，脚步声从西面八方逼近。
"没时间解释了。"厉沉舟塞给她一把枪，"跟紧我，活下去，我就告诉你全部真相。"
苏晚握紧枪柄，突然笑了："这次别再骗我，否则下一枪会打在你身上。"
厉沉舟凝视着她倔强的眼睛，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成交。"
两人背靠背站立，黑暗中，无数红点如嗜血的萤火，渐渐围拢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