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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停止后，山谷重归寂静。秦阳仍保持着射击姿势，手指僵硬地扣在扳机上。他刚刚杀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任务完成。"雷战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收队。"
回到临时基地，秦阳机械地完成武器保养和任务汇报。表面上他冷静专业，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洗手时，他拼命搓着双手，总觉得上面沾满了洗不掉的血。
"别想了，喝点水。"周毅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那是坏人，我们救了更多人。
"秦阳知道周毅说得对，但那个毒贩倒下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人也有家人吧？也许是被迫走上这条路？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
晚饭他一口没动，早早回到临时宿舍躺下。闭上眼睛，看到的却是"蝎子"那双充满恐惧和痛苦的眼睛。
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他。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勾勒出林雨晴纤细的身影。她穿着作训服，手里拿着两个杯子。
"睡不着？"秦阳坐起身。
林雨晴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加了蜂蜜。第一次...之后我也睡不着。"
秦阳接过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到掌心。两人沉默地喝着牛奶，月光在地板上画出一个明亮的矩形。
"你是怎么...适应的？"秦阳终于问出口。
林雨晴望着窗外："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保护更多人。但..."她转回头，月光下她的眼睛像两潭深水，"每次扣下扳机，都会带走一部分的灵魂。"
秦阳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冷漠的女狙击手内心比他想象的更加敏感和脆弱。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林雨晴没有抽回，两人的手指在月光下交织。
"我们不一样，对吗？"秦阳低声问，"普通人不会...感觉到那些东西。"
林雨晴靠近了些，身上带着淡淡的火药味和洗发水的清香："是的，我们不一样。我们能感知更多，也承受更多。"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秦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就在他们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基地。
"紧急集合！全体人员装备库集合！"
林雨晴迅速抽身而起，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走吧，战士。"
秦阳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复杂的情绪暂时压下。现在，他是利刃特种兵，职责优先。
紧急集合是一场虚惊——边防部队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毒贩藏匿的更多武器，需要特种部队支援搜查。任务持续到天亮，回到基地时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接下来两周是密集的训练。不同于常规部队的训练，利刃的课程更加专业化，而且...有些项目明显超出了正常军事范畴。
"今天开始特殊训练。"第七天早晨，雷战将秦阳单独叫到一间封闭的训练室，"展示一下你的能力。"
秦阳警惕地看着西周。训练室墙壁覆盖着特殊材料，角落里有几个摄像头，天花板上悬挂着各种测试设备。
"什么能力？"
雷战笑了笑："别装了。超常反应速度、增强的力量、夜视能力...林雨晴都报告了。"
秦阳心头一震。林雨晴一首在报告他？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刻，那些深夜的交谈...都是任务的一部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雷战摇摇头："别想太多。她也是奉命行事。灵能者太稀少，每一个都需要记录和研究。"
"灵能者..."秦阳重复这个陌生词汇，"像我父亲一样？"
雷战的眉毛微微扬起："你知道多少关于你父亲的事？"
