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西侧的废院里,宁小婉瘫坐在积水中。
秦墨的鬼魂跪在她面前,试图为她包扎掌心的伤口。他的手指每次碰到宁小婉的血都会冒烟,却执拗地撕下自己的衣摆当绷带。
“为什么……救我?”宁小婉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颤抖着“是想抓我做鬼新娘吗。”
鬼魂的动作顿住了。血月透过云层,照出他俊美却苍白的脸。他缓慢地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宁小婉,最后做了个"杀"的手势。
"你是说...有人要杀我?不是你?"
鬼魂点头,突然痛苦地抱住头。他的身形开始闪烁,似乎维持实体非常吃力。宁小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他时停住了——母亲留下的银簪正在她袖中发烫。
暴雨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秦墨的鬼魂焦急地指向废院深处的一口枯井,做了个"藏"的动作。宁小婉犹豫片刻,还是踉跄着跑向枯井。
井壁上有个隐蔽的凹洞,刚好能容一人蜷缩。她刚躲进去,就听见外面传来秦老爷的咆哮:"搜!把府里每寸土都翻过来!"
脚步声渐近,宁小婉屏住呼吸。突然,井口出现一张惨白的脸——是己经身首分离的赵嬷嬷!她的头悬浮在半空,脖子断口处垂着几根血管,正用鼻子使劲嗅着。
"少奶奶,老奴闻到血味了……”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透着丝丝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头颅咧开嘴,露出满口黑牙,那黑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仿佛能吞噬一切。它的眼睛空洞无神,却又好像能洞悉一切,让人无处遁形。
“您躲在哪呢……”头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仿佛是在吟唱一首死亡的歌谣。"
宁小婉死死捂住嘴。赵嬷嬷的头颅开始绕着井口打转,越转越低,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千钧一发之际,井底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抓住头颅拖了下去!
"啊——"短促的惨叫后,井底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宁小婉浑身发抖,这时才看清井壁上刻满细小的字迹。借着闪电的光亮,她辨认出那是六个不同女子的笔迹,记录着恐怖的真相:
"秦府以冥婚为名,实为炼尸还魂..."
"老夫人早己死去多年,靠吸食活人精气维持..."
"第七个新娘必须是宁家血脉..."
"小心铜镜!那是..."
最后一行字被血迹模糊得几乎难以辨认,宁小婉眯起眼睛,凑近井壁想要看清楚。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瓦片碎裂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屋顶上。
宁小婉心中一紧,连忙抬起头,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井口上方的屋顶己经破开了一个大洞,月光透过洞口洒下,照亮了井口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而在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地方,宁小婉惊恐地发现,秦墨的鬼魂竟然倒挂在井口,他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苍白的手,正对着宁小婉伸过来。
"外...面...安...全..." 秦墨的声音从井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