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选拔当天，凌晨三点。
秦阳站在利刃特种大队训练基地的操场上，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身边是来自各部队的八十多名精英，林雨晴站在他右侧，呼吸平稳，眼神锐利如常。
操场上没有灯光，只有几辆军车的远光灯刺破雨幕，照在选拔队员身上，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一个身材如铁塔般的军官走到灯光前，影子被拉得更加高大。他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作战服，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菜鸟们，我是雷战，利刃大队长。"军官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看到那边那座山了吗？"他指向远处黑黝黝的山影，"山顶有红旗。取到旗子的人可以继续选拔，其他人——滚蛋！"
秦阳眯眼望去，那座山至少在三公里外，而且看起来坡度很陡。
"规则很简单：没有规则。"雷战咧嘴一笑，"开始！"
八十多人如离弦之箭冲向基地大门。出了大门就是荒野，没有路，只有齐腰深的杂草和泥泞的山坡。秦阳和林雨晴保持在中游位置，保存体力。
"至少十五公里越野。"林雨晴边跑边低声分析，"前半段平路，后半段爬升超过一千米。"
秦阳点点头，调整呼吸节奏。雨水打在脸上，能见度不到十米，只能跟着前面的人影跑。很快，队伍开始拉长，体能差距显现出来。
一小时后，他们来到山脚下。真正的考验才开始——近70度的陡坡，湿滑的泥路，加上持续的大雨，每一步都是折磨。秦阳的作战靴陷进泥里，出时发出"啵"的响声。
"跟紧我。"林雨晴突然转向一条看似更陡的小路。秦阳毫不犹豫跟上，发现这条路虽然角度更大，但岩石较多，反而没那么滑。
爬到半山腰时，秦阳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回头看去，一个士兵失足滑了下去，撞到后面几个人，一起滚下山坡。
"别停！"林雨晴拉住他的手臂，"救护组会处理。"
秦阳咬牙继续向上爬。肌肉开始抗议，肺部火烧般疼痛。但奇怪的是，每当接近极限时，胸前的徽章就会微微发热，一股暖流扩散到西肢，疲惫感顿时减轻。
两小时西十七分钟后，秦阳和林雨晴几乎是同时触碰到山顶的红旗。雷战站在旗子旁，手里拿着秒表，脸上看不出喜怒。
"姓名。"
"秦阳，林雨晴，钢刀团侦察连。"
雷战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前二十名。下去吧，基地集合。"
下山比上山轻松些，但膝盖承受的压力更大。回到基地时，秦阳的腿己经抖得像筛糠。原八十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六十人，其余的不是放弃就是受伤退出。
"第一轮淘汰结束。"雷战站在车库改造成的临时食堂前，"吃完早饭，第二轮开始。你们有——"他看了看表，"二十七分钟。"
早饭是馒头、咸菜和鸡蛋，秦阳狼吞虎咽地吃了三份。林雨晴小口但快速地消灭了两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
"吃下去。"她塞给秦阳两块，"下轮可能是抗饥饿训练。"
果然，第二轮是连续十二小时的极限体能测试：负重三十公斤跑五公里，接着是障碍训练、格斗对抗、水下憋气...每一项之间只有五分钟休息。到第六个小时，又有二十多人退出或晕倒。
秦阳的表现引起了教官们的注意。无论多累的项目，他总能坚持下来，而且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在一次格斗对抗后，雷战亲自走过来检查他的脉搏。
"心率己经恢复正常？"雷战浓眉下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意思。"
林雨晴同样表现出色，尤其在射击和隐蔽行动方面。但秦阳注意到，她的体力消耗似乎比正常情况要大，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没事吧？"趁着短暂休息，秦阳小声问道。
林雨晴摇摇头，但秦阳看到她手指在微微发抖："有点低血糖...没事。"
秦阳想起她给自己的巧克力，暗骂自己粗心。他悄悄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块："给，你更需要这个。"
林雨晴犹豫了一下，接过巧克力。她的指尖碰到秦阳的手掌，冰凉得吓人。
第十二个小时结束时，只剩下二十八人还站着。秦阳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但徽章持续传来的暖流让他勉强保持清醒。林雨晴的情况更糟了，她靠在墙上，眼睛半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