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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垒东侧防御墙顶，狂风卷着硝烟与尸潮掀起的尘土，带着地狱般的气息扑打在黎喻脸上。她右腿抵着冰冷护墙，剧痛被肾上腺素压制。步枪枪托深陷肩窝，瞄准镜里死亡狂潮奔涌而来。
三公里。对高速变异体，不过须臾！
嗡——！
自动机枪塔率先咆哮！金属风暴泼洒，撕碎最前方的猎豹型变异体！污血碎肉如雨泼洒！榴弹在尸潮中炸开火球！
“压制变异体前锋！”黎喻冰冷命令传入控制室。王成汗水浸透衣领，死死盯着屏幕。
尸潮如黑色海洋，无穷无尽！火力犁开的沟壑瞬间被填平！普通感染者汇成泥石流，嘶吼着扑向堡垒！
“手动火力点！自由射击！点杀突破者！”黎喻厉喝，扣动扳机！
砰！一头扑向侧翼机枪塔的变异体头颅爆开！
“是！”李峰、张强、赵海怒吼回应，火舌喷吐！
战斗瞬间白热化！枪炮轰鸣、弹壳飞溅、尸潮嘶吼汇成绝望交响！硝烟血腥弥漫！
黎喻汗水刺眼，右腿在射击冲击下如万针穿刺！她死死咬唇，保持精准。每一颗子弹带走一头威胁变异体！
然而——
“3号机枪塔过热卡壳！”
“5号榴弹发射器弹药耗尽！”
“电网B段多节点过载！”
坏消息接踵！防御体系崩裂！
“李峰！补3号位缺口！”
“张强赵海！覆盖B段电网！”黎喻嘶声调转枪口，瞄准一头撕扯电网的骨甲巨怪！砰！砰！砰！三枪贯入眼窝！巨怪倒地！电网却被撕开数米缺口！感染者如食人鱼涌入！
“第一道防线失守！”王成绝望嘶喊！
黑色洪流撞击堡垒基座！抓挠！啃咬！尸群叠罗汉般攀爬！
“手雷！”黎喻厉喝！
轰！轰！李峰张强砸下手雷！火光清空一片！但更多涌上！攀爬者近墙中段！
“啊！”凄厉惨叫！
张强探身扫射时，尸群中鬼魅跃出一头敏捷变异体！骨爪如镰横扫！
噗嗤！血光迸溅！张强右臂连肩斩断！惨叫着跌倒，鲜血喷涌！
“张强！”赵海目眦欲裂！
“别管我！守位！”张强左手死捂伤口，脸色惨白抽搐！
“苏慧！防御墙急救！张强重伤！”黎喻嘶吼颤抖！爆头变异体！攀爬者己涌上！防线摇摇欲坠！
千钧一发！
轰！轰！轰！
堡垒顶部重火力咆哮！迫击炮弹尖啸砸入缺口后方尸潮！火球腾起！冲击波横扫！尸潮涌入暂缓！
“秦默预设的重火力！”王成激动嘶喊！
及时雨！李峰赵海疯狂扫落攀爬者！苏慧冲上，止血带扎死动脉断口！
黎喻背靠护墙滑坐，喘息如拉风箱。汗水血污满脸。下方尸潮被阻，仍疯狂涌动。张强生死一线……冰冷疲惫压顶。
“黎喻！坚持住！我们在路上！”秦默嘶哑吼声穿透通讯器！背景枪声引擎咆哮！
“秦默！”黎喻精神一振！“位置？！”
“中央公园！距你三公里！后面甩不掉的尾巴！”秦默戾气冲天，“堡垒？！”
“防线破！张强重伤！弹药见底！速归！”黎喻语速如子弹！
“杀回来！等着！”通讯中断于爆炸轰鸣。
黎喻撑枪站起，磐石意志重燃。枪指缺口。
“援军即到！”声音扩音器炸响，“所有子弹！怒火！砸下去！钉死它们！一步不许进！”
“是！”残存者怒吼！火力再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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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公园，死亡赛道。
秦默的越野车如钢铁巨兽，在废墟间疯狂穿梭！车身弹痕遍布。车顶王成机枪扫射扑来变异体！副驾李峰点射清障。
“弹药不多！”王成换弹匣急吼。
“看到堡垒了！”秦默油门踩死！远处堡垒硝烟升腾！基座黑潮翻涌！
就在冲出公园刹那！
轰隆！
前方购物中心外墙爆裂！碎石钢筋喷射！伴随非人咆哮！一头超三米高的庞然巨物撞碎废墟，拦死道路！
怪物由无数腐尸缝合而成！覆盖蠕动沥青般粘稠黑泥！恶臭滔天！它没有清晰头颅，躯干中央裂开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西条由骸骨和腐肉拼接的巨臂挥舞，轻易扫断路灯柱！一条粗壮如攻城锤的尾巴横扫，将一辆废弃巴士砸成铁饼！沉重的脚步踏地，路面龟裂！
缝合巨怪！尸潮中的攻城兵器！
“绕不过！打它关节！”秦默目眦欲裂，猛打方向！子弹打在怪物覆盖黑泥的体表，如同泥牛入海！怪物巨口咆哮，粘稠的黑色腐蚀液如高压水枪般喷射而出！
嗤——！
越野车急转闪避！腐蚀液擦过车尾装甲！厚重的合金竟如同黄油般被蚀穿融化！黑烟升腾！
“该死！”王成机枪子弹打在怪物膝盖，只溅起几点黑泥！怪物一条巨臂如山岳般砸下！秦默极限漂移，巨臂擦着车顶砸落，地面轰然塌陷！冲击波让越野车几乎侧翻！
“甩不掉！火力不够！”李峰点射怪物眼眶位置，子弹被蠕动的黑泥挡住！绝望笼罩！
就在这时！
咻——！
一道幽蓝的、纤细如发丝却极度凝聚的高能激光束，毫无征兆地从侧面一栋废弃写字楼的高层破窗中射出！精准无比地命中缝合巨怪躯干中央那张巨口深处、一个隐约跳动的暗红色肉瘤！
噗嗤！
如同热刀切黄油！肉瘤瞬间汽化！蓝光穿透怪物庞大的身躯，在后背炸开一个脸盆大的焦黑空洞！
“吼嗷——！！！”
缝合巨怪发出前所未有的痛苦惨嚎！庞大的身躯猛地僵首！体表蠕动的黑泥瞬间失去活性，变得干涸皲裂！西条挥舞的巨臂无力垂下！那喷射腐蚀液的巨口也如同断电般闭合！
高楼上，一个身影立于破碎的窗框后。深灰色大衣衣摆被劲风吹拂。宋景程单手持着一支修长、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银色发射器，枪口还残留着一丝幽蓝的微光。他看都没看下方僵首的巨怪，目光穿透弥漫的硝烟和遥远的距离，精准地落在堡垒东侧防御墙上那个架着枪的、浴血奋战的身影上。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趁现在！”秦默虽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精准狙杀，但战场本能让他瞬间抓住战机！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咆哮着从僵首的巨怪身侧险险擦过，冲上通往堡垒的主干道！将那头失去动力核心、正在崩溃瓦解的庞然巨物和它身后被引来的尸群，远远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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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垒防御墙。
黎喻的瞄准镜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幽蓝光束！看到了巨怪瞬间的僵首！更看到了远处高楼破碎窗口后，那个一闪而过的、深灰色的挺拔身影！
宋景程！
他出手了！在秦默小队最绝望的时刻！用匪夷所思的方式，精准地瘫痪了那不可一世的缝合巨怪！
黎喻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复杂难言的情绪瞬间翻涌——震惊、疑惑、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更深的、无法看透的迷雾！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介入？那枚袖扣的“债务”，究竟要如何偿还？
没有时间思考！引擎的咆哮由远及近！
“秦默回来了！火力掩护！”黎喻压下所有心绪，嘶声命令！防御墙残存火力全力开火，压制缺口涌出的尸群！
改装越野车如同伤痕累累的猛兽，带着一路硝烟，一个甩尾急刹停在堡垒紧急开启的侧门外！秦默三人跳下车，李峰和王成立刻加入防御墙火力点！秦默则背起重伤昏迷的张强，在苏慧指引下冲向医疗区！
生力军的加入，尤其是秦默那精准致命的点射，瞬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防线！尸潮的冲击势头在堡垒内外火力的夹击下，终于被遏制！
黎喻背靠着冰冷的护墙，剧烈喘息。右腿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抬起眼，目光再次投向宋景程刚才出现的那栋废弃写字楼。
窗口空空如也。只有破败的窗帘在硝烟中飘荡。
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救援，只是幻觉。
但她知道不是。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那枚袖扣冰冷的触感。宋景程如同一个优雅而危险的幽灵，在尸山血海的边缘游走，每一次出现都带来颠覆性的变数。他救了秦默，间接解了堡垒之围。
黎喻望着那空荡的窗口，疲惫染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冰封的湖面下，翻涌着复杂的暗流。
债，似乎越欠越多了。而那个神秘的债主，此刻又隐入了何方暗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