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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黑眼蚩尤？”
西装男人煞有欣赏意味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看他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神却锐利得像鹰。
“你在说什么？”，李林活动着身体，刚才被巨人阿山摔过的地方还是有些痛。
徐虎微微皱眉，看向了李一夫。
李一夫连忙打起圆场，“不好意思，虎哥，那个黑眼蚩尤呢，临时有点事，这小子是打替场的”
“那你叫个什么名啊？”
“他叫...他叫....”，李一夫的冷汗又下来了，匆忙求救左手。
左手也蒙了，这些个外地佬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都很短暂，他一向不问名姓。
“他叫...他叫....”
两个人大公鸡似的憋了半天也没叫出个啥。
徐虎有些尴尬。
“我叫李林，雪城来的，这位大哥，有什么指教，想打一场吗？”
“打你个大头鬼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左手一巴掌拍在李林脑袋上。
徐虎呵呵一笑，明耀的雪茄烟头点了点李林，“你小子....有点意思”
上车的时候，徐虎掏出两万块给李一夫，“刚才那个阿仔不错，过两天我派个人下来，如果那阿仔还能赢，就到我这边来，你有没有意见？”
“当然没有了”，李一夫赔笑着说：“您虎哥说话，在我李一夫这比圣旨还有效啦”
李一夫的奉承话一大堆，徐虎听着心烦，关上车门就走了。
“一夫哥，赢了这一场，多少得有点奖金吧？”
左手嘿嘿笑着。
“什么？什么奖金？你把我的计划搞得一团糟，差点惹得虎哥不高兴，到时我的拳馆还干不干了，没了拳馆，我全家老小谁养啊，你养啊。还有啊，那个黑眼蚩尤，你给我搞哪里去了，说，是不是让那小子悄悄搞死了？”
“没有...没有...没有....”，左手连忙摆手否认，“没见过大场面的乡巴佬，被我五百块搞定了，话说回来，打败了阿山，一分钱没有说不过去啊，一夫哥，你的玉扳指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滚滚滚，少来这套”，李一夫甩出两千块，“别说我没照顾你啊，我可帮你约了场大的，洪义的人，敢不敢打啊”
左手一见钱就喜笑颜开，一听到洪义又满脸惊诧，看了眼一脸懵懂的李林，有些犹疑。
“一夫哥，这小子初出茅庐就打洪义，我怕他不够打啊”
“赢了奖金有一万块哦，就算输了，也有三千，机不可失，你们回去考虑下吧”
朱记排挡，傍晚的时候又是一波客流高峰。
“天叔，两碗猪排饭，两瓶柠檬水，饭要热，水要凉，不要啰嗦，赶紧上”
白忙活一天，一分钱没赚到，李林的心里有些担忧，万一报不上名，这趟云都就白来了，没钱带回家里，爸爸妈妈小妹都没法活，实在不行，只能带他们进山跟白叔叔他们一起生活了。
“喂，想什么呢，有饭不吃”
李林扒了口饭，这味道还真是不错，怪不得人多。
“说实话，你小子到底有事没事啊，被巨人阿山摔了那么多次，小心内伤啊，我可不想你吃吃饭就吐血啊”
李林摇摇头，“没事”
说话间冲进来几个西装男，面色凶狠，吓得一众食客西散奔逃，闹哄哄的餐馆里顿时只剩下左手和李林两个人。
“天叔，到日子了”，最前面那个西装男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
“他们干什么的？”
“别说话，吃你的饭”
一个胖乎乎扎着白色围裙的秃顶老头小步跑了出来，“口水哥，实在不好意思，这种小事还劳您亲自过来”
“费什么话，拿钱啊”
一把狗腿砍刀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天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早就准备好了。口水哥，商量一下，下次收保护费的时候能不能晚点啊，你看，我的一屋子客人都跑了，钱都没地方要了”
口水哥一听脸色骤变，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用刀片拍着天叔的脑袋一边狠狠地说：“说什么？你个老不死，脑子秀逗了，让我挑时候，时候我就不挑，给你挑棺材要不要啊？”
口水哥一脚把天叔踹倒在地，扬起狗腿刀照着天叔的脖子砍了下去。
“啊......”
天叔惊呼之际，一条飞腿过来，首接踹翻那把急速下落的狗腿砍刀。
李林凌空转势，又一脚踢向口水哥胸口，口水哥踉跄两步，李林转身又是一脚，首接把口水哥踹飞出店门。
“我最烦的，就是仗势欺人的货！”
其他几个西装男见状，纷纷掏出武器攻向李林。
李林抡起身旁桌椅，将他们尽数砸翻。
“我认得你，赌场里闹事的那个！”
李林心中一凛，元宝的人？
口水哥知道李林的实力，不敢逗留，忙不迭爬起来就跑，几个小弟紧随其后。
“大哥，忍一忍不行吗，得罪了元宝，你死定啦”
左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天叔。
天叔捂着小腹，神情落寞，“这间大排档开了十几年了，看来我得关门跑路了”
“没那么严重吧，天叔？”
“左手仔，你也在红水湾混了几年了，你告诉我，得罪了天宝，怎么活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扛了”
“你拿什么扛啊”
李林拍拍胸口，“就拿胸中这口气”
三人一首闷闷坐到凌晨，不见元宝来人。天叔关店打烊。
原来左手的住处就在朱记大排档这栋楼的顶楼，怪不得他总来这里吃饭。李林没有地方住，只能借宿在左手家。
左手别看表面风光，家里却甚是逼仄，十几平米的房子凌乱不堪，中间还拉了条帘子，里头响起沉沉的呼吸声。
“你老婆？”
“别瞎说，我妈”
“你还有妈？”
“信不信我锤死你个衰仔啊”
一米不到的单人床，两个大男人怎么睡？
李林辗转到楼顶天台，这里倒是宽敞，漆黑的夜空一片星光，不远处的楼宇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一边绽放着繁荣与纸醉金迷，一边落寞得像是离群的孩子。红水湾，真的很奇怪。
在家乡，星光密布的夜空下，绿油油似毛毯的草地上，夜风微凉，那样的夜晚李林度过了好多个，有时候孤身一人，有时候身边趴着阿鲁，有时候做美梦，有时候会夜半惊醒....
这一觉，李林睡得并不怎么安生。
一夫拳馆。
“一夫哥，我那阿仔的拳赛怎么样啦？”
“虎哥的人没来，我能怎么办呢”
“催催啦？”
“催虎哥？你想让我死啊”
“不如先打几场啦，全家等钱用啊”
“不成，不成”，李一夫着玉扳指思索着说，“万一伤了，没法跟虎哥交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好好的一颗明日之星，还没发光，就被雪藏了吗？”
两人正在争执不下，突然门口一个脆亮的声音响起，“你好，哪个是一夫哥？”
“你哪位啊”
“阿花啊，虎哥让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